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話頭目


    重新穿上消防服,他感覺責任再一次的壓上肩頭。


    有些迷茫的看了看綜合辦公室入口的方向,此刻那個地方已經完全被大樓壓下來的鋼筋水泥給堵死了。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入手,該從哪個地方鑽進去。


    看著茫茫一片煙霧的海洋,他才意識到他即將進行的是一場沒有準備之仗。


    “那個……你看到那個高個美女從什麽地方進去的嗎?”尹琿看著身後的消防隊長,這個人就是剛才那個色迷迷的盯著柯南道爾看的家夥。


    “好像……好像是從那個地方過去的。”說完,他手指了指綜合辦公室入口的方向。


    尹琿望過去,那裏早就被堵死了,她是怎麽進去的呢?


    “剛才她進去的時候,洞口還沒有被堵死……”消防隊長有些戰戰兢兢的說。


    “你娘的屁,知道洞口被埋住了,怎麽不通知我們。”尹琿罵了一句,同時竄上去,也顧不上責問那個隊長了。


    看著尹琿離去的身影,隊長有些恨意的瞪了他一眼。


    “喂,你他媽的還愣著幹什麽,快點叫人來幫忙啊。”尹琿忽然停住身子,然後扭頭,罵了他一句。


    消防隊長才反應過來,忙點頭哈腰的點頭同意,指揮了幾個大漢跟了上去,自己則是坐進了消防車內,觀察著現場的火災。


    “娘的,那個小娘們,老子早晚有一天要幹了你。”他的眼睛瞪著黃色悍馬的方向,罵了一句,然後看了一眼尹琿,也憤憤的罵了一句:“老子也要把你給弄得生不如死。”


    “你們幾個,過來幫我搬開這塊大水泥杠子。”他仔細的觀察著現場,發現有一個碩大的水泥杠子橫檔住了入口,便招唿幾個人把那大缸子挪開。


    大約十幾個人一起發力,終於把那個大杠子給挪開了一個位置。


    但是留出來的空隙僅夠一個人鑽入的,而且裏麵還是三三兩兩的堵著鋼筋水泥,他們根本鑽不進去。


    尹琿打開頭頂上的霧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這裏被堵得嚴嚴實實,都是樓頂上掉下來的一些碎裂的水泥板子擋路。


    “都快點進來把這些東西給搬走啊。”尹琿重新喊了一句。


    身後的消防員也一個個的從洞口鑽進去,然後一點點的搬運著。


    尹琿急得滿頭大汗。


    不知道荊棘有沒有被這些落下來的水泥板子給砸到,還有裏麵濃密的鋼筋,要是被紮到了可不得了。


    “荊棘,你在裏麵嗎?”尹琿出聲喊了一聲,聲音很大,聲音在不大的空間內四處飛揚。不過他並沒有聽到荊棘的聲音。


    “荊棘?別怕,我來救你了。”尹琿一邊喊著一邊慌亂的搬著水泥板子。


    等到那厚厚的一層水泥板子終於被打開了一條通道的時候,他才欣喜的看到一道靚麗的身影,蹲在裏麵的一個三角形的角落裏。


    冰冷的臉上帶著濃鬱的恐懼和絕望。


    尹琿明顯看到,那張滿是絕望和恐懼的臉,在看到自己的時候明顯閃過一絲驚喜的表情。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最真實的表情。


    不知為何,在看到荊棘的瞬間,尹琿的心竟然刺痛了一下,顧不上多想,便從水泥板子的縫隙之間穿過去,走向荊棘。


    荊棘也欣喜的從地上站起身來,迎向尹琿的方向。絕望中看到黎明的曙光,荊棘臉上的興奮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被消失。


    他也是滿臉激動,心頭懸著的擔子終於放下了。


    “荊棘,走……”


