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在氣頭之上,聞言便將陰毒的目光緩緩轉向蔡問,陰陽怪氣道:“蔡師傅!你來得正好,正想找你呢!”那話中的意思分明是殺不了戴夫,那就拿你蔡問開刀吧,隻不過場中好幾人也隻有奚語桐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不料蔡問與他目光一交匯便陷入了沉思,隔了老大一會才一拍腦門:“你不是漁場那邊新來的小白臉,叫沙,沙什麽來著的?”


    男子冷冷補充道:“沙淨!”


    “作為一個新手,你的表現是最差的,想不到你非但不思進取練好捕魚技巧,還到酒吧尋釁滋事!我告訴你,我這人這輩子最討厭小白臉了,今天一定要給你點教訓!”數落完沙淨,蔡問便要動手。


    沙淨也是毫無懼色,全神戒備著。他要是跪地求饒或者落荒而逃也便罷了,擺出這個架勢倒真的激起了蔡問的怒火,“小白臉,還挺倔!”言罷運拳如風,起攻擊。


    “如果還想完成任務的話,就別還手,老老實實地挨上一頓打!”眼見蔡問的拳頭已經飛至,奚語桐突然往沙淨耳中送出一個細如蚊蠅的聲音。


    沙淨聞言一怔,心中的天平忍不住左右權衡起來,究竟是忍辱負重助長機完成任務呢?還是圖一時之快先與蔡問鬥個你死我活呢?


    然而他還沒有分出個孰輕孰重,蔡問那沙包大小的拳頭便已經掄到了眼前,隻聽一聲巨響,沙淨整個人倒飛了出去,等他再次落地,臉上已經悄無聲息地多了個黑眼圈。


    不過挨了這一拳,他的內心反而冷靜了許多,出於對敬業精神的孜孜追求以及對那位團長的本能恐懼,使他選擇了放棄抵抗,成全蔡問。


    眼見沙淨被自己一拳揍飛,蔡問那身為高手的麵子反倒有些掛不住了,可就此放他離開又覺得心有不甘,左顧右盼之際突然有了主意,指著郝家兄弟道:“阿大,阿二,你們兩個替我好好教教這個小白臉怎麽做人!我就不出手了,省得別人說我堂堂五傑之一,以大欺小恃強淩弱!”


    郝家兄弟聞言立刻堆上了滿臉的壞笑,搖晃著身子慢慢靠近沙淨,賤賤的表情像極了電影裏的狗腿子:“小兄弟!接下來就由哥哥們陪你玩吧!”


    同一時間,戴夫的房間,鄭定辛辰已經與燕迴雪等人會和。見大家為了守護自己,一個個都熬成了熊貓眼,戴夫的心裏也很不好受,極力地勸著眾人不用這麽緊張,使用的理由自然是蔡問說過的僵屍王都死了,還能有什麽危險。


    不過對於這套理論,姬光鬥顯然是不認可的,抱怨了一通蔡問玩心太重後,反過來“教訓”起了戴夫:“戴先生你可千萬不能這麽想,僵屍王算什麽?它有思想嗎?它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連殺三個名人嗎?”


    戴夫嘿嘿一笑:“真想不通我這條老命有什麽稀奇之處,他們想拿就讓他們拿好了,這麽一直守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戴先生你太消極了!”姬光鬥越講越激動,“什麽叫沒有稀奇之處,沒有你出錢出力、撲心撲肝的付出,哪有打鐵關今天的繁華!”


    戴夫就像是個情緒絕緣體,絲毫沒有被姬光鬥所感染,繼續保持著他那雲淡風輕的語氣:“現在打鐵關已經步入正軌,有沒有我這個老頭子都一樣了。”


    姬光鬥正待反駁,幾隻喜鵲突然掠過諸人所在的窗戶,嘰嘰喳喳地鳴叫了好一會兒才消失不見。


    “看見沒?”戴夫指著喜鵲們遠去的方向,“喜鵲向來報喜,說明現在的形勢一片大好,也許這次的事件真的就此結束了也不一定。”


    “是這樣嗎?”燕迴雪向辛辰投去詢問的目光。


    在鄭定去半山的時間裏,戴夫等人也了解了辛辰的這一能力,此刻經燕迴雪一提醒,也紛紛滿含期待地盯著她看。


    突然成為了眾人的焦點,辛辰的臉唰得一下便紅到了耳根,看著鄭定弱弱道:“不,不是喜訊,是定哥你在這邊的朋友和一個漁夫打起來了,好像打得還挺兇的,那漁夫已經掉了好幾顆門牙了……”


    所有人都無暇理會戴夫的尷尬,不約而同地看向辛辰:“哪呢?”


    “雙……雙什麽橋……”辛辰越緊張越記不清那個地點的全名。


    不過好在房中除了燕迴雪與辛辰兩個女子,其餘人等對打鐵關的地形都爛熟於胸,“雙暉橋!”好幾人又是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走!看看去!”戴夫搶先說出眾人的心裏話,在姬光鬥糾結的目光下拉開房門,朝他歎氣道,“你們跟著我總不會有事吧?難道殺手一直不出現,我就得永遠扮演那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


    姬光鬥想想也的確是這麽個道理,一個箭步越過戴夫,衝了出去:“我去把老高也叫上!”


