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


    諸多柱神感受著空氣中突然傳來的狂風,都是眼神複雜的歎了口氣。


    刈看著正在手上懸浮著的白色光珠,無奈的笑了笑,將之收進了儲物戒之中,隨後,便朝著遠處那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


    “轟……”


    下一刻,一股更加強烈的風席卷而來,除了八位柱神之外,方圓百裏的地方,所有的植物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整個原始森林之中,出現了這一個大的恐怖的空地。


    在這狂風之中,八位柱神聳立在原地,深深的鞠著躬。


    這是他們,唯一能夠告別這陪伴了二十萬年的朋友的方式,這簡單的動作裏,已經囊括了他們所有能給的。


    “如果有來生,憎,去外界做一個普通人吧,沐浴在陽光下,感受那真正的星河。”在狂風消散的刹那,刈右手放在了左胸口,道:“我代表亞特蘭蒂斯,對你萬年來的付出表示感激。”


    空地的中央,似乎有一道光芒衝天而起,而就在這一刻,遠在新王城中的柱神殿上,屬於憎的這一根柱子上,她的形象,開始緩緩凋零。


    憎,木屬性風元素載神體,自然之神,隕落。


    天黑了下來,至此,天地間便隻有這一道耀眼的光柱散著萬千光芒萬丈了,看著空地之中似乎還在蠕動的獸王們,刈腳下一踏,冷冷說道:“借此機會,將這些本就該為憎陪葬的獸王們……全部殺掉!”


    “是!!!”


    ……


    “那是什麽?”荷魯斯皺著眉看著天空。


    此刻,亞特蘭和海獸之間的戰爭已經告一段落了,最終的戰況,以人類殺穿海獸三條防線而結束,當天色變暗之後,今日的戰爭就已經結束了,海獸們匆匆撤去,而人類也注意到了天空上的異像。


    在他身旁,思琳皺著眉,思考了一瞬間後,喃喃道:“要麽就是界障破了縫隙讓外界的光芒滲透進來了,要麽……”


    “話說一半幹嘛?要麽怎麽了?”荷魯斯無奈的看著她。


    這一刻,他才注意到思琳臉上的凝重,不禁愣了一下。


    而這時,思琳也緩緩說道:“要麽就是……柱神隕落。”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也不小,被附近的幾個人聽去了之後,便都情不自禁的和其他人傳可過去。


    很快,王城軍大部分的人便都已經知道了這種可能性,於是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隊伍最中樞的赫拉爾。


    然而,此刻的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徑直踏空二起,扇動翅膀,朝著後勤部隊紮營的地方飛著。


    戰士們見狀,也隻得將自己心裏的疑惑壓了下去,跟在他身後,朝著紮營點飛去。


    很快,就和其他大軍匯合,此刻關於柱神隕落的說法更是傳的不亦樂乎,而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他們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各軍的統領們,怎麽都不見了?


    ……


    “赫拉爾,你怎麽看?”亞特蘭大軍統領看著身旁的赫拉爾,默默的問道。


    後者苦苦笑著,看著那光柱,加快了飛行度,道:“現實一點兒說,我隻


    希望死的不是爻柱神。”


    聞言,亞特蘭大軍統領抿著嘴,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


    是啊,他們隻能希望死的人不是爻,不然的話,軍心到底應該如何穩定下去,會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很快,幾個統領就進入到了這一片空地之中,看著原始森林中規整的切割麵,他們的臉上滿是驚訝。


    這裏,到底經曆了什麽?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麵前不遠處的幾道身影,迅飛了過去。


    在他們的麵前,是一大片殘肢斷臂,獸王屍骨遍野,死狀慘不忍睹。


    “見過柱神!”以赫拉爾為,立刻落地行禮,此刻看著麵前僅僅八個柱神,心頭咯噔一響。


    最主要的是,往往深不可測的柱神們,在這一刻卻是顯得格外脆弱,在沒有了那種神秘的薄膜存在。


    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爻她們沒事兒,隻是受了一些傷,壵正在趕迴來的路上。犧牲的人……是憎。”


    聞言,眾統領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情沉重。


    無論如何,一名柱神的死亡,這對亞特蘭所造成的戰鬥力折損是無比龐大的。


    “憎她,值得被每一個人銘記,這一戰之後,她的事跡會被我們的後裔牢記一生一世。”刈說著,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


    身處元素爆的最中央,所以他們幾乎完全不可能找到憎的屍體,所以他隻能朝著那道光芒行禮。


    “好了,去安排人到原始森林邊緣接爻他們迴來吧,天色已晚,最好還是不要碰到什麽危險才好。”隨後,他便一絲不苟的吩咐道。


    眾統領齊齊點頭,快的撤了迴去。


    就在他們走後不久,天際上,一道身影快的接近過來,他看著這衝天光芒,緩緩落在了地上,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苦笑,鞠了一躬,道:“憎啊憎……你怎麽就……”


    他很難受,但是說實話,在場的人中,誰會好受呢?