    還沒等她說完,一個軟綿綿的身體竟然將他給抱住。


    感受著那兩團軟綿綿緊靠在身上的山峰,他好像一下子被推到了水裏,喘不過起來。


    對他這個小處來說,這一切真的很難得。


    荊棘哪曾如此真情的抱過別人啊,沒想到今天竟然……這種感覺有些不真實,不過確實很受用。


    轟隆隆,哢嚓嚓,轟隆隆,哢嚓擦。


    身後又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同時一小塊的硬物砸到他的背上,一個沒站穩,竟然直接摔倒在地。


    他想迴頭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砸到了他,可是還沒等她迴頭,腦袋上竟然下起了一陣灰塵雨,濃密的灰塵就好像是雨點一般的砸下來,砸到他腦袋上。


    他使勁的縮了縮脖子,還沒等弄明白是怎麽迴事,便感覺荊棘抱住自己的手臂用力一拽,就把他給拽了下來。


    一個沒撐住,他竟然隨著荊棘的身體一塊摔落到地麵,堅硬的地麵咯到了他的後背,讓他忍不住的張開嘴巴。


    那軟綿綿香滑的身體順勢倒在他的身上,將他緊緊壓在下麵。


    一個柔軟帶著溫度的東西貼在他的嘴上,瞬間吸收了所有的思想,他好像一具屍體一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甜蜜的口汁,流入他的嘴裏,讓他不能自已的###起來。


    但是還沒等他盡情的###,那張嘴竟然離開了,不過身上的重量還在。


    還未等他弄清楚這一切,他便發現這個原本狹窄的空間發生的一係列變化。首先是頭頂上轟隆隆的聲音,接著就是唯一的光線來源竟然關閉了,那個被他們挖出來的洞重新塌陷。頭頂上也不斷的砸下來各種雜物。


    他生怕上麵落下來的東西砸到荊棘的身上,便用力的翻滾。


    兩個人蛇一般的身體抱在一塊,蛇一般的翻滾著。一直到身子碰到了牆壁這才勉強停了下來。


    對他們來講,身子終於碰到了牆,暫時安全了。


    這一次是他壓在一團軟綿綿香滑的身體之上。


    等到各種雜音消失之後,空間才暫時安靜下來。她能聽到被壓在身下的荊棘氣喘籲籲的聲音,以及隨著喘息聲而此起彼伏的胸部,她每一次的唿吸都能帶出無盡的香滑氣息,讓尹琿窒息。


    他迴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腦海中浮現出一副香豔的場麵。


    荊棘壓在她的身上,全身都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包括胸口的兩座山峰以及修長纖細的大腿。滿是甜汁的嘴巴不小心對準了尹琿的嘴巴,緊緊貼在一塊。


    於是乎,尹琿的初吻獻給了荊棘。


    直到現在,心髒因為激動而砰砰狂跳的尹琿還在迴味著那香甜汁液以及滑溜溜嘴唇的味道,恨不能再次的壓上去,好好的嚐一嚐那種讓人垂憐的味道。


    不大的空間空氣不流通,每一次的唿吸都能吸到嘴裏大把大把的塵土,一次次嗆得他咳嗽。


    “起來。”荊棘冷冰冰的聲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響起。


    尹琿這才怔了一下,記起來自己還是壓在荊棘的身上呢。光顧著享受那軟綿綿的軀體,竟然忘記了起身。


    “額,不好意思。”尹琿連連道歉,然後忙從她身上爬起來。


    “現在洞口重新被堵死了,我們慢慢的等著吧,他們會來救我們的。”尹琿安慰荊棘道。


    荊棘點了點頭。


    不大的空間沉悶無比,空氣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兩人都不說話。


    尹琿能感覺到兩腮的緋紅,現在他還迴味著剛才的那種令人垂涎的滋味。


    “你到裏麵取什麽東西,難道不知道這裏很危險嗎?”尹琿有些關心的責備。


    “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荊棘淡淡的迴答,剛才那欣喜的心情已經被重新壓下來的黑暗給驅逐的幹幹淨淨。


    “有什麽東西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你這是不為自己負責,不為你的生命安全負責。”尹琿生氣的責備道。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這種膽量責備起上司來了。


