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亮,而天空上卻是那樣的陰沉。


    此刻,房間之中,清可維坐在床頭,看著自己渾身金燦燦的皮膚,心裏莫名的有些難受。


    床上的馬安琪還在睡著,他迴頭看了看,然後起身來到了陽台上,撓了撓頭,最終還是將手伸向了元素戒指之中。


    光芒閃過,一盒香煙出現在手中。


    本來打算隻抽一盒的,但是今天,他是格外的煩躁,除了這個東西之外,真的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讓他的心靜一靜了。


    點燃,吞吐,他沒注意的是,他身上的金光在這一刻變得閃爍了起來。


    良久,他聽到了身後床上傳來了動靜,硬著頭皮轉過頭來,看著此刻正圍著被子低著頭的馬安琪。


    “放心,你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生過,我……不會說出去的。”馬安琪說罷,就裹著那被子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從始至終,清可維沒有說過一句話,不……應該是無話可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


    “怎麽跑到二樓來睡了?你不怕我們忘了你?”開門的左佳俊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著哈欠。


    清可維臉色黢黑,歎了口氣後,走到了床旁,一言不的穿上了衣服。


    “幹嘛這個臉色?遭受了什麽不公平對待?”左佳俊顯然一副沒有現異常的模樣,看著清可維的身影打趣著。


    這一刻,他猛的看到了床單上的一個小小的東西,因此,他的臉僵住了,指了指清可維,最終也沒說出個什麽來。


    “走吧。”清可維歎了口氣,苦笑著從他身旁擦了過去,左佳俊皺著眉頭,默默的跟在了他身後。


    二人離開之後,一道身影出現在旁邊的門口,她觀察了一番之後,緩緩進入了先前和清可維休息的房間,將床上的床單整體掀了下來,靜靜的將前麵的那一塊兒緩緩撕了下來。


    雖然很髒,但是這個對她而言很重要。


    ……


    樓下,林巷看著清可維沉重的臉色,也沒有放在心上,下意識的認為他還在為昨天晚上的導彈而難受著。


    “馬安琪呢?集合一下,準備撤退了。”周易走了過來,看了眼明顯不願意說話的清可維,於是問向了左佳俊。


    左佳俊嘴角抽了抽,道:“應該馬上就下來了,別著急。”說罷之後,默默的瞅了清可維一眼。


    他雖然沒有經曆過所謂的床笫之事,但是對於一些說法還是很熟悉的,最起碼單那床單上的一抹丹紅,就足以讓他想象了。


    見這兩個人都有些詭異,周易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很快,馬安琪的身影出現在了樓梯間,她扶著欄杆,臉色蒼白,步伐有些僵硬。


    馬天啟不禁皺了皺眉,但是奈何此刻的他正抱著馬銘博,所以也不方便走過去詢問,隻能用目光表示著自己的疑惑。


    “你怎麽了?沒事兒吧?”周易走了過去,問道。


    馬安琪看了不遠處的清可維一眼,然後立刻搖了搖頭,笑道:“女孩子的事情,你懂的……”


    聞言,周易點了點


    頭,然後對著軍人那一方的女軍人說了兩句,隨後她就走了過來,親自照顧馬安琪。


    見所有人都到齊了,林巷就拍了拍手,道:“先遣隊會在去往特拉維夫的路上等待我們,事不宜遲,我們趕緊撤。”


    如今的耶路撒冷真的已經幾乎成為一座空城了,昨夜的國會大廈被炸,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後怕,就連一些高官什麽的,都已經撤往特拉維夫了。


    這固然讓這座曆史古城蒙上了陰影,但是所有居民撤出去也並不是毫無好處,畢竟城裏沒了人,就更方便軍人駐紮了。


    這也是林巷著急撤離的最大原因。


    很快,早早就出門離開的宋廣友和一個軍人迴來了,看著林巷,報告道:“找到了兩輛貨車,可以駕駛,油也加滿了。”


    聞言,林巷點了點頭,一揮手,道:“走吧,撤離!”


