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最近如同陷入了一片血色的恐怖,有人被抄家,有人被搜查,還有人被帶走,仙衣不知道金風華是怎麽和大皇子談的,反正他們一家除了金風華類似留薪停職外,並沒有像其他保皇黨一樣要麽舉家迴鄉,要麽直接就去了刑部,家產被抄,不過這也許也和橫城金家有關,畢竟大皇子還想招攬黃將軍,而金誠業是黃將軍手下最得力的戰將,再加上金風華並不怎麽出頭,反而暗地裏還安撫過大皇子手下的人,所以哪怕夢姬再想出手對付金風華,也得忍上一忍。


    隻是,鄭國公府就沒那麽好命了,鄭易軒自己是跑了,他一家子廢柴還留在京城呢,於是原本就對鄭易軒懷恨在心的大皇子,漸漸開始報複,不是今天這個鄭國公府的人被抓了,就是另外誰又被打了,之後更是有鄭國公府的姑娘被夫家休迴家,一時間鬼哭狼嚎,哪怕鄭國公親自去求大皇子,也沒能停止大皇子囂張的報複,除了鄭國公嫡係的,其他到後來每一個不遭殃的,大家都躲在鄭國公府裏不敢出來,生怕惹上了大皇子,到時候死都沒處伸冤去。如此好容易大皇子玩夠了,卻又在下一次折騰上了鄭國公女眷們的娘家,除了早就投靠大皇子的人家外,其他多多少少都有牽連,鄭國公幾乎一夜之間變成了大家避之不及的地方,甚至有女眷為了怕牽連娘家,或自盡,或幹脆帶著嫁妝與夫家和離了。這讓鄭國公府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婚嫁都成了問題,甚至連買奴婢都不容易買上。


    不過,很快大皇子就對這樣的手段厭惡,因為他發現鄭易軒根本不在乎,鄭易軒因為生母的緣故與這個腐朽的鄭國公壓根關係就不好,大皇子這番折騰,說不準還合了鄭易軒的心意。於是大怒之下,鄭易軒母家又成為了下一個犧牲品。


    “大皇子已經瘋了,幾乎是逮誰咬誰。”仙衣早就不出去了,聽說梁氏也早早和家裏人離開了京城,她丈夫在外地任職好在不在京城。另外幾家與仙衣關係好的,也大多找各種名義離開京城,不想參合在這場暴亂之中。


    “可不,還擾民呢,上次我去秋娘子那裏去買吃食,聽說大街上不分早晚都是官兵,連生意都不好做了。”碧璽有段時間因為瑜哥兒喜歡吃豆腐腦,且秋景那裏的味道最得他喜歡,就常常去買,這才發現路上的人已經少了好多。


    “你也別出去了,這時候都要注意。”仙衣頓了一下,看著天空道:“大皇子一日找不到四王妃和小世子,一日就不會安寧,且看吧。”


    就在仙衣為四王妃和小世子略微擔心的時候,她不但沒有想過是金風華將人送走的,更沒有想到,會在某一天夜裏,金風華會將她的兒子也帶走。


    這日,剛用過晚膳,仙衣正和瑜哥兒逗著依依玩,瑜哥兒近些年被金風華特意帶在身邊,私下裏學了什麽,仙衣壓根沒過問,反正她奴婢出身,上輩子又是現代人,學曆也一般,對於古代這些需要科舉啊,做學問什麽的,她完全沒有概念,所以她也不會插手金風華的教育,慈母是好,但是要用對地方,她可以在瑜哥兒學累的時候給他做好吃的,給他做舒服的衣服穿,甚至買玩具給他,可她絕不會看著孩子辛苦,就要求金風華降低標準,因為她不想將來慈母多敗兒,她不想毀了瑜哥兒,她更不想瑜哥兒年紀長了才後悔年少時躲在母親身後,不思進取,老大傷悲。


    與此同時,她還將依依的禮儀管教起來,雖然不至於找個什麽宮裏來的教養嬤嬤,她也言傳身教,起碼她要在依依還小的時候,將當年蔣太太教她的東西一點點傳授給女兒,打下一個好基礎,這樣將來女兒再受係統教育的時候,也不會太辛苦,這點金風華也很是讚同,所以依依哪怕還小,也懂得了不可哭鬧,不可任性,尤其還有瑜哥兒這個好榜樣在前頭,所以目前為止,仙衣對孩子們的教育還是很滿意的。


    依依年紀還小,可也漸漸有了自己的想法,小時候還最親近爹爹,可到現在卻格外粘著母親,到是瑜哥兒年紀漸漸長,到對這個容貌靈秀的妹妹展現出異常的興趣,幾乎是天天都要和妹妹待一段時間,哪怕他某一日功課沒做好,被罰抄書,他也會趕在妹妹睡覺之前,與她在一起說一說話,甚至對他來說,除了父母,一切想要靠近妹妹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一切想和他寶貝妹妹玩耍的臭小子都是在作死,他絲毫不覺著他這個快要十歲的少年去揍三四歲的孩子有什麽不對。這按照仙衣的說法就是,妹控沒得救。


    “娘,爹還沒迴來?”依依瞪大水汪汪的眼睛,依偎著母親,如果說哥哥是妹控,那妹妹就是母控,她完全打破了女兒粘爹的慣例,哪怕她從長相到聰穎都像極了她的爹,所以說,太聰明的人其實還是比較喜歡天真神經粗的人?


