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其實對於下官而言，油炸香蟲的滋味更佳，隻是從滎澤到滎陽中途太遠，那而油炸香蟲，若是出鍋時間太長，就不酥脆了，所以下官隻拿了這香蟲醬來……”
“香蟲醬不但味道鮮美，而且對於體虛者，脾胃不適者還有著食療的功效。”
王唯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還真別說，這香蟲醬的香味，似乎比自己愛吃的肉醬的味道還要更誘人一些。
“太守，這東西的吃法十分簡單，既可以直接舀著吃，也可以拌食，當然，若是有胡餅，將其塗在餅上食之，那滋味……”
說到這裏，之前剛剛在君子韭食肆品嚐過麵餅抹香蟲醬滋味的徐縣丞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來人，去取幾個胡餅來……”滎陽太守王唯撫著長須，暗暗咽了一口唾沫星子問道。
“那楊公子，莫非就是那個獻出了傷寒瘟疫良方的楊謙？”
“太守英明，這香蟲醬亦是楊謙的手筆。楊謙聽聞有蝗災將至滎陽之後，就讓君子韭食肆出資收購蝗蟲，且又用這蝗蟲研製美食……”
幾位滎陽官員，看到王唯撕了半個胡餅，然後學著徐縣丞，抄起湯匙舀起一匙香蟲醬，抹均在餅上之後，湊到了鼻前嗅了嗅，然後咬下……
兩眼先是一亮，旋及閉上，王唯一麵咀嚼一麵仔細地品嚐著香蟲醬的味道。
細嫩中略有幾分的酥脆，還有一種蝦的甜香，又似乎有雞肉的香味……
不知不覺，還沒有品抿出所有的滋味，嘴裏邊已經空了，王唯覺得自己需要再咬一口，嗯，這次必須咬大口一點……
“我也來試試，徐縣丞你這塊先給本官嚐嚐。”旁邊的一位官員湊上前來，有些迫不及待地奪過了徐縣丞手中那塊剛剛精心抹均了香蟲醬的胡餅就往嘴裏邊塞……
徐縣丞手保持著抓握的姿勢，鼓起了眼珠子，好氣哦……
罷罷罷，比自己官位高，惹不起，徐縣丞隻能一臉悻色的抄起了另外半塊胡餅，可是現在，香蟲醬的食盒邊已經擠滿了滎陽郡的大小官員……
一時之間，滎陽郡守府廳中，一幹官員都手捧胡餅，嘖嘖有聲的在那裏大快朵頤，門外的差役們則探頭探腦的深深吸氣。
好香的味道，難怪這些官員們的吃像那麽的狼吞虎咽。
#####
迴到了公案後邊，抿了口茶水徐徐咽下，目光落在了尚餘一半的香蟲醬罐子上，意猶未盡地太守王唯不禁奇道。
“本官聽聞那楊謙乃是滎澤有名的才子，博覽群書，才學過人。可倒真沒想到，他居然還能通曉農事，又知醫道，而今居然連這庖廚之術也有所涉獵……”
徐縣丞認同地點了點頭。“太守所言極是，過去這位楊公子一直閉門於家中苦讀詩書，其名聲多是傳聞。”
“至今歲，有災害侵我滎澤，才漸聞楊謙諸多事跡，名聲漸顯。”
王唯笑道。
“以財物誘使百姓捕殺蝗蟲，而且還能夠利用這些蟲子製作美味佳肴，一飽口腹之欲，這倒真是個兩全齊美的好辦法。”
“隻是，想要讓人接納食用此物，怕是需要費上一些功夫才是……”
“正是因為這個，許縣尊憐楊謙願為朝庭分憂，欲使百姓不至在蝗災之後衣食無著。所以，特命下官往滎陽來稟告太守……”
打量著那罐香蟲醬，那位楊謙倒還真是有奇思妙想，蝗災這樣令人聞之色變的災害，在他的眼裏邊，居然變成了可一飽口腹之欲的美食。
若是人人不懼蝗蟲醜陋模樣，而垂涎其滋味，那麽這樣一來，怕是日後這蝗災，雖然仍舊讓人談之色變，但至少受災之地的百姓，卻好歹也可以捕捉蝗蟲售賣，以換糧食裹腹，不至麵對蝗災手足無措。
如此一來，官府賑撫受災的災民的壓力也會減輕不少。而滎陽郡，怕即將會成為第一個受宜者。
現如今，北邊的那數郡都尚蝗災肆虐，不少的田地顆粒無收，百姓們將衣食而著，而官府的賑撫壓力也會極大。
#####
“你們滎澤，對於此事的處置不錯。”沉吟半晌之後，滎陽郡太守王唯抬起了頭來，向著徐縣丞頷首，表示了他對滎澤縣官員們做事的認可。
“既然如此，那就該多多號召百姓們都去捕殺蝗蟲。”
“徐縣丞，這香蟲醬既然是君子韭食肆的手筆，怕是其他人等，做不出這等誘人的味道來吧？”一位官員站了出來，意猶未盡地砸了砸嘴。
“何不讓那位楊公子將此方獻予郡守，如此一來，我滎陽郡諸縣商賈之士，也會因此利而動起來。