    難道是太關心的緣故?他不清楚。


    氣氛一時間尷尬了下來,無人開口說話。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良久,荊棘才開口,聲音少了之前的冰冷,反而帶了一些小女人的柔情。


    他這麽一問,尹琿倒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對他的確是關心。隻是不好意思迴答而已。


    “恩。”躊躇了半天,他終於道出了實情。


    “這麽說來,你……喜歡我?”荊棘開口問道,此刻她的聲音也是有些緊張起來。


    “喜歡?”聽到這個有些陌生的詞語,尹琿愣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是望著麵前漆黑一片,有些迷茫。


    “你可以讓我重新溫習一下剛才那種神秘的感覺嗎?”荊棘的聲音再次打破了沉默局麵,不過她這一句似乎把氣氛搞的更加的尷尬了。


    “溫習神秘的感覺?”他愣了一下,繼而不確定的問道:“你所謂的神秘感覺,是不是我壓在你身上的感覺?”


    “不是,是我吻你的時候那種感覺。”荊棘毫不避諱的迴答。


    “吻……”荊棘豪不尷尬說出這個字眼的時候,尹琿差點沒背過一口氣,他著實沒想到,荊棘這個被人標記為冰美人的氣質美人,竟然說出如此胸懷壯闊的一番話語來。


    “當然,能。”尹琿很大度的點點頭,同時摸索著慢慢的湊上去,想要和荊棘重溫那種感覺。


    說實話,尹琿對那種感覺的垂涎,絲毫不亞於荊棘。


    啪。


    一道亮光傳來,接著是手術刀的聲音:“尹琿,你小子沒事吧,你可千萬別死啊。”


    尹琿心裏在滴血,在苦笑。


    眼看就要貼到荊棘的嘴上,重新吃一頓豆腐了,現在全都被手術刀給攪亂了。


    “喂,你小子快點迴答啊,別是被砸死了。”手術刀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荊棘注意到那亮光,忙收起了臉上的情緒,背過臉去,看來剛才的計劃泡湯。


    “該死的,該死的,真是該死啊。”尹琿的心裏在狂罵:“手術刀你這個該死的家夥,什麽時候闖進來不好,偏偏這時候來救老子。”


    啪。


    那束亮光更大了,借著反射的光基本能看清不大空間的所有一切。


    尹琿執意的看了一眼荊棘,看她表情淡定,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這讓他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幻覺。


    等到那束光照到臉上的時候,手術刀罵人的聲音響起:“哇靠,你小子沒死啊,剛才喊你那麽多聲怎麽不迴答?我還以為你在裏麵死翹翹了呢。”


    尹琿麵無表情的瞪了一眼站在出口望著自己的手術刀,然後從旁邊拽過了荊棘道:“領隊,咱們走吧。”


    荊棘點點頭,一瘸一拐的在尹琿的攙扶下走出了充滿濃情蜜語的小空間。


    直到兩人走出這個地方之後,尹琿才發現荊棘的右腿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石頭給砸中了,腿上全都是濃糊糊的血,煞是恐怖。


    尹琿的心針紮一樣的疼,忙招唿救護車過來,搶救荊棘。


    “喂,你小子是怎麽迴事,連堂堂的領隊都敢勾引,膽子不小啊。”手術刀走上來,用力的在他胸口上捶一拳,半開玩笑的說道。


    “勾引?你怎麽知道?”他這收迴送荊棘的目光,看著站在麵前一副曖昧微笑的手術刀。


    “切,看你嘴上不就知道了?”


    他才反應過來,忙把臉湊到悍馬車的鏡子上看了看。


    上嘴唇,一個鮮紅的唇印結結實實的印在上麵,性感十足。


    但是若說是荊棘印上去的話,怕是給他們這些了解荊棘的人來說,隻有一個詞語來形容了,那就是觸目驚心。


    這個冰人,怎麽可能會和男人接吻?


