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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啟海的父母這麽年,想兒子都想瘋了,已絕望。<樂-文>小說.しwxs


    這次兒子迴來,讓二喜出望外,一高興什麽毛病都沒有了,這也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頭天兒子走了,第二天,二老就感到身體不適,不得不上醫院,一查,是長期思鬱過度,加上嚴重的營養不良,造成身體缺乏各種維生素,進而使得體內的新陳代謝功能紊亂,可能形成營養缺乏性脂肪肝。


    這是因為過度限製飲食,人體就無法獲得足夠的能量,就會調動身體其他部位貯存的脂肪、蛋白質,將其轉化為能量。


    而在能量轉化過程中,大量脂肪酸會進入肝髒,導致脂肪沉積,如果再不治療,後果也是難以想象的,那就是肝癌!


    你說嚴重不?說到底是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給害的,如果不沒這個兒子,二老的也不會落在這種地步。


    話說迴來,也是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救了父母。


    在家不好好過日子,做工有了點錢,居然到外去搞女人,最後將一個能幹的又年輕又賢惠又漂亮的老婆弄丟了,連兒子也養不起,隻得給他母親。


    你說這個潘啟海是不是人,丟就丟了,自己也丟了,父母跑了好地方,走了多少路,身體垮了不說,弄了一身的病,這不是害了父母又是什麽?


    這次迴來就隻知道在人麵前擺闊,也不關心一下父母身體的狀況。兒子一走,繃緊的神經放鬆了,人就向下一攤,這時身體就表現出嚴重的不適。


    不是兒子在外搞得好,別人也不敢將其父母送進大醫院,再好的親戚也隻是如此,因為這不是一點點錢能解決的問題。這也是兒子爭氣才救了父母。


    你莫看潘啟海迴來風風光光,過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日子,又有誰知道,剛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兩眼一抹黑,舉目無親,每天一睜開眼睛,首要的問題就是要解決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討飯人家不給,說你這麽年紀輕輕的,好手好腳的不幹活,要什麽飯,一定是個大懶蟲。


    這算他們瞎掰對了。不是個孬子,就是個傻子。


    這話潘啟海不愛聽,不聽,也隻有忍受著,還去同別人理論,就得同人家吵架。


    說句實話就是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都到了這個地步,活著真的沒有一點意思。


    潘啟海也找過好幾家,人家不要,你說叫潘啟海有什麽辦法,好一點的工作又不能勝任,自己隻是個初中畢業生。


    給人家端盤子,盤子被摔;給人在碼頭搬運貨物力量不足,不要工資人家也不要。


    潘啟海一度心灰意冷,怎麽辦?


    也想過爬到這座城市最高的樓頂上去,一不做,二不休,一死百了。


    也想過這麽去死,到了那個世界,像他這樣的人,也可能要打到十八層地獄的。


    可他沒有這樣的勇氣,他怕死?


    每當他想到此時,就會想到杵著雙拐的老人,他隻有一條腿,還從自己口袋裏掏出十元錢給潘啟海,並說:“孩子,要靠自己勞動掙錢,生活才有意義。”


    他是一個擦皮鞋的老人,一天也許就隻能賺十多塊錢,潘啟海每到絕望時,想不開時,眼前就浮現杵雙拐的老人,還會拿出舍得用縐巴巴的十元錢來看看。


    一個殘疾老人如此頑強的活著,我是個好手好腳的人,怎麽就這樣沒有用呢,非得就想到一個“死”字?那是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人。


    這時他也會恨父母,當初不顧一切順著他,要月亮不給星星,對他太溺愛,才使他變得什麽事都不會做,在人家麵前就是一個大笨蛋。傻瓜一個。


    但怪父母也沒有用了,自己都結婚生子了,已經步入中年了。


    古人說,三十而立。潘啟海不知道什麽叫“立”麽?他當然知道,幾十年都這麽過了,要改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也改過,堅持不三天,對生活,他完全失去了信心。


    過一天是一天,熬一日是一日。


    這次他真想徹底的改,不是那容易,也不是想改就改的,首先他得解決溫飽問題。到那裏去解決?


    他想到那位老人,他也定會羨慕有腳的人吧,有腳多好不用杵雙拐了,每天都輕輕鬆鬆的走路,有腳的也羨慕人家有車之人,他們多好,小車子一腳油門一踩,一溜煙跑出好遠,真的好瀟灑。


    從這時起,潘啟海暗暗地下決心要努力,他不信自己就這樣窩囊下去。


    一個人要想改變自己,不是靠一朝一夕,也不是靠說幾句狠話、靠發誓就能取得成功。


    潘啟海怎麽辦,沒有方向,沒有目標,如何去選擇,他心裏沒有一點底,就像是個無頭的蒼蠅般亂飛。


    他知道不能靠討飯過日子,先找個吃飯的地方,再來觀察有什麽好做的,也要適合自己,他開始琢磨著籌劃著。


    一日,潘啟海在海邊閑著,有一家茶點攤子忙得很,生意特好,他就去幫,沒想到人家也讓他幫忙。


    老板說:“你給我幫忙可以,我這裏是季節性的,找一個臨時的人顧用不起。”