而郡、縣各衙門，也能夠少一些耗費，更利於蝗災之後的賑撫事務。”
聽了此人之言，王唯目光一轉，落在了此人的臉上，認得此人是麾下的鄧主簿，這鄧氏在滎陽郡雖然比不得鄭氏，卻也算得上是有數的大族。
而他這麽站出來說話，其用意和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原來是鄧主薄，多謝鄧主薄提醒，不然下官險些誤了大事。”
徐縣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伸手入懷，取出了一個木匣子，向著王唯遞了過去。
“這是君子韭食肆的東主楊謙獻出來的方子，許縣尊特命下官呈予郡守……”
“另外，下官還特地尋了暫時尚未離開本縣的太醫署醫官，吳醫官也確認，在一份醫書古方上，的確記載著蝗蟲確可藥用。”
王唯接過打開仔細一看，裏邊不但將那蝗蟲的藥用價值和食用價值寫得明明白白，而且還把其藥用的配伍，以及食用的處理工序，也都寫得明明白白。
這下子，即便是位高權重的王唯，亦不得由動容地歎道。“……這楊謙，倒真是一個心憂百姓，心懷坦蕩的君子。”
鄧主薄笑得有些尷尬，不過，尷尬之後，則是滿滿的激動，他鄧氏在滎陽可是有好幾間食肆。
而今日品嚐到的香蟲醬，鄧主薄絕對可以確定，隻要品嚐過這等美味醬料的人，都絕對會忍不住再次品嚐。
“以利誘百姓以治蝗災，又還能夠讓百姓們得以裹腹，若是這些美味推廣開來，怕是到時候，便是官府不以利誘之，也自會有商賈之士自己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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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下官而言，油炸香蟲的滋味更佳，隻是從滎澤到滎陽中途太遠，那而油炸香蟲，若是出鍋時間太長，就不酥脆了，所以下官隻拿了這香蟲醬來……”
“香蟲醬不但味道鮮美，而且對於體虛者，脾胃不適者還有著食療的功效。”
王唯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還真別說，這香蟲醬的香味，似乎比自己愛吃的肉醬的味道還要更誘人一些。
“太守，這東西的吃法十分簡單，既可以直接舀著吃，也可以拌食，當然，若是有胡餅，將其塗在餅上食之，那滋味……”
說到這裏，之前剛剛在君子韭食肆品嚐過麵餅抹香蟲醬滋味的徐縣丞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來人，去取幾個胡餅來……”滎陽太守王唯撫著長須，暗暗咽了一口唾沫星子問道。
“那楊公子，莫非就是那個獻出了傷寒瘟疫良方的楊謙？”
“太守英明，這香蟲醬亦是楊謙的手筆。楊謙聽聞有蝗災將至滎陽之後，就讓君子韭食肆出資收購蝗蟲，且又用這蝗蟲研製美食……”
幾位滎陽官員，看到王唯撕了半個胡餅，然後學著徐縣丞，抄起湯匙舀起一匙香蟲醬，抹均在餅上之後，湊到了鼻前嗅了嗅，然後咬下……
兩眼先是一亮，旋及閉上，王唯一麵咀嚼一麵仔細地品嚐著香蟲醬的味道。
細嫩中略有幾分的酥脆，還有一種蝦的甜香，又似乎有雞肉的香味……
不知不覺，還沒有品抿出所有的滋味，嘴裏邊已經空了，王唯覺得自己需要再咬一口，嗯，這次必須咬大口一點……
“我也來試試，徐縣丞你這塊先給本官嚐嚐。”旁邊的一位官員湊上前來，有些迫不及待地奪過了徐縣丞手中那塊剛剛精心抹均了香蟲醬的胡餅就往嘴裏邊塞……
徐縣丞手保持著抓握的姿勢，鼓起了眼珠子，好氣哦……
罷罷罷，比自己官位高，惹不起，徐縣丞隻能一臉悻色的抄起了另外半塊胡餅，可是現在，香蟲醬的食盒邊已經擠滿了滎陽郡的大小官員……
一時之間，滎陽郡守府廳中，一幹官員都手捧胡餅，嘖嘖有聲的在那裏大快朵頤，門外的差役們則探頭探腦的深深吸氣。
