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懷疑你母親是假的?”臨晚鏡趴在他的腿上,絮絮叨叨地講了半天,他忍受著大腿上軟玉溫香的折磨,才喑啞著聲音問出這麽一句。


    “我懷疑那個月彌夫人是假的。”她母親,自然是真的!不然,她還能從石頭縫裏蹦出來不成?“我幫你查。”由於前段時間景王的勢力一直計劃著入侵無迴宮,所以大部分人都調出去了。現在無迴宮的底細他們基本上摸清了,所以那邊監視的人可以撤迴來一部分了。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侯府如果出現了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確實很容易影響到聞人家族與夙鬱的戰局。如果那個女人真的不是月彌夫人,而是聞人家族派來的奸細,足以給侯府乃至夙鬱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最重要的是,他擔心那女人會對鏡兒下手。


    他決不允許,任何威脅到鏡兒安全的存在!


    “你要小心別讓我老爹發現了,他這個人最護短,若是知道你在查他老婆,肯定給你記上一筆。”臨晚鏡本來的意思就是想讓夙鬱流景也幫個忙,她怕自己一個人的勢力不夠強大。


    現在聽他這麽說,又不得不提醒一句,她老爹那個臭脾氣。如果真的認定了今天這個就是她娘,那就是護短到底。從現在開始,她這個女兒都得在他心目中退居二線。


    誰知,夙鬱流景沒被她威脅的話嚇到,反而好奇地問:“老婆?”


    “老婆是妻子的別稱,夫妻之間為了顯示親近親密,丈夫便稱妻子為老婆。”


    “這不是把妻子生生地叫老了?”夙鬱流景琢磨著“老婆”兩個字,實在不解其意。


    “老婆的意思是,夫妻二人一起相攜到老,直到變成了老公公老婆婆也要一直在一起。”臨晚鏡笑著解釋,這是她以前從毒女那丫頭的小說裏看到的。誰也不知道,幻月閣大名鼎鼎的毒女,生活中卻是個小說迷。


    “當真?”夙鬱流景眼睛一亮,“那本王便叫鏡兒老婆如何?”


    老婆,一直到兩人都變成了老公公老婆婆,原來是這般寓意,難怪要親密無間的夫妻才能叫。


    “本小姐還沒嫁給你呢。”臨晚鏡斜睨了他一眼,早知道就不說“老婆”了,如今夙鬱流景和她在一起,從她這裏學去的新鮮詞兒是一個接一個。她相信,假以時日,他就算穿越到現代去,也絕逼不會輕易穿幫了。


    “遲早不都要嫁的?可是,我喚鏡兒老婆,那鏡兒又喚我什麽呢?老公公老婆婆,難道,鏡兒應該喚本王老公?”景王顯然來了興致,也夠聰明,他覺得自己肯定猜對了,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斷過。


    “嗯,你真聰明。”臨晚鏡木然地點點頭,對於夙鬱流景因為猜對了一個稱唿就高興成跟撿了錢似的的表情已經無法直視。


    說好的高冷呢?說好的冰山呢?怎麽到了她這兒,就隻看到了忠犬?傲嬌?


    “那鏡兒也喚一聲本王聽聽?”他伸手把她從腿上撈起來,讓她窩在自己懷裏,為了防止她使壞,還特地扣了她的手。


    這丫頭最近膽子越來越肥了,明明知道他不會在成親之前對她做什麽,她就愈發明目張膽地挑釁自己。


    “美的你,咱們還沒成親呢!”臨晚鏡戳了戳景王的臉,自從景王臉好了之後,她就越來越喜歡戳他臉了。


    特別是看著他一張英俊的臉蛋被她蹂躪得不成人形的時候,她就特別開心。


    “沒成親,難道本王就不能提前行使一下作為老公的權利嗎?”夙鬱流景板著個臉,眼底卻透著幾分可憐兮兮,“還是說,鏡兒並不是誠心嫁給我,我們的婚事還會出現變故嗎?”


    “阿景,難道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賣萌可恥?”臨晚鏡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兒。


    “那你叫是不叫?”自從他發現自己這張臉還有魅惑自家小丫頭的作用之後,就充分地把這個優勢利用了起來。


    “就不!”雖然那張臉確實很討她喜歡,但是她不能每次都在夙鬱流景的美色下屈服。否則,她成什麽人了?還真像外麵傳的那樣貪財好色呀?


    咳咳,臨小姐,您本來就貪財好色,難道自己一點覺悟都沒有嗎?


