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們迴轉身子之後,卻發現自己想錯了,打鐵關的居民們並沒有突然改變主意,但是他們卻並不為這個發現而欣喜,因為叫住他們的是在他們心中更為“夢魘”的存在,那個親手葬送了他們原傭兵團的魔鬼──鄭定。


    “是……是你,你……你不是死了嗎?被神使……”賈草安望著鄭定一行哆哆嗦嗦道。


    “你全家死光了我也不會死!”鄭定氣得頭頂直冒青煙。


    “你想怎麽樣?”見賈草安攝於鄭定“淫威”,支支吾吾地喪失了言語的功能,伏草隆當即挺身而出,擋在了他的身前。


    不料他自然而然的這一舉動,卻逗樂了一旁的奚語桐,笑吟吟地打趣道:“兩位前輩,最近相處地挺融洽嘛!”


    賈草安與伏草隆二人尷尬對視一眼,老臉微紅,哼哼唧唧地發出一些沒有含義的聲音算是迴應。


    見此情景的鄭定差點便沒憋住笑,深吸了數口氣才板迴臉孔,一本正經道:“第一、以後不得踏足打鐵關地界一步;第二、繼續做傭兵可以,但不準接傷天害理助紂為虐的委托。如果犯了以上任何一點,等到我出手時可不會像今天這麽手下留情!”


    “可我們傭兵,不接傷天害理助紂為虐的委托還有活幹嗎?”不知是誰在後方嘀咕了一句。


    不料這麽輕聲細語的一聲抱怨,也沒能逃過燕迴雪的耳朵,瞪著一雙大眼睛怒斥道:“怎麽沒活了?尋找丟失的寵物貓,幫農戶插秧……大有可為啊!”


    “那也太掉價了……”那人仍試圖低聲抗議,卻被賈草安一個眼神給停了下來。


    “我們走……”隨著賈草安神情落寞地下達了撤離的指令,傭兵們也無精打采地踏上了歸途。


    雖然沒有人出麵明確答複鄭定那代表著屈辱的兩個條件,可是他們心裏卻是十分清楚,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返,新春風傭兵團這個“續集”是注定不可能重現往日的輝煌了,連生產係都打不贏的他們或許也是時候結束傭兵的職業生涯了。


    曾幾何時,春風傭兵團還是一個能賦予他們強烈歸屬感與自豪感的名字,那時的他們都理所當然地認為,離開傭兵團的唯一可能就是自己死了。


    然而仿佛就在轉眼之間,這座華麗的高樓說塌便塌,那個閃耀的名字也在一夜之間變得一文不值,快得令所有人都來不及適應。


    他們不知道,其實在他們之前,春風傭兵團全盛之時,活著脫離組織這種事情,也並非沒有先例。


    像是眾所周知的奚語桐,不僅脫離了傭兵團,更與敵方聯手,直接引發了這個強大組織的滅亡。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除了奚語桐,還有一人也是在生命走到盡頭之前便主動放棄了傭兵的身份,那個人便是奚語桐曾經的僚機沙草淨,因為脫團的關係,下文便以他的本名沙淨相稱。


    時間迴到半個月前,三股力量在打鐵關相遇角逐,兢兢業業不忘暗殺任務的沙淨厄運不斷,即便在百分之一千萬有利的形勢之下還能被搭檔背叛,而功敗垂成。


    刺殺失敗,聞訊而來的鄭定等人瞬間便堵住了他所有退路,也虧得他水性好,情急之下一個猛紮跳入河中,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在河底一陣潛行,當他再次鑽出水麵之時已經在打鐵關的邊緣了,由於大部分的青壯年都去了碼頭與僵屍對戰,而老弱婦孺又都進了避難所,因此相比於他落水之處,同屬打鐵關的此地卻隻能用荒涼來形容了。


    “臭女人,居然臨陣倒戈,任務失敗你就是全責,等迴去見到團長本淨一定讓你永世不得翻身,好好地把這事說道一番!”與眼前平靜的河麵不同,沙淨內心卻是波濤洶湧,擰著濕漉漉的衣角恨恨道。


    不想他口中的團長白草枯卻像是曹操附體了一般,剛被提了個名字便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用略帶調侃的語調輕聲道:“和誰這麽大的仇呢?”


    “團團團團團長!”沙淨這一驚非比尋常,駭然迴首連連倒退,險些重新摔迴河中。


    “看到我有這麽驚訝嗎?”白草枯撩了一下長發,“是不是因為沒有完成任務,心裏發虛啊?”


    “正要跟你匯報呢!”沙淨拂胸嬌/喘,強自鎮定,“奚草桐這個臭女人,胳膊肘往外拐,三番五次阻撓屬下執行任務,這才讓戴夫那老東西苟活到了今日!”