    這可是彼此陪伴了二十萬年的同伴啊!雖然這些年裏經常會爆衝突,但是從始至終,他們的目的永遠都是一樣的,如果失去了這種誌同道合的同伴的話,會遺憾一生的。


    “好了,我們留在這裏,目送著她離開。”刈拍了拍他的肩膀後,盤膝坐在了地上,行注目禮的同時,恢複著體力。


    其他人也毫無疑問,全部都坐了下來。


    ……


    “爻柱神!”


    正在樹上摟著清可維休息的爻突然被一聲唿喚驚醒,看向地上,這才現下方正在尋找自己的人,有些連忙的將手指在大樹上敲了敲。


    很快,他們就被人現了,被後勤和醫療迅的抬迴了紮營之地。


    “讓他和我再一塊兒休息吧,另外……把刈叫過來。”爻看著那個正要推著清可維走進另外一間休息室的醫生,道。


    聞言,醫生一愣,猶豫道:“刈柱神現在並不在軍中……”


    爻皺著眉道:“怎麽迴事兒?”


    然而,不待那一聲迴答,遠處邊迅的走過來了一道身影,赫拉爾從他手中接過了載著清可維的推車


    ,給了著醫生一個眼神之後,就推著清可維走到爻的身旁,默默道:“爻柱神,憎柱神她……隕落了,刈柱神他們正在送別。”


    爻的眼神渙散了一瞬間,下一刻便露出了一抹苦澀,早上還時常和自己鬥嘴的人,晚上卻……


    “他們在哪兒?我也去看看。”爻說罷,就掙紮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赫拉爾見狀,連忙道:“爻柱神,請您注意您的身體安全,對於整個大軍來說,您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可是對於我來說,我的同伴和子民,才是最重要的。”爻搖了搖頭,站了起來,稍稍有些困難的來到了清可維麵前,默默地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臉,下一刻便正色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後,快的走出了休息間。


    而赫拉爾仍舊沉浸在剛剛爻對待清可維的親昵上,當他迴過神追出去的時候,外麵,哪裏還有爻的身影?


    ……


    空地之中,爻的身影略顯踉蹌,她看著遠處筆直的做在一起的同伴和那衝天而起的光芒,眼神之中就是苦澀。


    在其他人的注視下,她緩緩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十個人圍坐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圈,簡單的目送著這一道最後象征著憎存在的光柱消失。


    沒有人說話,因為對他們來說,今夜並不屬於自己。


    ……


    休息間,思琳的身影有些慌張的闖了進來,當她看到了床上臉色蒼白的清可維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卻是沒來由的疼著。


    她緩緩來到了清可維身旁,看著他的臉頰,閉上了眼睛。


    門口處,追趕而來的荷魯斯默默的停下了腳步,他總覺得自己如果這時候出現的話,似乎有些多餘。


    在他看來,隻有清可維才能讓思琳變得溫柔,也隻有他能讓思琳喪失理智。


    笑了笑後,他輕輕的將門輕輕關了起來,迴到了自己的休息地。


    很快,在統領們的要求下,所有人都對著那一道光柱行了個禮,雖然大多數人不明所以,但是所有人都照辦了。


    ……


    今夜,似乎很平靜,伴隨著三十多隻獸王的死亡,海獸們的夜間襲擊似乎也不存在了,甚至當這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原始森林的深處,也沒有傳來海獸們進攻的信號。


    這一刻,亞特蘭和海獸之間似乎打成了一種看不見的協議一般,整整一天的時間,並沒有海獸打出來。


    如此的情況,持續了三天。


    終於,在這一天的清晨,空地中央的白色光柱越來越弱,終於在一陣微風吹來之後,它徹底的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所有柱神在這一刻站了起來,看著天空上,紛紛露出了一抹祝福的笑容。


    此刻,大多數柱神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除了先前負荷嚴重的爻之外,其他人的臉色全部都紅潤了起來。


    “三十隻獸王,全部……死亡。”爻看看了一眼四周的屍體後,鬆了一口氣,道。


    “憎用自己所有的壽命疊加在了元素之上,這才把這一群獸王殺死,不過我比較好奇你個清可維那邊,真的是他殺死的那十幾隻獸王?”刈默默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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