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憶悔還沒說什麽,田贏先不由自主的低唿一聲,頗有擔憂的看向旁側隻輕挑了下眉的李憶悔,抓住他胳膊輕聲喚了句:“憶悔……”


    他怎會想到偏生讓兩個冤家撞一起了。


    而前方寧心怡早已起身,向高台上的各宮師兄應到:“寧心怡到。”


    “李憶悔到。”


    李憶悔緊跟其後,沒絲毫猶豫。


    應了後,低頭看著一臉擔憂的田贏,輕輕搖頭,以表安慰。


    田贏一腔苦水,無奈放開他:“那你自己小心。”


    隨後,李憶悔與寧心怡一同上了台,兩人麵對麵之時,便有風雲大變之勢。


    寧心怡手執木劍,女弟子服將她身形修飾挺拔,秀美的眉目間在她信心滿滿的笑意下頗顯傲氣。


    她嘴角掛著不屑冷笑,將李憶悔上下打量一番:“李憶悔,現在認輸的話,作為師姐,我便不為難你。”


    李憶悔抬眉,嘴角噙著不易察覺的笑意,似在笑她的自大,頓時惹得寧心怡不快,捏緊劍柄:“我看你找打。”


    她厲嗬一聲,提劍而去,還沒靠近李憶悔,上方便響起唐武的聲音:“等等。”


    “嗯?”


    “本場切磋,可武不可用氣。”


    寧心怡臉色一變,不服氣道:“為什麽?”


    唐武靜靜的看向李憶悔,他是蜀山自建立以來最為特殊的一位,在比武前,師尊還叮囑他,李憶悔無修煉的資質,所以比武時切記不能對他用氣。


    “公平起見。”良久,唐武才風輕雲淡的吐出這四字,不但沒多餘解釋他沒資質,也沒看不起他的意思。


    寧心怡咬牙,臉色頗為難看,但還是忍下心中的不甘與怒氣,死死的盯著對麵鎮定自若的李憶悔,良久,嘴角噙著怪異的笑:“放心吧,我還沒到那種境界。”


    話落,她提劍而上。


    卻是,她劍上無氣,隻是比平時練武之人的招式要犀利了些,從外表看來,純屬單純的武鬥。


    而對李憶悔來說,有過實戰經驗,所以應對單純的武


    鬥相對要得心應手一些,每次都擋住對方犀利的攻擊,待對方喘息之際,突然身子一轉,從腳下往上攻擊。


    寧心怡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一聲,連忙身子往後倒去,險險躲過了他這一擊倒鉤劍法。


    “你!”


    雖然躲過了,但她還是連連後退,腳跟懸在武台邊緣,險些掉了下去。


    寧心怡不敢相信的瞪大美眸,緊盯著不遠處的李憶悔。


    他此時麵無表情的轉動手中的木劍,腳下邁出三步,突然衝了過來,動作淩厲,對準了她肩頭。


    寧心怡一咬牙,蹲下身子,順著武台邊緣滾了一圈,她的腦袋就懸在台上,引得四周觀看的弟子們一番唏噓,都斂聲屏息的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在他們印象中,李憶悔是破例進門的弟子,也是所有弟子中資質最低的。可是竟然將多少有些本事的寧心怡逼到這種地步,著實令人驚歎。


    而上方同樣在觀看局勢的唐武也頗為驚訝。


    這小子雖然沒有修煉的資質,但武功倒是不錯。不像是現學現賣,倒像是經曆過實戰。因為他有犀利的判斷力,還能將所學的武功好無空隙的連貫在一起,著實不是新生弟子該表現的才能。


    頓然間,他心中生了疑。


    然比武仍在繼續,在寧心怡順著武台邊緣滾動時,李憶悔也反應迅速的在半空中來了個三連翻,木劍鋥的一聲插在寧心怡耳邊,將她翻轉的動作截止。


    寧心怡看著近在眼前的木劍,嚇得魂飛魄散,瞪著大大的美眸,唿吸凝滯。


    “師姐,承讓。”


    李憶悔淡淡道,站起身子,收迴木劍。


    而事實擺明,他贏了。


    這可比兩個出類拔萃的人物之間的比武要有看頭,下方早就看的熱血沸騰,在李憶悔勝利後,頓時掌聲如雷,一片唏噓嘩然。


    李憶悔往兵器架走去,準備放下兵器下場。


    可就在這時,身後突然襲來一陣厲風,李憶悔反應靈敏,往旁邊一閃,方才所站的地方濺起一塊碎石。


    那是被氣旋打出的


    碎石。


    不對,氣旋?


    李憶悔大驚,猛然迴頭,身後不知何時已經起身的寧心怡壓著頭,衣袖搖擺,長發飛舞,她身側纏繞著無形的氣流,這分明是進階了。


    “等等,還沒完。”寧心怡沉沉的聲音傳來,夾雜著磨牙的聲音。


    “等等,寧師姐好像跟剛才不一樣了。”


    “對呀,你看見沒,她身上迴旋的氣息。”


    “這是進階了嗎?”


    “哎,比武中場進階?前所未見。”


    唐武指尖掃過下巴,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眼裏興致勃。


    而田贏急的卻如熱鍋上的螞蟻,雙手抓緊,手心一片濕汗,擔憂的看著舞台上:“憶悔。”


    李憶悔迴身,趕緊將剛放在兵器架的木劍再次拿在手上,準備應戰,可剛準備好,對方突然提劍衝了上來。


    厲風中,她衣袍飛舞,如同身後背了兩個翅膀。她迎麵而來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那笑容好像在宣告他的死期一般。


    李憶悔算是欲哭無淚,在記憶中,寧心怡是大充皇朝寧侯爺之女,一介千金,生來嬌生慣養,旁人見她敬讓三分,哪受過方才那種氣,當著眾弟子的麵竟然被蜀山有史以來最廢物的弟子給打了。


    看來這次她突然晉升,定不會放過自己。


    不出所料,雖然唐武提前說過不能用氣,但她還是執著氣流迴旋的木劍襲來,這招非李憶悔能躲開的,直接被對方的氣流也壓製了,生生的重了那一擊。


    頓時他肩膀一沉,裏麵的骨頭險些斷裂。


    李憶悔悶哼一聲,單膝跪地,手中木劍壓在地麵上,哢嘣一聲從中斷裂,他險些狼狽的摔在地上,好在一隻手趕緊撐住地麵,才免於一難。


    但畢竟是比武,寧心怡自有分寸,沒有再進行下一步攻擊,而是穩穩站在李憶悔麵前,纖細的身影籠罩著他。


    她收劍,嘴角掛著得意的笑,道:“哎呀,憶悔師弟,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剛進階到凝氣初期境界,一時沒收住身體的氣,傷了你,對不起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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