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音波幾乎震碎了肥肉的耳膜,掀起了他那雞窩似的亂發,嚇得他一個哆嗦從頭頂傳到了腳底。


    嗖!


    一聲風響,可怕的怪獸終於出手,誇張的長舌頭利箭般射出。


    肥肉雖也聽出了端倪,但早已魂飛魄散的他,哪還有力氣躲閃,唯有那些曾經目睹的,一幕幕血肉模糊的畫麵在腦海中飛速地切換著。


    長滿倒刺的長舌以迅雷之勢襲來,哪怕隻是被它輕舔一下,都能刮下一層頭皮。


    而肥肉那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一丁點勇氣,也在方才那一吼之下灰飛煙滅,從一開始便接受了最壞的結局,根本就不敢奢望幸存。


    緊急關頭,但見鄭定忽地一肘將肥肉頂飛,張開手掌順勢便往那舌頭上抓去。


    踉蹌摔倒的肥肉終於迴過神來,迴頭一看,果然見著那如夢魘存在般的鯰獸,正甩著它那引以為傲的巨舌,而鄭定竟然就那麽不做任何防護措施的,徒手抓了上去。


    “哥!”肥肉想提醒鄭定,卻知道已經晚了,不忍心看那骨肉分離的場麵,而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合上眼簾的那一刹那,一聲慘叫劃破天際,那撕心裂肺般的淒慘,令人不忍卒聞。


    《萬古神帝》


    隻是讓他震驚的是,這聲悲鳴,不是來自鄭定,而是由那鯰獸所發出。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睜眼瞧去,更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心跳驟停!


    但見那鯰獸的舌頭已被鄭定整根拔出,當成一根皮鞭往它自己的身上一頓猛抽。


    這一通“鞭子”自然無法對皮糙肉厚的鯰獸造成什麽傷害,可是那拔舌之痛即便是如此兇猛的魔族,也忍不住慘叫連連,隻不過失去舌頭對氣流的控製,隻能發出一些含混不清咿咿呀呀的聲音罷了。


    往常如同死神肆意收割人命的鯰獸,此刻卻像個受人虐待的小動物,滿嘴的鮮血,痛苦地哀嚎,強烈的反差讓肥肉不自覺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以確定這一幕的真實性。


    而就在這短短的片刻功夫之間,鄭定的舉動又一次跌破了他的眼鏡。


    也許是覺得單純的“鞭笞”太不得勁,打沒兩下的鄭定忽然雙手一扯,將那長舌生生拉斷,一把甩在鯰獸的臉上,而後一記疾風拳揮出,直搗其小腹。


    鯰獸應聲倒地,痛苦地翻滾數圈之後艱難爬起,跌跌撞撞,東倒西歪地返身便逃,早就拋棄了其作為猛獸該有的“尊嚴”。


    可現在要逃,又哪有那麽簡單,鄭定隻是一個疾風步便輕鬆將它追上,一拳擊碎了它的腦袋。


    乳白色的腦漿混合著猩紅的鮮血,灑滿了一地,直至這“恐怖”的怪獸徹底地化為了一攤死肉,肥肉仍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哥!你是人類嗎?”


    因為鄭定表現出來的強悍戰力,此刻的肥肉已不敢接近他五米之內,生怕一不小心被他身上的可怕能量給“輻射”致死。


    “我覺得你更應該關心的不是我是不是人類,而是這鯰獸背後的人類!”鄭定卻是不置可否,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人?還有人?是壞人嗎?”肥肉登時臉色大變,左顧右盼,唰唰地不停後退,直至被一塊石頭絆倒,才暫停了這醜態。


    看著他那不爭氣的搞笑模樣,鄭定瞬間失去了解釋的欲望,朝他揮了揮手:“去!把你們這個……村,裏說的上話的人都叫過來!”


    肥肉戰戰兢兢地起身,結結巴巴地答應,屁屁癲癲地一路小跑,漸漸消失於昏黃的暮色之中。


    而鄭定則是繞著那鯰獸的屍體緩緩踱步,饒有興致地用腳尖將散在旁邊的碎肉撥攏,對著它冷冷笑道:“潛行是吧?刺客的得意技,最大限度的隱藏自身氣息,看來你的主人為了讓你吃人,還真是煞費了苦心呢!”