    戴夫、姬光鬥、高堅裹、鄭定、燕迴雪、辛辰一行六人走在街上,浩浩蕩蕩有如出巡的欽差,沿途居民自行迴避,也許是太久沒見過戴夫,紛紛用眼神表達著各自好奇的心情。


    隨著行程的推進,街邊行人的密度也越來越大,直至在某一個區域達到最大值,在這一區域,每一個路人個體都沒能在第一時間注意到戴夫等人的到來,因為他們的目光正在被更有吸引力的事物給牢牢地牽住了。沒錯,這個區域便是戴夫等人的目的地,鬥毆事件的現場──雙暉橋。


    從種種跡象不難看出這次的騷動還未平息,路人們裏三層外三層地將鬥毆的當事人們圍在了核心,非但沒人上前勸架,反而時不時地還能聽到各種加油打氣的聲音。


    “打他!打他!”


    “幹得漂亮!”


    ……


    類似的推波助瀾者是意外地多,也許這種現像在其它地方不足為奇,但在杭城,在打鐵關就太不正常了。難道自己“閉關”幾周,打鐵關居民的素質就淪落至這個地步了?戴夫緊皺著雙眉擠入圍觀的人群:“有什麽事一定要鬧到拳腳相加的地步才能解決的?”


    “戴先生!”“戴先生來了!”人群這才注意到戴夫一行的到來,主動地讓出了一條道。


    “旦仔!怎麽會是你?”鄭定怎麽也沒想到鬥毆事件的施暴者竟會是那個平時看起來畏畏尾的文旦。


    別說鄭定、戴夫這些人了,就連燕迴雪也是倍感意外,自己一行人剛到打鐵關時,文旦那個驚慌失措的形象此刻還清晰地印在腦中,怎麽轉了個眼,便如此霸道了?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同時群眾的嘴巴也是響亮的,黑壓壓的人群立馬便趕在文旦本人之前替他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事不怪旦仔,要是我的話,下手肯定比他還狠!”


    “就是就是!用放了半個月的死魚肉代替新鮮魚肉出售,還死不認賬,如此不講誠信的人根本不配呆在我們打鐵關!”


    “聽說心誘老板娘吃了他家的肉,現在還在上吐下瀉呢!真是作孽哦!”


    “我就說那麽大的一條魚怎麽可能出現在這小小的上塘河中,原來是來路不明的死魚肉,真缺德!”


    而那個挨揍的漁夫麵對著千夫所指,嘴角的血跡猶自未幹,卻還是死不鬆口:“是!我巴淡沐平時名聲是不大好!但是今天我沒說謊,那條魚的確是我昨天剛剛從河裏抓來的,活蹦亂跳的不知道多有勁呢!”


    文旦還沒開口,群眾們又“體貼”地替他質問起那個叫巴淡沐的漁夫來了。


    “不是死魚,你為什麽要先殺掉再賣?”


    “要不是旦仔老實,信了你的鬼話,你這種拙劣的騙術蒙得了誰?”


    “而且賣的時候頭也沒有,保不齊是哪撿來的呢!”


    “反正就是活的!我沒撒謊!”巴淡沐雖不正麵迴答群眾的質疑,卻是堅守著沒有翻供。


    “巴淡沐,我相信你沒有說謊!”戴夫分開眾人,來至巴淡沐跟前,“可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不將它活蹦亂跳地送到買家手中嗎?”


    戴夫畢竟是打鐵關的精神領袖,對於他的提問,巴淡沐沒有表現出那種強烈的抵抗情緒,但也僅此而已,從他那緊閉的雙唇不難看出他並不打算解釋。


    就在圍觀群眾再次群情激憤之時,人群中擠出一個與巴淡沐長得有幾分相像的男子,表情肅穆,直視戴夫:“戴先生,我是巴淡沐的弟弟,叫巴澆,你的這個問題我可以解答。”


    “巴澆!”巴淡沐似乎在暗示他不要多嘴。


    然而巴澆卻像是故意無視他一般,將手中的一個袋子打開放在地上:“魚的確是活魚,隻不過它長得太惡心了,我哥怕別人不敢買,才事先剁下它的頭的。”


    眾人紛紛探頭往袋子裏張望著,然後又一個個捂著嘴巴退了開去,隻見袋子中一個與人頭差不多大小的魚頭,顏色黑似乎還有些腐爛,眼球突出,嘴巴奇大,滿口的牙齒向外呲著,確實是恐怖到足以嚇退任何顧客。


    “這分明是死掉多日的魚頭啊!哪新鮮了?”文旦不滿地提出質疑,群眾們也紛紛響應。


    然而鄭定與燕迴雪卻是心下大驚,因為這個樣貌在他們心中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它與昨天在半山遇見的怪物們分明是同一個係列的。換句話說,這條魚,其實是一條僵屍魚!


    。。。。。。。。。。。。。。


    角色吐槽時間:


    大家好,我叫……我沒有名字,是一隻大魚,今天來這裏是想問一下作者大大,為什麽我的命運會這麽慘。


    我本是一條無憂無慮的魚,長得賊帥卻一直單身,有一天在海麵閑逛,想看看能不能撞見個豔遇什麽的。


    忽然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兜住了我。我,被人類抓住了。


    當天,我嚇得一夜未合眼(雖然我本來就沒有眼皮),以為會被做成水煮魚片。但後來卻驚喜地現隻是被養在了水缸之中,更重要的是,缸裏還有一隻妖豔的雌魚。我的春天,來了。


    可是沒過幾天,我和我的小美一起被一個眼鏡仔買走了,直接被做成了僵屍。我,莫名其妙地死了……


    僵屍沒有思想,但是聽說後來在執行任務中又被一個漁夫抓住,直接砍了頭不說,魚身也被人烤了……


    嗚嗚嗚(泣不成聲中),我又不參加選秀節目,為什麽要讓我這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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