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現在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樂。


    開心的甚至想要唱一曲小蘋果。


    前麵三百多年的努力,各處扮演金手指、老爺爺的辛苦,現在已經充分地得到了迴報。


    那些在林溪的暗中培養下,有著超出一般超凡者能力的家夥,在魔龍入侵這場巨大的,輻射整個世界的災難中,都紛紛露出頭角。


    因為受到世界變化,而引發了特殊眷顧,而變得愈發強大者,他們每殺死一頭魔龍,魔龍那天生強大的靈魂,都會順著他們的金手指,匯集到林溪那裏,被林溪吞掉。


    而那些運氣不好,不小心在魔龍圍攻之下死掉的···也不要緊。


    他們的靈魂,依舊被林溪笑納,所以雖然時間跨度有點長,但是這筆買賣,林溪絕對不會虧本。


    在林溪分散出去的眾多‘金手指’中,收集特殊能量,然後加點升級武功、法術、功法、功力類型的金手指,可以算是最多了。


    畢竟···熟練,這就是他的老本行。


    無論那所謂的加點麵板上,提示的所謂陰能、暗能、情緒值、潛力值還是別的什麽名詞,其實歸根結底,就是在收集靈魂之力。


    而林溪幫忙提升他們的修為,也是以燃燒靈魂之力,用十比一的返迴比例,牽引天地能量,改造他們的身體,提升他們在某些技能上的熟練度。


    成功升級為魔聖境天魔,且因為本身是混沌屬性的緣故,林溪可以選擇燃燒不同傾向性質的靈魂之力,來完成不同性質天地能量的牽引。


    而不再是以往那般,隻能燃燒負麵情緒,牽引陰邪靈氣。


    這也為他的偽裝,提供了大大的基礎前提。


    躺著都有大量強橫的靈魂入賬,林溪此刻就像是一條廢魚,似乎已經不想努力了。


    本體貌似不努力了。


    但是分身還得努力。


    比如白凡,他就在白玄的日漸強勢下,感覺很有壓力。


    每一天都在一種···我會不會被發現的惶恐中度日,不得不想辦法提升自己。


    本體已經魔聖了,按道理···分身的等級上限,也應該被解鎖。


    理論上白凡這具分身,是有可能提升到真仙境界的。


    當然,魔聖極不易成就,真仙也同樣不簡單。


    所以白凡必須抓緊機會,從這個正在‘大劫’之中的世界裏,獲取足夠的好處與支持,一飛衝天,打破境界上的禁錮。


    而拋開白凡這個‘大’分身不提。


    那個似乎已經被林溪這個本體遺忘了的某個‘小’分身,在已經被荊棘、薔薇和古木包裹封閉住了的綠鬆領,化作一條蛇的約翰·納德過的怎麽樣了?


    此時,隱藏在陰影裏的巨蟒,從容的盤旋著爬過滿是爬山虎的石柱。


    倒塌的建築,在三百年的時光裏,早已經有一大半,被埋入了泥土和塵埃之中。


    剩下來的一半,也在堆積深厚的樹葉中,跟著一起腐爛與發臭。


    原本屬於綠鬆領的那些居民們,都被變成了野獸。


    大部分在時間的流逝之下,都已經死亡。


    就連他們的後代子孫,也都更換了好幾茬。


    但是也有極少數的存在,他們或是意外的吞吃了某種富含靈性的魔藥,又或者感知到了女巫故意留在這裏的某些奇怪的能量,從而開啟了超凡之路,僥幸的活了下來。


    隨著七神的隕落,魔龍的入侵。


    整個世界能量的活躍,以及各種變化的出現。


    源自女巫的詛咒,也開始逐漸減弱。


    每當月圓之夜的時候,女巫盤旋在這裏的魔力就會減弱,而那些被化作動物,卻還殘存活下來的人們,就會恢複一些原本的理智,然後在城堡裏聚集。


    “外麵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子爵!我認為,是時候該走出去了!離開這片被詛咒的土地,不會再有神的仆人來追殺我們。我們可以很好的活在陽光下,隻需要···向某些更偉大的存在,奉獻我們的忠誠。”月光下的城堡裏,一隻身形碩大,直立起來,缺了一隻耳朵的老鼠,卻穿著紳士的服裝,衝著陰影裏巨大的身影說道。


    “這是可恥的背叛!霍克爵士!這是背叛,他們殘暴且兇狠,殺死了數不清的人。而你竟然讓我們去向他奉獻忠誠?”一隻白鴿站在破碎的窗台上,對著老鼠喊道。


    “不不不!白鴿···威爾遜男爵,我們並沒有背叛。你看看我們···我們已經做了三百多年的野獸,那些死掉的···即便你還認為他們是同類。但是你對於他們而言,卻不過是餐桌上的一道美味而已。他們會拔掉你潔白的羽毛,然後刷上蜂蜜和醬汁,然後放進烤爐裏,直到皮焦肉嫩了再拿出來,最後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分給每一個貪婪好吃的孩子。”老鼠滔滔不絕的說著。


