“哢哢哢~~”


    千裏之外驃騎戰艦上,揚不鳴看著迎上九霄的陳旭,牙關止不住的在打顫,同是歸元,自己就像是一隻螞蟻一樣渺小不堪。


    而眼前陳旭卻是猶如亙古主宰,掌控天地生死,強大的讓揚不鳴全身上下為之顫抖。


    隻是這個時候揚不鳴卻忽然發現,站在自己身旁的九黎犀也好,九黎牙豹也罷,就連那些身披禁甲的戰士一個個看著九霄之上的陳旭,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


    不僅僅沒有畏懼,反而更多的是崇拜,是熱切如火的目光,揚不鳴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這根本不合常理啊?


    如此強大的主人,難道他們不感到畏懼麽?即便是自己這樣的合作夥伴看到陳旭強大的一麵後都從內心深處的在顫抖。


    反而他們卻是如此的坦然,如此的輕鬆,這種不一樣的感覺讓揚不鳴忽然覺得,有關陳旭的一切都似乎是一個巨大的謎團一樣,這個男人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大道為網、眾生為魚、多少人想要橫渡彼岸,多人在網中掙紮最終還是逃不出這張大網,更妄談什麽脫離苦海。”


    陳旭步步迎上九霄,雙眸黑白分明,似是洞悉天地之道,一眸掃過九霄,一眸俯視過大地,仰天說道,但說出的話怕是在世人眼中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此刻還在天劫之中,陳旭就是口吐狂言,無疑是對天道的藐視,公然的挑釁,九霄之上雷鳴震耳,七色虹光越發越烈想要將陳旭吞噬淹沒在虹光之中。


    可陳旭每一步踏出,背後的大道金輪就更加的耀目,胸口之上一顆發芽的佛樹正在飛速成長,在陳旭的心中似是化作一顆蒼天大樹一般。


    無數根莖紮入陳旭周身竅穴之中,蒼天古木之上片片金燦枝葉,上麵梵文密布,一片葉子便是一卷經文,隻是上麵的經文,怕是任何佛門弟子看了,都要嚇出一身冷汗出來。


    因為上麵的經文,和佛門大道完全是背道而馳,就如一篇經文所說,佛心係有千絲情,慧劍不斬塵世緣。


    這句話分明就是將佛門忘情,慧劍斬情的觀念完全曲解,若是放在佛門誰敢說出這樣的話,必會被佛門所重罰,若是佛門弟子更是難逃被廢去修為,或是被杖斃的大罪。


    再例如另一片樹葉上,講述一個故事,一個村莊裏麵光棍漢極多,這個時候有一個寡婦看到這些光棍漢可憐,便大開方便之門。


    從此落得水性楊花的名號,十裏八鄉那些娶不到老婆的就來找她,待這個寡婦死了之後,甚至沒有人為其安葬。


    還是一個路過的僧人聽聞此事便將此寡婦屍體安葬下去,並且為其豎立墓碑,有人問和尚,難道他和這個寡婦也有什麽關係麽?


    便聽僧人拱手拜向墓碑,稱此中埋葬的是一位菩薩,願意舍去一身皮肉滿足那些光棍漢子,若是沒有菩薩心腸又怎麽會如此。


    如此汙穢不堪的故事,居然被陳旭記錄在了金葉菩提的樹葉上,這簡直就是對佛門極大的羞辱,怕是任何佛門高僧看到都要和陳旭拚命不可。


    但陳旭不在乎,他雖然修煉九轉金身訣雖然功法是自己仇人彌勒佛帝所創,但他的理念陳旭一點都不接受。


    心有菩提樹,明鏡亦非台,陳旭揮手一抓,扭動虛空風雲變幻,五行之力匯聚在陳旭掌中攪弄眼前虛空。


    “佛說肉身如船,求的橫渡彼岸,道求掙脫漁網,踏出逍遙之樂。可我卻偏偏要做那船上漁夫,操弄著船槳,掌控漁網,攪弄苦海風雲,無法無天!”


    陳旭話音落下,五行之力化作遮天大手逆天抓去,大手之上便是萬千佛耀閃爍,一枚卍字在掌中浮現,似乎是要將頭頂天劫都給攝入掌中一般。


    “佛門神通,掌中佛國!”


    一掌翻弄乾坤,便見整片虛空就像是被扣下來了一樣承載在遮天大手之中,隨即陳旭手掌一翻,掌中佛國落在手中化作不過拇指大小的水晶彈珠。


    裏麵七色虹光閃爍,正是七色雷劫,將雷劫禁錮在手,這簡直已經不僅僅是違逆天道,更是對這天地的蔑視。


    揮手一卷,陳旭縱身踏步,虹光一閃便是已經落在驃騎戰艦上,將手中拘禁著七色雷劫的水晶彈珠遞給九黎犀笑道:“此物給你,待迴去後將此珠鑲在碧玉弓上一定好用。”


    九黎犀立即接過陳旭遞來的水晶珠,不斷在手中把玩起來,讓一旁揚不鳴嚇的臉都白了,這裏麵可是封印著七色雷劫,萬一在地上摔一下碰一下的,隻消一絲氣息就怕是這一船人沒幾個能活下來的。


    這個時候陳旭目光看向揚不鳴,沉聲道:“苗家已滅,怕是應該還會有一些散落的餘孽,找出來全部格殺,東都府經此一夜後,我想接下來一定人心不穩,所以萬事以穩為主,我會讓人全力協助你。”


    “是!”