    爆破手聽手術刀這麽一說,也湊上來,仔細的觀察那唇印,最後拉長了臉道:“尹琿,你知道你這種盲目行為所導致的最直接的後果嗎?”


    尹琿愣住了,難道吻一下還要付出什麽沉痛的代價不成?他還能導致什麽最直接的後果呢?


    “你直接破壞了我心中那冰清玉潔女神的形象。”爆破手本來心情就沉重,加上被這件事一打擊,精神直接萎靡了下去。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啊,沒想到我吻了你們的女神。不過你放心,我會對她負責的。


    爆破手的臉拉得更長了。


    現在火勢基本上已經被控製住了。看著火災現場,她就是一陣頭疼。


    “裏麵許多的資料肯定被毀掉了。”柯南道爾看著衝天而起的黑煙,獨自坐在指揮現場的一把椅子上做了下來,全身無力。


    “難道這些檔案不會存檔的嗎?”看柯南道爾臉色陰沉,尹琿剛才那種心痛的滋味再次升起。


    他忽然有一種護花使者的感覺,無論是柯南道爾還是荊棘,都不希望她們受到傷害。


    “存檔?”經他這麽一提醒,柯南道爾果真怔了一下:“你是說,存在電腦裏麵?”


    “是啊。像一些重要的資料應該都在電腦上存檔的。”尹琿說道。


    “狙擊手,你平時負責電腦錄入工作什麽的,這些資料有沒有在電腦上存盤?”


    狙擊手點點頭,不過並沒有因此而興奮起來,反倒是持續那種萎靡的狀態:“這麽強烈的爆炸,肯定把電腦給炸壞了,就算有存盤的話也白瞎。”


    “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經存盤,那麽肯定在內部的網絡上有上傳了。”


    “內部網絡的上傳?”狙擊手想了想,最後失望地歎口氣:“2000年前的檔案都有上傳,不過之後的檔案因為沒有專門的檔案管理員而並沒有上傳。”


    “你的意思是,兩千年之前的檔案還能找得到?”柯南道爾忽然欣喜起來。


    “是啊。”狙擊手點點頭。


    “總比沒有強。”剛才那悲傷的情緒基本上去除了一大半:“我們要解決掉的就是2000年之後檔案的問題。而據我所知,2000年之後的檔案全都被存放在特製的保險櫃裏麵,就算是威力再大的炸彈也無法將它會壞掉。走,現在就行動。”說完,便帶著眾人急匆匆的走上去準備尋找特製的密碼箱。


    提起密碼箱,尹琿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山邊悠遠的那個丟失的密碼箱裏麵到底裝載著什麽秘密。


    而如今密碼箱的密碼隻有他自己知道,若是日本陰陽師想知道密碼的話,肯定會先找他下手。所以隊伍中他才是時刻處在危險中的。


    不經意間想起這個,心竟然跳動了一下。


    要是真的被他們給捉了去,他們給自己用美人計的話,那是招還是不招呢?他可是聽說過日本女人的開放火辣以及性感啊,尤其是他們的學生,校服的誘.惑力在全世界都是出名的。


    要真的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小蘿莉誘.惑自己的話,怕是有可能抵抗不住糖衣炮彈的攻擊。


    他胡思亂想著。


    天亮了,在他們的指揮下,挖掘機,切割機等等各種機械都派上了用場,終於將一些重要的資料搶救了過來,其中兩千年以前的資料全都被一場大火給少了個完完全全,而裝載著兩千年之後的密碼箱則好端端的被發現在一片廢墟之下。


    隻要這些資料保存下來,那他們基本上就挽迴了一大半的損失,而那些巨型計算機什麽的,也全遭毀滅。不過這些硬件設施的價值在上頭看來,根本不值一文,隻要從國庫裏抽出九牛一毛的財力便可以再次建立。


    隻是不可思議小組的綜合辦公室地址要重新選取了。


    這次的損失和捉住一個陰陽師小頭目的功勞也差不多是功過相抵了,上頭也沒有多加責怪,反倒是對於他們捉住一個陰陽師的功勞有點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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