    “你想爹了?”仙衣抱起洋娃娃一樣的女兒,幸福的蹭蹭她道。


    “不是,如果爹今天不迴來,我可以和娘睡麽?”依依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萌的仙衣一臉血,差點就屈服了。


    “你爹沒說不迴來,隻說了不在家吃飯。”仙衣親了香噴噴的女兒一口,笑著道。


    瑜哥兒看著母親親妹妹,心癢的夠嗆,他趕緊道:“沒關係,哥哥可以和依依睡。”


    依依藏在母親懷裏皺皺鼻子,明顯不願意,可抬起頭卻笑著很開心道:“我也很想呢,隻是哥哥要念書,萬一依依晚上打擾到哥哥,哥哥第二天沒精神就不好了。”


    瑜哥兒與仙衣頓時被這個懂事的孩子融化了,隻湊在她身邊說了一籮筐的好話,直到金風華帶著一身寒露進了屋內。


    屋裏的人都很自覺,金風華進來先考校瑜哥兒的功課,然後是依依上前撒撒嬌,親親嘴,賣賣乖,之後就算兩個孩子再不願意,也要避到隔壁去,這是慣例,哪怕依依最得寵,也必須要做到,這是金風華的規矩。


    仙衣看金風華臉色不大好,就知道他心裏有事,給他一杯熱茶後就問道:“可是有什麽不順利?吃了沒啊?”


    “還沒,仙衣,我有件事兒要告訴你。”金風華其實早就想說,可是計劃一直沒到時候,他怕說了仙衣容易藏不住情緒,再說萬一到不了這一步,這個秘密就可以永久的掩埋下去。然而,到了眼前,秘密終於就要揭開,他看著麵前甜美的妻子,那雙全心全意信任他的眼神,他原本的信念又動搖了,他實在應該早點說的,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金風華上前抱住了仙衣,閉著眼睛內疚道:“對不起。”


    仙衣窩在他懷裏,玩笑道:“怎麽?你養小妾啦?還是突然發現你不喜歡女的了?”


    “你都在想些什麽呢?”金風華被她逗的也傷感不起來了,隻好拉著她的手走進內室,關好門道:“這事兒我隻說一遍,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現在這事兒牽扯到整個沛國,所以,你要堅強。”


    仙衣坐在床邊上,很是疑惑,心也開始忐忑,隻好強笑道:“到底什麽事兒,那麽嚴重。”


    “我要帶瑜哥兒進宮。”金風華看著仙衣的眼睛道。


    “為什麽?”仙衣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瑜哥兒他……是五皇子。”金風華深吸一口氣,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不可能!”仙衣聲音有些尖銳的叫道,隨後覺著自己太激動了,就連連吸氣平複後道:“你在開玩笑吧。”


    “不是玩笑,你還記得當年我們怎麽得到瑜哥兒的麽?”金風華走到仙衣身旁抱住了她的肩頭說道。


    仙衣迴憶了許久,才模模糊糊道:“是我們正好遇到了人販子,然後救下了一個嬰兒。”


    “沒錯,那個嬰兒就是五皇子,他是被人從皇宮裏偷出來的,就在他滿月那天。”金風華歎了口氣道,這事兒也是前世他知道的,最後鄭易軒登上皇位的時候,宮裏那個五皇子並沒有死,隻是被鄭易軒揭穿了非皇家的身份,最終得了筆錢離開了京城,可是金風華知道,夢姬不會留下後患,最後這個孩子,也還是死在了外頭,至於上輩子的瑜哥兒,由於輾轉了太多地方,誰也沒有找到他的下落,不知生死。


    “你怎麽……知道……”仙衣也想到了宮裏那個前陣子剛死的五皇子,還嫁禍給了尤春生,至今尤春生還在牢裏呢。


    “瑜哥兒的繈褓,你還記得麽?那是他從宮裏帶出來的,隻是人家看這個繈褓並沒有皇家的痕跡就一直包裹著他,但是他們不清楚,這繈褓是瑜哥兒生母給他特意準備的,外頭看不出來,可是內裏有她親自求的平安符還有寫著經文的娟帕,畢竟皇上子嗣不豐,瑜哥兒的生母也隻有他一個孩子……”金風華低頭吻著微微顫抖的仙衣道:“今兒我進宮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一定是上次那個古怪的老宮女看著瑜哥兒覺著像誰,不然皇上怎麽知道瑜哥兒是他兒子。”仙衣滿眼是淚的埋在金風華懷裏哭道。


    “不是你的錯。”金風華有些後悔的抱緊了她,事情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其實都是他的錯,這也曾經是他計劃的一部分,但是現在因為她,他突然躊躇了。


    作者有話要說:各種挖線索啊,不過應該已經明朗了吧,結局,啊哈哈哈,隻能說金風華真的是個會算計的人。


    ps:今天最終幻想14測試,有親在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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