    “我就做臨時的,不要工資,給口飯吃成。”


    老板看看攤點,人手確實緊張,就免強同意了。”


    就這樣,潘啟海算是他找到了第三份工作。


    海邊風輕狂,野性十足。高高的椰子樹像一把太陽傘,總是向海傾斜著,微微地彎著腰。椰子樹葉像長長的羽毛一樣,有風時樹影婆娑,沒風時也飄逸秀美。


    他最不想過的時光是黃昏時,每每這時,潘啟海總能見到一家三口,小孩在前麵一蹦一跳著走著,小夫婦一人拉著一隻小手,漫步在這大海邊沙灘上,漫不經心的走著,他的心無形中被刺痛。


    而他喝的是他們剩下的椰子汁,吃是他們剩下的食物,幫著攤主收拾盤筷及清掃衛生。


    日子久了,生意也淡了下來,攤主聞到潘啟海身上有味,怕影響生意就叫他別幹了,不幹了他吃什麽呢?又得迴到過去露宿街頭生活中去?


    他不迴去,他不能在迴去,他拚命奔跑,一口氣跑出了好幾裏路,出了一身的臭汗,跑出了老板目擊不到的地方。


    他將身上的衣服脫光,赤條條,身上的骨頭欲出,皮又不肯。這那像是一個壯年的人。


    他跳到海裏,由浪一陣一陣的拍打,有時劈頭蓋臉的打過來,將他衝到岸邊,浪又退了迴去,剩下他赤身祼體留在沙灘上,他將沙子把自己埋起來,僅露出一個臉來。


    就這以躺著,看著藍天,白雲兒不斷地變幻著。他無心欣賞這大自然的美景,這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他從沙裏爬起來,日頭西沉。看了一眼,幾件免強遮體的衣服,用大海裏水洗滌過,灰暗色,稍變白,清亮了不少,下麵沙子烤,上麵太陽曬,這時應該曬幹了。


    他身上僅留一條短褲衩,環顧了一下四周,他索性也脫了下來,迅速在大海裏洗了一把,用力一紐,褲衩襠開了。


    開了就開了,也得穿上,迴頭找針線縫縫。


    他空好衣,感到身上輕鬆,就是不爭氣的肚在叫。怎麽辦,迴去幫老板幹活,說不定能給上一頓晚餐。


    老板上下找量著潘啟海,似乎不認識一樣。


    潘啟海被老板得不好意思起來。他還以為老板知道他的內庫破了。


    老板這迴同潘啟海聊了起,知道潘啟海不是個傻子,而且很是聰明,在他身上看到耐心,腦子還好使。也被他的精神感動,老板說:“你不怕髒又不怕累,就指你一條路吧。”


    潘啟海聽老板指他一路,這不是指路,是救他一條命。激動地不知說什麽好,雙膝跪拜師傅,並說:“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沒有那麽嚴重,有些事,對別人來說是有些難,就像是燈開關一樣,是不知那裏有開關,若你同我一樣都知道開關,自然了曉得怎麽開了。”


    “老板你說吧,累也不怕,髒更不怕,這幾年也習慣了髒。”


    老板聽潘啟貴習慣髒笑了。


    老板見潘啟海有誠意,更願意幫潘啟海這個忙了。


    “隻要你好好幹定能成事,比在我這裏強好多倍。”


    “好啊,隻要有錢賺的事我都願幹,隻要是靠力氣幹活,用腦子做事,不偷不搶都成。”


    老板看潘啟海心誠意堅,心還沒有全熏黑,決定幫他。把他兩年前想幹收廢品的活,介紹給潘啟海了,也算是完成了老板的夙願吧。


    這個老板還置辦過收廢品的車,還有鉤、釵之類的器械,拾破爛的一套工具,全免費送給了潘啟海。


    潘啟海得到這東西,如獲至寶。


    他起早摸黑幹,一天下來也能賺點錢,不光能吃得飽飯了,還有了剩餘。


    慢慢地他發現這理麵還有大學問。


    看似沒什麽,也不起眼,還真不能小視,慢慢地他懂得分類,並且到他送貨的收廢站,要了分類價格表。


    他就很清楚那裏的價格情況,有時比較多的情況下,他打收廢站裏電話,講好了價格就送,也知道了哪些收購站價格高,這樣以來收入又增了好幾倍。


    從這時起,潘啟海腦子裏發生了想法,不光是吃飽飯這簡單的要求,他更加努力,活動的範圍也在擴大。


    誰也想不到拾廢品的,不偷,不掄,竟被人暴打,還無處申冤吐氣。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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