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嗎?”他一邊認真為她服務,一邊抬起頭問。


    “唔,阿景,你這手法是在哪裏學的。”確實很舒服,都讓她有些忘乎所以了。足上是穴位最多的地方,要替人按摩腳,她總覺得他這手法是去那種老不正經的地方學會的。


    “太醫院有很多老太監,在那裏打雜多年,就和太醫們學了些按摩的手法。很多小宮女就偷偷跑去跟老太監學,學會了迴去討好主子。”這是事實。他看她一眼,緩緩道來。


    “嘖嘖,那這麽說來,你也是和老太監學的。然後,學會了迴來討好我?”臨晚鏡頓時覺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誰家老公身份高貴如斯,還把媳婦兒伺候得跟個女王似的?哈哈,她家阿景就是!


    “我是在討好你?”把她的一雙玉足都放在木盆兩邊,然後不慌不忙地加了些熱水進去。


    甚至沒抬頭看她一眼,臨晚鏡卻可以從中感受到森森滴恐嚇之意。


    那意思好像在說:我討好你了嗎?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本王用得著討好你嗎?


    一臉傲嬌的表情哦,她不用看都能想象出來。


    “沒,你沒討好我。你是在寵我嘛。”臨晚鏡揪著他的頭發,“那句話怎麽說來著?老夫疼少妻,是這樣的吧?”


    “本王很老?”他終於抬起頭,似乎被觸碰到了死穴。


    比她大將近十歲,這是他最無法接受的事情。他怕她嫌自己老,怕她喜歡更年少的,更知情識趣的。


    解連環那家夥說,隻要把女人寵上天,她就隻會去想你的好。年紀什麽的,都可以忽略不計。可他家這位,怎麽老是提起呢?


    “咳咳,沒有,阿景風華正茂,哪裏會老?是我太小了。”她趕緊絞著手指解釋,還確定地再次重複了一遍,“嗯,是我太小了!”


    不是您老,是我太小。這跟控訴他老牛吃嫩草有什麽區別嗎?


    “你很小?”他眼角上揚,目光劃過她身體的某個部位。


    飽滿,圓潤,滑膩綿軟的觸感。一隻手正好能掌握,哪裏小了?


    臨晚鏡瞪他一眼,小聲嘀咕了兩個字。“流氓!”


    “嗯?”夙鬱流景看著她,也不說話,就那雙眼睛像是在控訴,又好似威脅。


    “咳,我什麽都沒說。”她擺了擺手,故作無辜地睜大眼睛。


    近來臨晚鏡還真不敢怎麽招惹這男人,開過暈的男人都有個通病——沒有節製!


    洞房花燭夜那天她中途昏迷,給了某王爺無限怨念。也讓他養成了一個可惡的習慣,每次床上,他都會一邊用身體和她交流,一邊還用語言交流。都是些讓人麵紅耳赤的話,明裏說的是征求她的意見,詢問她的感受,可實際上有些話她哪裏說得出口?


    即便她再外放,那也不是在床事上呀。


    偏偏,他一邊折騰自己,還一邊興致勃勃地挑逗。她每次都要被他整瘋!


    每天晚上都纏著要的男人,真的傷不起啊!儲存了二十多年的精力,恨不得一夜之間全部揮灑在她身上。簡直是喪心病狂!


    某王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看著她白皙如玉的俏臉漸漸染上紅暈,一雙美眸如秋水橫波,心下一動。一個吻便落在了她的眼角。


    臨晚鏡是避無可避,如此輕盈,又滿含寵溺的吻,她其實也還蠻喜歡的呢。


    夙鬱流景倒是沒管她心裏此時到底在想什麽,給她揉完了穴位,洗完了腳,就把她抱到床上放著。


    “阿景。”


    “嗯?”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兒。”她往裏麵挪了一點,然後讓夙鬱流景也跟著躺下。


    夙鬱流景躺下之後,順便把人撈進自己懷裏,讓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什麽事?”今天看她和她哥哥,還有雲家兄妹倆在那裏嘀嘀咕咕,肯定沒好事。


    “我想和哥哥他們一起去海天一色。”她不安地看著他,看他的反應。哥哥說,就算他同意,景王未必會同意。


    確實也是,這個男人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拴在腰間。哪裏會允許她去那麽遠的地方?而且,那裏有著未知的危險,是他根本無法預料的。他的勢力在夙鬱,就算她出什麽事,他也鞭長莫及。


    “你休想!”


    果然,夙鬱流景一聽她要去海天一色,就臉色大變。


    今天下午她去天下第一樓給風無定送行,他任由她去,成親之後也給她最大的自由,沒有阻止她見除了自己以為的男子吧?可現在呢?她竟然想去海天一色,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他?


    在她昏迷不醒的二十多天裏,他究竟是怎麽挺過來的。她有想過嗎?