    “子爵!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否則的話,就要等到下一個滿月了。”


    “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等待,現在他們需要我們,所以我們的投靠會很有意義。如果等到他們已經徹底占領了世界···那麽我想我們就真的隻能在這該死的地方,一直苟活到一切的盡頭了。”老鼠攤開手,很用力的說道。


    由衷認為自己是對的的人,他們即使是說著再荒謬的話,也會底氣十足,並且眼神堅定,激昂慷慨。


    從這一方麵來看,這隻老鼠似乎是真的覺得,自己是對的,掌握著真理。


    陰影裏,巨大的身影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一道月光從窗外打進來,露出了那陰影裏怪物的真容。


    他有著獅子般的鬃毛,猛虎般的麵頰,頭生著雙角,身材魁梧的仿佛巨人一般,而他的皮膚就像怪鱷的皮膚,堅硬且布滿了冰冷的裂紋。


    “我們還能區別於野獸,就是因為我們還有著人的內心。”


    “霍克爵士!或許人類已經不再認同我們,但是我們需要認同我們自己。這或許是我們找迴真正自我的唯一方式。”子爵堅定的說道。


    盡管他的外表是十足的猛獸···或者說怪獸。


    但是他依舊有著真正貴族的心靈。


    背叛隻是讓他變得冷漠,卻沒有封閉他的良知和信仰。


    “子爵!你的一意孤行,會讓整個綠鬆領再一次陷入危機。你會感到後悔的···。”老鼠見子爵拒絕了自己的提議,轉身離去。


    陰影裏一些老鼠、蛇類還有一些其它的動物,隨同著老鼠一起退走。


    顯然已經以其為首領。


    等到老鼠走後,那站在窗台上的白鴿,飛到了子爵的寬厚的肩膀上,用鳥嘴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霍克爵士早就已經不再服從您了子爵!”


    “您不該對他如此寬容,曾經的您···絕不會這麽軟弱。”白鴿說道。


    子爵歎氣道:“我是神鷹帝國的子爵,如今神鷹帝國都已經不存在了,那麽我這個子爵,也隻是一個稱謂而已。”


    “我無法改變自己的選擇,卻也不能再強行幹涉別人的選擇···或許他這麽做,是對的,也說不定。”


    說罷,怪物一樣的子爵轉移話題道:“對了!你之前說,你看到約翰·納德悄悄的離開過綠鬆領,綁了一個少女迴來,他想要做什麽?吃掉她嗎?”


    子爵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並沒有以一種義正言辭,站在正義的角度。


    三百年來,闖入綠鬆領,企圖剿滅他們這些‘野獸’的獵人,神的仆人並不少見。


    在失去理智的狀態下,他吃過的人,可以堆積成一片骨山。


    之所以提起約翰·納德,是因為子爵偶然之下還得知,約翰·納德曾經也和他那位女巫夫人有過一段。


    嗯···雖然在很久以前,或許這位子爵閣下,出門左轉隨便收集點野味,就能遇到三個和他老婆有過一腿的家夥。


    但是現在···還活著,且知曉的,與他那位女巫夫人有一段的,就隻剩下約翰·納德一個了。


    子爵本能的覺得,這其中或許有某種蹊蹺也說不定。


    白鴿拍著翅膀道:“子爵!我見過那位被他綁架的少女···不得不說,真的是一位美人啊!”


    “如果就這麽被吃掉了,當然是很可惜的。”


    說著還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子爵,似乎等待著某些答案。


    化身為約翰·納德,此時作為一條巨蟒的林溪分身,正盤旋起來,看著這個被他綁架進來的女人。


    她有著栗色的卷曲長發,海藍色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以及白皙如牛奶般的肌膚。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物色人選,而這個看起來美麗可人,卻又不缺天真與善良的少女,是最好的選擇。


    距離命中注定的那位女騎士到來,還有幾十年的時間。


    畢竟,在原定的曆史進度裏,女騎士來綠鬆領,是魔龍入侵後五十年的事情。


    雖然現在,各種進程節奏,被更改的有些過火了,但是有一些應該還是沒有多大變化。


    林溪之所以抓來這麽一個美麗的少女,目的當然不是用來給自己打發時間,或者打牙祭。


    而是想要試試看···那由女巫在三百多年前布局留下的‘希望’,是否可以轉移到別人的身上。


    畢竟,女巫的這種布局,充滿了一種宿命感。


    而她的這種宿命般的布局,時間卻又恰巧卡的剛剛好。


    不多也不少。


    而女巫的布局,是屬於林溪所得知的,在魔龍入侵之前···便存在的最早布置。


    如果如林溪後來打探得知的那般,在世界天道深處,還有另一種力量在操控命運。


    那麽這提前布下的‘命運’痕跡,究竟又代表了什麽?


    林溪很想試著破壞一下,看看能否蕩漾起這方世界命運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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