    揚不鳴立即拱手說道,隻是這個時候陳旭忽然手一揚將揚不鳴手掌托起,並未讓揚不鳴拜下去。


    陳旭一改之前的殘酷反而和顏悅色的說道:“我們是合作關係,並非是屬下關係,這一點昨天不變,今天不變,日後更不會變,還請都督明白。”


    陳旭不缺傀儡,甚至不缺奴仆,就如薛浩這樣的人傑陳旭也能翻手操弄他的生死,但他真正需要的是一個合作對象,一個能夠自主自強的合作對象。


    揚不鳴這個東都府都督就是陳旭所想要的,隻是此刻的他太弱,陳旭更需要他變強大起來,隻有他強大,陳氏才能夠發展的更快,更穩。


    “明白了,謝陳兄教誨,這種錯誤我不會再犯。”


    揚不鳴神色一震,立即明白陳旭所說的意思,既是合作對象自然平起平坐,縱然揚不鳴現在感受到無比巨大的壓力,他也要咬著牙硬撐下去。


    就連揚不鳴自己都未發現,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全身僵硬的連臉上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陳旭見此搖頭一笑,知道這件事還不能太著急,目光掃過苗家府邸,此時苗家所居山脈已經被打的支離破碎,四處斷嶽廢石,但這些並非陳旭所為。


    也不是雷劫所致,七色雷劫對死物無效,轉頭泥瓦直接穿過,不會損毀它們,之所以如此狼藉,全然都是因為苗家三老對自己出手所傷及的。


    不過雖然眼下狼藉一片,可裏麵還有不少寶貝,畢竟數千年的底蘊在,陳旭目光一掃就發現了不少寶庫,指點了幾處出來讓九黎牙豹他們前去處理,剩下的幾個地方陳旭依舊劃給了揚不鳴。


    這可讓揚不鳴樂的幾乎合不攏嘴,迴東都府的路上一路嘴巴都是裂開著,想到自己這次的收獲,好幾次差點把口水都流出來。


    要不是一旁陳旭還在,怕是現在他都要興奮的狂唿起來了,不過忽然揚不鳴似乎想到了什麽,轉過身向陳旭問道:“陳兄,你可曾想過要入朝為官。”


    “嗯!”


    被揚不鳴忽然這般詢問,陳旭也不禁有些意外,不由疑惑道:“入朝為官?為什麽會這麽問?


    據我所知九都皇朝早已經衰敗不堪,原因正是皇家自己難出英主,皇室內部分裂嚴重,朝中怕也沒什麽能人,廢物倒是不少,入朝為官似乎也沒什麽前途。”


    陳旭的話讓揚不鳴不免有些尷尬,說起來他也是半個皇室子孫,陳旭的話可是連他都罵了進去。


    不過他也知道陳旭所說不假,出身皇室,生在皇都,他自然也知道朝中局勢如何,也知道現在皇室是什麽德行。


    所謂的入朝為官怕還比不上他這個東都府主要快活,更何況此時有了陳旭的幫助,他接下來很快就能夠完全掌控東都府,到那個時候自己就是坐鎮一方的土皇帝。


    他之所以這麽詢問,也不過是想要探尋下陳旭是否有入朝為官的目的,隻是現在看起來似乎陳旭並未有這個打算。


    故此他神色有些尷尬的說道:“嗬嗬,隨口一問,隻是想我九都皇朝也許未來能夠出一個英主,重現我皇朝之姿而已。”


    “但願吧,不過楊兄這次迴去後怕就是東都府實實在在的主人了,到時候可要有勞你多多提點了。”


    “相互提點才是,以後我們兩家相互提點才能聯手共進退。”


    兩人相視一笑,卻是各自打著算盤,但至此之後兩人心中都清楚,從今天開始他們兩者的利益則是都捆綁在了一起,是為唇齒之盟。


    遠在另一端的西北荒蕪大漠上,巨大的天妖裂縫即將閉合,三十年開啟,三十年關閉,如今正是天妖路即將封閉的時候,一旦封閉三十年時間中難有人在從其中進出。


    而那個時候天妖路中也會變成混亂世界,日月顛倒,星辰寂滅,所有人想要在天妖路閉合之前作出選擇。


    要麽立即離開天妖路,要麽就是選擇一處星城中閉關三十年歲月,因為這段時間他們甚至無法離開星城半步。


    故而此時諸多高手從天妖路中撤離出來,就在巨大的裂縫即將關閉的時候,一道白衣素影從中踏出,一身潔白袈裟,手持錫杖,臉上帶著慈悲莊嚴,嫣然一副得到高尚之象。


    可若是陳旭在這裏看到這位大師,一定會大罵裝的真好,這不就是那個流氓禿子慧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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