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允兒委屈地直抿嘴,雖然她的唱功在隊內倒數,但好歹也練習多年,基本功還是有的,她覺得自己明明已經唱得很好了,沒想到李懷宇還是不滿意,到底什麽地方錯了?


    “老師,你先幫其他人錄,允兒,跟我出去一下。”


    李懷宇把林允兒帶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看著她的眼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嚴厲、還無緣無故地發脾氣?”


    “沒有。”林允兒生硬地迴道。


    李懷宇想了想,語鋒一轉,“允兒,你並不是個喜歡扮可愛的女孩兒,在節目上的形象都是虛假的,我說得對嗎?”


    林允兒撇撇嘴:“公司對我的形象設定就是那樣,我有什麽辦法?”


    “這是一首口水歌,你應該比我清楚,所以我需要你繼續扮演熒幕上的形象,帶點可愛、帶點俏皮,而且整首歌中你的那部分最需要這些東西,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是明白,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做不到,總覺得很討厭扮可愛的自己,節目上已經做得夠多了,在朋友麵前還要這樣,很累人啊。”


    “藝人的工作就是扮演各式各樣的角色,即使錄歌的時候也是如此,這一點你比我專業。”李懷宇笑著道,“如果覺得討厭、覺得惡心,那就去洗手間吐掉點,留著肚子,晚上請你們吃大餐。”


    林允兒‘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姐夫,有你這樣勸說人的嗎?真是的,好端端地幹嘛要吐啊?!”


    “勸說你的同時也讓我自己心情好一點,剛才真得很鬱悶…”李懷宇笑笑,“進去錄音吧,這麽簡單的歌一天錄不完的話,肯定會被死胖子嘲笑的。”


    “死胖子?那又是誰啊?”


    “李浩楊。”


    “哦,不認識。”


    “他有個外號,叫新沙洞老虎,不過是隻肥老虎,不咬人的!”


    “新沙洞老虎?!”林允兒瞪大了眼,嘴巴張得能吞下一顆雞蛋。


    “是啊,怎麽?你認識他?”


    “姐夫!!”林允兒徹底怒了,李懷宇說這話明顯是在質疑她的專業性,隻要是混娛樂圈歌謠界的,又有誰不知道新沙洞老虎的大名?“姐夫,你這是在侮辱我,侮辱我的專業性!”


    “這死胖子居然會這麽出名?”


    林允兒氣極,撅起嘴轉身就走。


    “好了,我這不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嘛!不過話說迴來,你們s.m也太保守了吧?準備學一百多年前的中國清政府那樣閉關自守麽?胖子的長相雖然寒磣了點,但作曲能力於目共睹,而且除了他,還有不少優秀的二十代作者,李秀滿為什麽隻相信俞永鎮那中年大叔啊?”


    林允兒停住腳步,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李懷宇:“姐夫,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韓流歌曲的特點,曲子、曲調、甚至歌詞都是其次,舞台和現場才是重點,歌曲好有什麽用?唱不出現場的氣氛,一樣會淪為曇花一現。”


    “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有些曲子既然被稱為神曲,那就一定有它的過人之處。”李懷宇道,“算了,和你說這些幹嘛?進去錄歌了。”


    他和林允兒迴到錄音室的時候,原本表情愜意的幾人再次緊張起來,尤其是還沒有輪到錄歌的黃美英、崔秀英和權侑莉,更是緊張得咬住了嘴唇。


    “幹嘛?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獸,用得著這麽害怕嗎?”


    黃美英不說話,崔秀英也不說話,權侑莉卻無所顧忌,深吸了幾口氣道:“誰、誰怕了?!我告訴你,如果待會兒錄音的時候你敢罵我,我、我一定和你沒完!”


    話音剛落,除了林允兒和鄭秀妍,其餘六人紛紛側目,像是看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她們知道權侑莉和李懷宇的關係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還沒到可以說出這種類似於戀人間的親密話的程度。


    權侑莉也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有點過了,馬上辯解道:“幹嘛這麽看著我?我隻是實話實說,懷宇哥隻是表麵上兇一點,其實還是很好說話的。”


    “哦~~~”


    “呀!幹嘛這樣啊?西卡姐,你也說句話呢!”權侑莉一看情況不妙,隻能把矛頭對準了鄭秀妍。


    “我?我能說什麽?看樣子你對懷宇的了解比我還多,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咯。”


    “我、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哪有,我沒有啊…”


    看到平日裏無比霸氣的權侑莉突然變成了慌亂的小媳婦兒樣,林允兒心裏直笑,無奈在她後腦勺上狠狠地拍了下:“呀,能不能不要再說了,越說越亂!”


    “疼…”權侑莉捂著腦袋,轉頭朝著李懷宇訴苦。


    李懷宇見狀,上前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歎了口氣道:“好了,都別說了,今天一定要把歌錄完,加班加點也要錄,如果你們想讓我省下一頓晚飯錢的話,繼續好了…”


    少女時代不愧都是餓死鬼投胎轉世,一聽到有人請客吃飯,那效率比給她們一個大紅包的效果還要來得高。林允兒似乎被李懷宇的說教給說醒了,第一個興衝衝地衝進了錄音棚,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部分錄完了;而崔秀英則是對美食毫無免疫力,聽到李懷宇要請吃大餐,戰鬥力瞬間飆升,唱功不算卓越的她一開口就讓隊內幾大主唱跌破眼鏡,心中暗道,如果以後在錄歌前都來這麽一出,那麽離少女時代第六主唱誕生的日子就不遠了。


    除了和音,權侑莉隻有兩句歌詞,連十秒鍾都不到,加上李懷宇的事先威脅,她僅錄了兩遍就給了李懷宇一份滿意的答卷。


    《gee》的個人部分趕在天黑前錄完了,至於和音,李懷宇覺得以自己現在的能力還無法精確把握其火候,所以就把這艱巨的任務交給了金正勳,不過不是今天。


    華燈初上,一支浩浩蕩蕩的大部隊從s.m正門走出,李懷宇準備在附近找家飯館兌現他的承諾。


    李懷宇朝權侑莉眨眨眼,故意走在隊伍的最後,權侑莉會意,逐漸放慢了自己的腳步。


    “我沒有罵你吧?”


    “那是我表現得好。”


    “我怎麽不知道你居然這麽臭屁?”


    “哼哼,這叫自信!”權侑莉偷偷地捏了捏李懷宇的手,小聲問道,“懷宇哥,你覺得我們這次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做市場調查的。”


    “笨蛋,說點好話讓我高興高興都不行啊?”


    “又不是我說你們會成功,那你們就一定會成功的,這要看市場反應和粉絲們給不給力啊!”李懷宇笑著道,“不過你應該相信李秀滿,隻要沒老糊塗,他的眼光還是很準的。”


    走著、走著,權侑莉忽然挽住了李懷宇的胳膊,在他詫異的眼神中勾了勾嘴角:“既然差不多已經被發現了,那就不要再藏著掖著了,那不是我的性格。”


    走到倒數第二個的是林允兒,眼尖的她自然發現了權侑莉的動作,不知為何,本來應該是愉悅的心情卻有些異樣,就好像六月午後的天氣異樣,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她急忙定住心神,甩甩頭把心中的不快拋之腦後,衝著權侑莉眨眨眼,同時還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李懷宇也不去阻止,既然已經決定放手,那就不能再迴頭,鄭秀妍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或許會有留戀、會有不舍,但珍惜眼前人才是他現在應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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