    “阿景,你別這麽激動好不好?”臨晚鏡從他懷裏爬出來,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


    “鏡兒,你有考慮過我嗎?”夙鬱流景竟然覺得自己有點傷心,聲音低沉而沙啞。


    不是隻有雲破曉才無法承受再次失去臨晚照的痛苦,他也無法忍受再次失去她。那二十幾天,差點就讓他絕望了。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是死,也不讓她一個人。可是現在呢?她一句話,就要去海天一色。有沒有想過後果?


    萬一她再次不見了,他該怎麽辦?


    “阿景,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嘛。不要生氣好不好?”她爬到他身上去,去磨他眼睛。不喜歡看到他眼底出現那種神色。她的阿景,是夙鬱王超的第一王爺,他應該擁有與生俱來的驕傲!


    夙鬱流景不理她,把臉扭向一邊,很明顯是在翹氣。


    “阿景。”


    不理!


    “阿景!”她去纏他,用手去掰他的臉,讓她看自己。


    還是不理!


    “景景……”故意拖長了尾音,語氣裏明顯帶著撒嬌了。


    他還是不理!幾生氣的模樣哦。


    “夫君——”最後一聲,她趴在他身上,唇覆在他耳邊,濕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朵裏。


    臨晚鏡很明顯地感覺到夙鬱流景身體微微一震。喉結上下滑動,吞咽口水。


    這丫頭,真會磨人!


    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身下。


    “你是不是要撩人?”幾乎是惡狠狠的語氣,咬她的唇,咬她的鼻子,咬她水嫩嫩的俏臉。


    “我沒有啊。”她無辜地眨眨眼。心裏幾得意地陰笑哦:許你翹氣,還不準我撩人啊?


    “鏡兒,我不會再讓你以身犯險。”他咬著她的唇,眼裏一片認真之色。


    海天一色不是別的地方,是遠古大戰的遺留戰場。住在那裏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群之後。光看月漫就知道,那個地方擁有他們無法抵抗的力量。詛咒之術,包括月彌夫人在自己女兒體內下的封印,這些東西都非常強大。如果鏡兒在那裏遇到高手,遇到心腸和月漫一樣歹毒的人怎麽辦?


    何況,月漫被關在守衛森嚴的侯府都被人悄無聲息地救走了。那是多麽強大的實力?無聲無息地進入侯府,救人,一氣嗬成。月漫肯定是被人帶迴了海天一色,那鏡兒若是去了人家的地盤,再被人家發現,還有活路嗎?


    “阿景,景景,夫君,我親親的夫……那可是我嫡親嫡親的娘啊,你也忍心看著我娘不能和我們一家人團聚嗎?”臨晚鏡一邊任由他啃自己的唇,一邊伸手撩撥他。


    “鏡兒,如果你想和嶽母大人團聚,我會派人去海天一色救人。”無論如何,都不許你以身犯險!


    他態度堅決,臨晚鏡磨到最後無果,隻得放棄。想起今天風無定對自己提出同遊大江南北的邀請,恨不得倒迴去立馬點頭同意。


    太沒有自由了!說好的人權呢?現在是要把她禁錮在王府裏當金絲雀嗎?


    談崩了,臨晚鏡表麵上沒什麽,乖乖兒睡覺。實際上心裏不爽得要死。哥哥他們都在讓柳殘風看日子準備出海了,她還要在這裏征求某王爺的同意!


    “……”


    沒人迴答。


    “如果你覺得我派出去的人沒用,那我讓皇兄派龍衛出去。柳先生不是也想去海天一色看看嗎?讓龍衛和他一塊兒去。”


    “……”


    還是沒人迴答。


    夙鬱流景閉了閉眼,是真的長歎一聲,妥協道:“如果你真的非要去,那我們一起!”


    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臨晚鏡一下子仿佛活過來,眼睛瞪得老大,笑眯眯的模樣:“答應了可不許反悔!”


    一起去就一起去,就當度蜜月好了!


    雖然,阿景功夫還不到家,可勝在他身邊的驍衛個個英勇善戰。


    “你真是——”後麵的話說不下去了,隻無奈地皺著眉,刮了刮她的鼻子。


    這是出海,可不是鬧著玩的。


    真的是說走就走的旅行。在第二天,景王就讓破浪進宮稟明了皇上,說他們夫妻倆要出去度蜜月。


    觴帝也沒說什麽,大手一揮,同意了。


    反正,景王府裏一切如常,侯府也一切如常。他們算是悄然出遊,不打算驚動任何人。


    一輛黒色馬車,古樸,大氣;四匹駿馬,穩健,活力。


    走在官道上,並不算太引人注目。可懂行的人都看得出,那拉車的四匹馬不同尋常,而那輛看起來樸實無華的馬車隻怕也內有乾坤。


    就這樣,景王,臨晚鏡,臨大公子,雲家兄妹,外加一個閑人柳殘風,一起踏上了救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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