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驍從來不知,他的昭兒竟是這般溫柔似水。


    歇息的時候,她攬著他的頸項道:“本宮有事求相求,駙馬允不允?”


    齊驍眸子一眯,厲色道:“又是楚家那病弱文人?”


    “又在胡思亂想。”她嗤笑,“彼時我曾做過一個夢,崔宴托我將他與餘嫚葬在一處,如今已過去了幾個月,我想去祭拜一下他們。”


    “好端端的,祭拜他們作甚?”齊驍不允,轉身而睡。


    她的眸子在黑暗中睜得大大的,忽然躡手躡腳地轉過身來,將他抱住。她的唇角貼著他的脊背,“我在宮裏悶了,想出去看看。”


    見他不語,孫昭心道是他不肯睬她,便伸手在他身上一陣亂抓。末了,隔著褻褲握住他,好生逗弄了一番,直至他氣息紊亂滿腹野火。


    “自作孽!”他聲線低啞,身子灼熱,便是捉著她的手層層深入,徹底紓解了一番,舒爽之感淋漓盡致。


    她的聲音哭笑不得,“駙馬好生無恥。”


    他抓起一旁的衣物,先將她的手細細擦拭幹淨,然後便披著衣裳出去了。


    她知道他意猶未盡,又是去洗冷水澡。


    可是一想到衛則尹那一番話,她卻有些焦慮。章華的生辰要到了,他說他也要去。


    孫昭知道,成婚以來,她真是愈發善妒了。


    次日清晨,她賴床不肯起,卻見他早早洗漱完畢,青色的胡茬刮得一根也不剩,久不征戰的他,皮膚竟愈發白淨細致,簡直令她嫉妒。一想到他這般如此竟是要去見章華,心上便愈發不痛快。


    直至他將她和錦被一齊抱走,她才懨懨道:“做什麽起這麽早?”


    “昭兒不是說,要去宮外看看麽?”他目光沉靜,似是不屑。


    她卻一個激靈,笑得歡愉,便是拉著他的手道:“本宮謝過駙馬。”


    馬車在曲陽山下停住,他抱她下車,而後將指尖嵌入她的纖指中,十指相扣,沿著平直的道路緩緩向前。


    一路上蒼柏如峰,景色如畫,她隻覺心情愉悅得緊。


    崔宴與餘嫚,就葬在不遠處的寬闊之境。


    他帶著她緩緩向前,卻是呆住,她亦是一怔,目光被兩座長滿雜草的小丘吸引了去。


    崔、餘二人皆被定罪北齊細作,死後連個牌位也沒有,可偏偏那裏生出一株小樹來。不,那不是一株,竟是兩棵樹苗而依偎在一處,於纏綿處合二為一。


    “合歡?”孫昭不由自主道。


    “所謂生不能同室,死亦同穴。”齊驍亦是感歎。


    忽有女子的哭喊聲自不遠處傳來,齊驍連忙站在她身前。但見一個女子披頭散發,一邊奔跑一邊哭喊,猛地栽倒在地。


    幾個女冠衝將上來,將她按在地上道:“姑娘的瘋病又犯了,快些喂藥。”


    齊驍轉身,將她攬在懷中,道:“一個瘋子而已,莫要驚擾了昭兒。”


    直至她迴宮,仍是有些懨懨的,他索性不準她下地走路,走到哪裏便抱她到哪裏。就是連午睡之時,也是躺在他的臂彎裏。


    她的唇瓣貼在他耳畔,“我看到了,那是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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