    白草枯微笑點頭,態度和藹得簡直像是春日裏的陽光:“所以這就是這次任務失敗的原因?”


    “可不是嘛!”沙淨的眼中射出火熱的光芒。


    “嗯……”白草枯撅著嘴沉吟片刻,突然朝沙淨伸出一根食指,“春風傭兵團團規第一條第一款,是什麽?”k


    沙淨瞬間石化,細小的汗珠不斷地在臉上滲出:“團,團長!屬下入團才沒幾天,就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還,還沒有時間好好學習……”


    “那還真是可惜呢,就讓我來告訴你吧。”白草枯輕歎口氣,“收客戶的錢,完成客戶的委托,以任何借口對任務的執行情況打任何折扣者,死!”


    沙淨愣了兩秒,突然情緒激動地為自己辯護道:“可是,這是因為那個臭女人處處從中作梗,屬下才……”


    白草枯輕搖食指中斷了他的喋喋不休:“這不就是折扣咯!你對我們春風傭兵團草的意誌理解地不夠深刻啊!”


    此刻再次沐浴在白草枯的“溫暖”笑容之下,沙淨感受到的卻隻有寒冷,打從心底湧出的寒冷,半晌之後才沉吟道:“本淨不服!本淨要退團!”


    “退團?”白草枯冷笑,“可以,不過得等到死了之後!”


    “開玩笑開玩笑!屬下怎麽可能退團呢?屬下對傭兵這份事業可是愛到了骨子裏呢!”沙淨趕忙堆上笑臉,“屬下這就迴去解決了戴夫!”言罷搓了搓手轉身作勢欲走,然而卻在右腳剛邁出第一步時猛然迴首,對著白草枯疾射出三枚銀針。


    白草枯似乎沒有來得及躲避,銀針都已到了麵門,他卻仍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偷襲意外地“順利”,就連沙淨本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不過片刻之後他內心隱隱的擔心便成了現實,銀針在即將刺入白草枯腦門之際突然倒飛迴來,而自己的腳下也於同時爆起一股氣浪,將自己掀上了天。


    然而這隻是一個開始,緊接而來的則是身周的空氣不斷膨脹,身處這股高壓氣流中心的沙淨隻覺得身體都要被擠扁了似的難受。


    “你!”剛說了一個字,全身上下忽地響起陣陣爆炸之聲,那些裹住自己的超高氣壓化成了無數的炸彈,瞬間便將他整個人吞噬殆盡。


    能量宣泄完畢,一切恢複正常,隻有沙淨像是被剝了皮一般,麵目全非,體無完膚,“咚!”地一聲墜入河中,染紅了整片水域,沉入水底再也沒有浮上來過。


    當然,在他身上浪費了這麽多筆墨,按照慣例他是不會死的,他的“屍體”隨著河水東流入海,漂了數日之後終於被幾個在海麵上長跑的少女發現,然後救起。


    ……


    又過了十來天,連著做了十來個噩夢的沙淨成功將自己嚇醒,從床上彈了起來。


    “醒了啊?以後還敢出去嗎?不是說到了外麵一定會出人頭地的嗎?怎麽差點把小命也搭上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直擊耳膜。


    沙淨愕然轉頭,環顧四周,貼著粉色牆紙的房間,七彩氣球燈罩的吊燈,散發著薰衣草香味的單人床,床頭櫃上疊得半人高的十字繡,一張熟悉的中年女性臉龐。


    “媽……本淨迴家了……?”沙淨看著那女人驚愕道。


    “是啊!也不知道你怎麽搞的,居然傷成那副慘樣!幸好洛蘭與樹林及時發現了你,才讓你撿迴一條小命!你先好好躺著,我給你端碗粥進來!”沙母說著便要起身,沒走幾步又忍不住對他囑咐了一通,“就說了外麵很危險吧!以後別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了,身為一個男人,能得到一份公差,你應該偷著樂了!”。


    “不!”沙淨攥緊拳頭,咬牙切齒,“要不是那個臭女人,本淨才不會落得這個下場呢!”


    “夢還沒醒呢!”沙母表情顯得頗為無奈,一邊搖著頭一邊緩緩離開了這個房間。


    。。。。。。。。。。。。。。。。。。。


    角色們有話說:


    大家好我叫沙萱,是一個囧媽……


    讀者朋友們,你們之中有當媽的嗎?


    你們能想象我第一次見到兒子穿裙子的心情嗎?第一次聽到他驕傲地向我炫耀他十字繡作品時的心情嗎?第一次發現他在床上鋪滿薰衣草時的心情嗎?第一次進入他那夢幻公主風格房間時的心情嗎?


    總之,這麽些年來,哎!一言難盡,驚喜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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