    兩輛小型貨車,由軍方的人駕駛,剩餘的人分成兩波分別坐在兩輛貨車之中。


    “不用了,我坐這一輛吧。”


    正當清可維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馬安琪的聲音。


    此刻,馬安琪在那女軍人的攙扶下,緩緩搖著頭。


    她不是不想去和清可維乘坐同一輛車,而是不敢。


    “那輛車有座位,你現在最好還是休息的好一點兒,這點道理你自己難道還不懂嗎?”女軍人皺著眉,仍然打算拉著馬安琪朝清可維這邊的這一輛走著。


    然而,馬安琪就是拚命的搖著頭,看著清可維,麵露苦笑。


    “唉……”清可維歎了口氣,前腳剛剛踏上車廂就撤了迴來,二話不說來到了馬安琪麵前,毫不客氣的將之攔腰抱起,不顧對方的情緒如何,朝著那一輛有座位的車子走去。


    “好好在這坐著休息,周警官,你給女軍人騰一個座位吧,咱們坐另外一輛去。”清可維先是叮囑了一番馬安琪,然後看著正和林巷商量事情的周易,說道。


    周易點了點頭,拍了拍林巷的肩膀後,下了車。


    女軍人對著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清可維點了點頭,然後坐了上去。


    “你剛剛和林巷在說什麽?”去往另外一輛車的短短的途中,清可維問道。


    周易也沒有隱瞞,道:“我想讓他們把飛機開到東海去。”


    “他們怎麽說?”清可維繼續問著。


    “他需要請示一下宋將軍,待會和先遣隊匯合之後應該就有答案了。”周易說道。


    聞言,清可維點了點頭,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另外一輛貨車冰涼涼的地麵上。


    馬朝偉、林茉幾個人,全部都在這一輛車上。


    二人上車之後,就把門給關了起來,整個車廂一下子就變得黑暗了下來。


    很快,車子就啟動了。


    而馬明鬆則是蹭到了清可維身旁,拍了拍清可維的肩膀,兩眼冒著光芒,深深的給他來了一個擁抱,笑著說道:“好久不見啊,兄弟。”


    清可維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久不見。”


    然而,馬明鬆卻一直緊緊的摟著他,不但


    沒有鬆開的跡象,反而似乎還有些抽泣的模樣。


    “沒事兒了,馬上就迴去了。”清可維愣了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


    馬明鬆搖了搖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隻是忽然想起來當初的某些事情罷了。”


    清可維愣了愣。


    “還記得你當初替我擋的那一刀嗎?”馬明鬆看著清可維,眼神之中盡是深深的情感,緩緩說道:“這一次,又是你不遠萬裏來救我……”


    不待清可維說話,他就突然亢奮了起來,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的看著清可維,道:“無論如何,我馬明鬆的這條命,已經是你的了!永遠!”


    “你不用這樣,”清可維笑了笑,道:“救你是必然的,我們是同胞、同學以及朋友。無論出於哪種關係,我來救你都是應該的,這不……宋廣友他們幾個也來了。”


    然而,馬明鬆卻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然後就坐在了一旁,低著頭不說話。


    顯然,想要改變他的想法,有點兒困難。


    車廂安靜了下來,在有些坎坷的路上行駛著,時不時的會有些抖動。


    此刻,坐在車廂角落的馬天啟默默的歎了口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緩緩看著馬朝偉,道:“爸,其實你騙了我們,對吧?”


    聞言,所有人都是一愣。


    馬朝偉側過頭來,苦笑道:“哪裏騙了你們?”


    “你不帶著我和安琪出來,是因為我們本就不是你的親生孩子吧?”馬天啟看著懷中的小孩兒,苦笑著說道。


    馬朝偉一怔,猶豫了片刻之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猜的。”馬天啟的問題得到了印證,此刻的他正閉著眼睛,嘴角露出了一抹尷尬,緩緩說道:“從小到大,我們沒見過我們的親生母親,甚至後來大哥移居米國,你都有些不聞不問。當然,有人說過,父愛如山,父親的愛不一定會表現出來……但是說句實話,隻需要迴想一下就會現,你其實……並沒有為我們做過什麽。”


    先前的所有話,都不過是謊言罷了。


    此刻,在短暫的寂靜之後,馬朝偉淡淡的笑聲傳了過來,他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你們三個,是被別人托付給我的,的確……不是我的親生孩子。”


    一切都明了了,然而就算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馬天啟也當然高興不起來。


    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忽然在這一天得知自己並不是家裏的一分子,怎麽可能笑的出來?


    “所以,我們的親生父母,是誰?”良久,馬天啟才緩緩問道。


    馬朝偉也沒有繼續隱瞞,他緩緩說道:“是當年京都的一戶人家,將你們托付給我的,我們其實並不熟,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之中那個最有權勢的人,複姓子車。”


    這一刻,一旁的清可維反而皺了皺眉笑了笑。


    又是京都,又是當年。


    當年的京都,到底生了什麽?


    真的就隻是顧家崛起這麽一件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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