好香的味道，難怪這些官員們的吃像那麽的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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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到了公案後邊，抿了口茶水徐徐咽下，目光落在了尚餘一半的香蟲醬罐子上，意猶未盡地太守王唯不禁奇道。
“本官聽聞那楊謙乃是滎澤有名的才子，博覽群書，才學過人。可倒真沒想到，他居然還能通曉農事，又知醫道，而今居然連這庖廚之術也有所涉獵……”
徐縣丞認同地點了點頭。“太守所言極是，過去這位楊公子一直閉門於家中苦讀詩書，其名聲多是傳聞。”
“至今歲，有災害侵我滎澤，才漸聞楊謙諸多事跡，名聲漸顯。”
王唯笑道。
“以財物誘使百姓捕殺蝗蟲，而且還能夠利用這些蟲子製作美味佳肴，一飽口腹之欲，這倒真是個兩全齊美的好辦法。”
“隻是，想要讓人接納食用此物，怕是需要費上一些功夫才是……”
“正是因為這個，許縣尊憐楊謙願為朝庭分憂，欲使百姓不至在蝗災之後衣食無著。所以，特命下官往滎陽來稟告太守……”
打量著那罐香蟲醬，那位楊謙倒還真是有奇思妙想，蝗災這樣令人聞之色變的災害，在他的眼裏邊，居然變成了可一飽口腹之欲的美食。
若是人人不懼蝗蟲醜陋模樣，而垂涎其滋味，那麽這樣一來，怕是日後這蝗災，雖然仍舊讓人談之色變，但至少受災之地的百姓，卻好歹也可以捕捉蝗蟲售賣，以換糧食裹腹，不至麵對蝗災手足無措。
如此一來，官府賑撫受災的災民的壓力也會減輕不少。而滎陽郡，怕即將會成為第一個受宜者。
現如今，北邊的那數郡都尚蝗災肆虐，不少的田地顆粒無收，百姓們將衣食而著，而官府的賑撫壓力也會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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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滎澤，對於此事的處置不錯。”沉吟半晌之後，滎陽郡太守王唯抬起了頭來，向著徐縣丞頷首，表示了他對滎澤縣官員們做事的認可。
“既然如此，那就該多多號召百姓們都去捕殺蝗蟲。”
“徐縣丞，這香蟲醬既然是君子韭食肆的手筆，怕是其他人等，做不出這等誘人的味道來吧？”一位官員站了出來，意猶未盡地砸了砸嘴。
“何不讓那位楊公子將此方獻予郡守，如此一來，我滎陽郡諸縣商賈之士，也會因此利而動起來。
而郡、縣各衙門，也能夠少一些耗費，更利於蝗災之後的賑撫事務。”
聽了此人之言，王唯目光一轉，落在了此人的臉上，認得此人是麾下的鄧主簿，這鄧氏在滎陽郡雖然比不得鄭氏，卻也算得上是有數的大族。
而他這麽站出來說話，其用意和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原來是鄧主薄，多謝鄧主薄提醒，不然下官險些誤了大事。”
徐縣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伸手入懷，取出了一個木匣子，向著王唯遞了過去。
“這是君子韭食肆的東主楊謙獻出來的方子，許縣尊特命下官呈予郡守……”
“另外，下官還特地尋了暫時尚未離開本縣的太醫署醫官，吳醫官也確認，在一份醫書古方上，的確記載著蝗蟲確可藥用。”
王唯接過打開仔細一看，裏邊不但將那蝗蟲的藥用價值和食用價值寫得明明白白，而且還把其藥用的配伍，以及食用的處理工序，也都寫得明明白白。
這下子，即便是位高權重的王唯，亦不得由動容地歎道。“……這楊謙，倒真是一個心憂百姓，心懷坦蕩的君子。”
鄧主薄笑得有些尷尬，不過，尷尬之後，則是滿滿的激動，他鄧氏在滎陽可是有好幾間食肆。
而今日品嚐到的香蟲醬，鄧主薄絕對可以確定，隻要品嚐過這等美味醬料的人，都絕對會忍不住再次品嚐。
“以利誘百姓以治蝗災，又還能夠讓百姓們得以裹腹，若是這些美味推廣開來，怕是到時候，便是官府不以利誘之，也自會有商賈之士自己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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