    …………


    太陽下山之後,天色很快“黑化”,日夜就在人不經意之間完成了交接。


    漸漸的,環境開始變得嘈雜,星星點點的火光由遠及近逐漸密集,聽說有人徒手虐殺鯰獸,鄉民們紛紛舉著火把,走出家門,趕來這“案發的現場”,一堵這大快人心的場麵。


    鄭定作為事件的靈魂人物,自然成了人群的中心,不過由於對這天神般的存在心存敬畏,人們不敢過分靠近,隻敢遠遠地圍著他指指點點。


    “怎麽來了這麽多人?”鄭定瞟了一眼圍觀的群眾,“你們村長呢?”


    “村長?裏長是嗎?”


    “裏長前兩天被鯰獸吃掉了……”


    人群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地迴應道。


    “大家放心吧,因為哥很隨和所以不會對大家怎麽樣的!”見大家不怎麽放得開,肥肉分開左右,排眾而出,驕傲地來至鄭定跟前,那洋洋得意的得瑟樣,仿佛完成這一切的是他本人似的。


    這德性!鄭定還待揶揄他一番,又一個蓬頭垢麵邋裏邋遢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頗為自豪地向旁人炫耀道:“當時我跟肥肉在沙灘上發現這位先生的時候,就覺得他非比尋常,一定會給我們白沙裏帶來好運的,果然吧!”


    “你可別吹牛了威猛叔,當時你還說要把哥喂鯰獸,這樣吃飽的鯰獸就不會再來吃我們了呢!”不想話剛說完就遭到了肥肉的無情“出賣”。


    那叫威猛的男人臉上忽紅忽紫,在鄭定那不懷好意的壞笑下,心中不由升起一陣寒意,一雙眸子左右滾動,尷尬地陪著笑臉:“這位先生,如果我把我那個blingbling的女兒嫁給你,你可以原諒我嗎?”


    “威猛叔,太卑鄙了吧


    !”肥肉剛對威猛發出正義的譴責,鄭定卻已經流下了不爭氣的口水。


    而見著他這副花癡樣,威猛直接無視肥肉,朝著人群喊道:“鋼叉!鋼叉!快過來認識一下你的新夫君!”


    幾番催促之下,一個穿著開襠褲,鼻涕還沒擦幹的小女孩愣愣地擠出鬧騰的人群,瞪著一對大眼睛迷茫地看著威猛:“爸爸,怎麽又給我換夫君了?”


    嘭!


    滿腦子的天花亂墜碎了一地,威猛還沒來得及解釋,已被氣急敗壞的鄭定一腳踹飛。


    “自己犯了錯誤,卻把女兒推出去,我鄭定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人了!”“大義凜然”地譴責完威猛,鄭定匆匆跳過這令人汗顏的部分,切入正題,“今天我幫你們除掉了一隻鯰獸,你們開心嗎?”


    “開心!”鄉民們難掩興奮之情,異口同聲應道。


    “那我告訴你們,你們開心得太早了!”剛剛帶動起來的歡快氣氛,鄭定轉了個眼,又親手將他給澆熄了。


    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鄉民們一臉懵逼。


    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鄭定的麵色逐漸凝重:“鯰獸,是有人飼養的!如果不把那個人揪出來,還會有更多的鯰獸,甚至更殘暴的怪物,繼續出來胡作非為,直到把你們全部吃光!”


    “不會吧?還有比鯰獸更可怕的怪物?”


    “鯰獸吃人,是有人故意這麽做的?他們為什麽要把我爺爺吃掉?”


    “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


    ……


    恐懼逐漸被憤怒取代,當得知自己的不幸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之時,鄉民們甚至都沒想過要驗證一下鄭定的說辭,便被成功地煽動了情緒,紛紛咬牙切齒怒目橫眉,以表達自己對那幕後黑手的痛恨之情。


    “大家說能不能讓這人繼續作惡下去?”見群情激憤,鄭定振臂高唿道。


    “不能!”眾人異口同聲迴道。


    “要不要把他找出來,讓他也嚐嚐被野獸啃食的滋味?”鄭定接著問道。


    “要!”眾人也是繼續應和。


    “就算有危險也在所不惜嗎?”借著激昂的士氣,鄭定發出最後一問。


    “在所不惜!在所不惜!”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連膽小的肥肉,與怕事的威猛,也是精神振奮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便將那搞事的混蛋碎屍萬段。


    。。。。。。。。。。。。。。。。。。。


    角色們有話說:


    大家好我叫pinky,是全天下最可憐的鯰獸。


    也許你們會覺得我很壞很兇殘,死有餘辜。


    可在我自己看來,我隻是一隻吃飯的時候,被食物反咬一口,並以極其殘忍的手段,虐待至死的可憐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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