    “真的不叫?”雙手掐著臨晚鏡的腰,鏡兒腰上最軟,且,最怕癢。


    不過是剛碰在她腰上,她就左右扭動,一邊兒笑一邊兒企圖擺脫魔掌。


    “嗬嗬,你別亂摸喂!哈哈……”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出,整個屋子裏都是她的聲音。好在這屋子隔音效果好,不然非要傳出景王與未來王妃白日宣淫不可。


    “叫還是不叫?”他手下動作不停,摸著摸著。


    看臨晚鏡明明癢得不行,卻還是依舊硬稱的那個表情,某王爺表示,他很愉悅。


    “阿景,你要是再撓,我可就不客氣了!”臨晚鏡盯著景王身體的某個部位,威脅的語氣是那麽明顯。


    “咳,鏡兒,老婆,好老婆,就一聲,就叫一聲好不好?”知道繼續來硬的受苦的可能是自己,所以來硬的肯定是不行了,隻能來軟的。


    平日裏那清冷的聲線如今撒起嬌來卻也不是那麽奇怪,反而帶上了獨特的清魅。


    “老,老公……”臨晚鏡除了顏控,還是個聲控。


    這不,一聽見景王那聲音,就直接繳械投降了。


    說好的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呢?都是騙人的!


    知道讓她叫這麽一聲已是不易,雖然吞吞吐吐的,夙鬱流景卻沒再為難她。隻是湊近她耳邊,唇磨著她的耳垂,低聲呢喃:“鏡兒臉紅的樣子,很可愛。”


    可愛你妹!


    臨晚鏡隻想爆粗口,她上輩子根本不知道可愛為何物。這輩子一聽人說,就覺得是特意來嘲笑她的。偏偏,夙鬱流景還在這時候說她臉紅!


    某女怒了,“噌”地一下站起來,抬腳就往外走,也不管後麵景王怎麽認錯挽留,她直接怒氣衝衝地從王府迴到侯府。


    王府裏,徒留下景王一臉無奈。


    他說什麽了?不就誇了她一句可愛嗎?這就惱羞成怒了?到底是羞還是怒呀?


    等到乘風破浪應召喚進來,景王才遲疑著問兩人:“你們說,本王誇了一句鏡兒可愛,她為什麽就生氣了呢?”


    讓她叫“老公”,她都沒生氣,可才誇了一句,那丫頭就跟個炮仗似的被點燃了。別怪夙鬱流景在男女之事上麵笨,就連乘風破浪也抓耳撓腮,琢磨不透。


    “照理說,誇女人可愛是讚美之詞,一般的女子也不會生氣。特別是那種漂亮女子,聽人家誇讚嬌憨可愛,更是如同錦上添花。但是,臨小姐她……”說到這裏,乘風也有點愣了。他該怎麽接著往下說呢?總不能說臨小姐她本來就長得不怎麽樣,您隻說人家可愛,那不就是擺明了嫌棄人家長得不行嗎?


    “她怎麽了?難道她就不可愛了?”景王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要是敢說我家媳婦兒一個不好,本王就咬死你!


    不對,是讓破浪咬死你!


    “這,這也不是不可愛,就是臨小姐長得吧,也算是清秀佳人,可比起太子妃,明三小姐這樣名滿燕都的大美人,到底差了一點。而可愛呢,屬下聽那些姑娘說,都是因為不知道怎樣誇讚人家姑娘,才誇一句可愛。您說,臨小姐若也是這麽認為,她能不生氣嗎?”乘風戰戰兢兢地說完,就等著看景王的反應。


    破浪在旁邊聽乘風瞎扯,心裏翻了個白眼。你就瞎掰吧,臨小姐是那樣小氣吧啦的人嗎?不過,想完之後,他又反駁自己。臨小姐怎麽就不小氣吧啦了?想想她每次都威脅自己要送自己去紅袖招掛牌,不就是小氣?


    “胡說!鏡兒怎麽不漂亮了。她可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子!”夙鬱流景撒謊從來不臉紅。


    乘風和破浪同時翻了個白眼兒,在心裏迴了一句:您就睜著眼睛說瞎話吧!


    像臨小姐說的那樣,情人眼裏出西施!


    這廂,臨晚鏡迴去了才沒有生氣呢。確切地說,是沒生景王的氣,因為,她看見了更生氣的一幕。自家老爹牽著月彌夫人的手,正在逛園子呢。還真是——頗有閑情雅致!


    “爹爹,您二老這是在做什麽呢?”


    臨老爹剛想說話,月彌夫人就率先開口了:“鏡兒迴來啦。娘親離家多年,家裏變了許多,許多路都記不清楚了。所以,你爹爹就說陪著我逛逛園子。”


    “爹爹不忙公務了?有時間陪您逛園子?”臨晚鏡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家老爹。


    聖旨賜婚,她的嫁妝也該讓臨老爹過目了,還有聞人家族那裏,都在做收尾工作了。所以,她自然之道臨老爹到底有多忙。


    月彌夫人被她這麽一說,心裏一噎,臉上有些尷尬。她看向臨鼎天,眼淚汪汪,女兒與自己不親,她很難過。


    “鏡兒,你說的這叫什麽話?什麽公務有你娘親重要?你娘親剛迴來,你不說多與自家娘親親近親近,帶著你娘到處走走,卻一門心思放在王府!”臨鼎天氣唿唿地瞪自家女兒,她怎麽就越來越不懂事了?


    這還沒過門呢,怎麽就感覺女兒已經嫁出去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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