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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溪歡歡喜喜地挑了幾條繡花的絲綢手帕,還主動對君騫煜說:“五爺,我想買衣裳。”


    君騫煜果然很高興:“看上哪件,隨便買!”


    寧溪掃了一眼店鋪裏掛著的衣裳,在她眼中,哪一件都是差不多的,心中暗暗歎息,可惜孟雙雙不在,不然的話她肯定一眼就能找出其中最適合她的那一套出來。


    寧溪藏著心虛,故作老練地對殷勤招唿的老板娘道:“就試試最貴的那一套吧!”


    老板娘興奮地從最裏邊取出一套煙籠碧紗的裙子:“就知道姑娘您好眼光,一下子就挑中了店裏最好的。”


    寧溪抽了抽嘴角,你這套裙子藏在角落裏,有人看得見才怪,還想不想做生意了,舉起裙子在身前讓君騫煜看:“好看不?”


    君騫煜目光中也帶著讚賞之色,點頭道:“去試試吧!”


    寧溪拿了裙子進去裏間,過了一會探出個頭來喚老板娘進去:“好像有點不太合身啊!”


    這些成衣店的衣裳差就差在不能度身定做,都是按照一般人的尺寸事先做好的,寧溪這些日子由於營養充足,身條抽高的很快,身高跟一個成年女子是差不多了,可就是瘦,單薄得很,有些地方實在是撐不起來。


    老板娘一臉神秘地朝她笑笑:“沒事,我有法子。”轉身變戲法似地從櫃子裏拿出兩個東西,寧溪一看,居然是兩個做成碗狀的棉墊,就跟後世的厚罩杯文胸差不多,隻差沒用帶子係起來了。


    見寧溪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老板娘得意道:“信我沒錯的,把這個放上去,包你好看。”說完動作嫻熟地把棉墊塞進寧溪的胸口,“我說了你別不信,咱們鎮裏怡香樓的頭牌姑娘許媚兒都來我這兒買這個東西戴身上呢,我跟你說,這做工,這形狀,除了我這兒沒人能做得出來。”


    整理好衣裳,寧溪挺起胸膛看了看鏡子,果真一下子變得波瀾壯闊起來,更難得的是,形狀還真的挺好看。


    “可是,這個會不會掉下來啊?”寧溪不放心地動了動身子。


    “放心,這個料子防滑的,隻要你不是跟別人打架,等閑都不會掉下來。”


    “嗯,這東西好,多少錢一對?給我來個十對八對的。”別的地方不知道還能不能買到,還是多備點兒,再買點兒給孟雙雙,她一定會喜歡。


    老板娘心照不宣地笑著,給她拿出了一大包:“我給你算到這套裙子的價格裏?”找了塊花布把胸墊嚴嚴實實地包起來,“放心吧,沒人看得出來。”


    寧溪出來的時候沒有錯過君騫煜突然一亮的眼神,歡快地在他麵前轉了一個圈:“怎麽樣,好看嗎?”


    這裙子是用一種極薄的輕紗做成,每一層隻有極淺淡的碧色,幾十層重疊在一起,壓平了也隻不過有平常的一件絲綢衣裳厚,但放開了卻會蓬得極鬆,讓寧溪整個人都像籠罩在一圈蕩漾的碧波中,她這一轉圈,就像是身周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美麗的漩渦,清靈美麗不可方物。


    連繡坊的老板娘都看呆了,她知道她家的這套裙子不錯,可真沒想到竟能好看成這樣。


    原來不但是人挑衣服,衣服也是挑人的,鎮上富戶家的小姐也不是沒人試過,可硬是沒一個人能穿出這種清純到極致卻又極為魅惑人心的感覺來。


    君騫煜仿佛喝了最醇的美酒般,迷醉的看著她,低聲道:“好看!”連唿氣也不敢用力的,生怕吹起了一陣風就會驚走了落入凡間的仙子。


    最後老板娘打著哈哈喚醒了這種夢幻般的氣氛:“我就說嘛,這裙子姑娘穿最合適不過了,完全就是為你度身定做的嘛,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增之一分則多,減之一分則少……”


    君騫煜順著她的話上下打量著寧溪,看見那纖纖細腰之上的高聳之處時,突然就愣了一下,那個,貌似跟昨晚的手感不一樣啊?


    寧溪心虛地咳嗽一聲:“好了,別看了,老板娘,這套衣裳多少錢?”


    老板娘眉開眼笑:“盛惠五百兩!”


    “什麽?五百……”剛剛老板娘把衣裳從角落裏拿出來的時候,寧溪無意中看見她收起了一個價箋,上麵明明寫著一百五十兩的。


    寧溪話還沒說完,就被老板娘一個眼色打斷了:“姑娘換下來的衣裳,我幫您包起來?”說著特地盯了那包著胸墊的包裹一眼。


    寧溪憋屈地閉了嘴,好嘛,就為了幾對胸墊,把自己,哦不,把自家男人給坑了。


    不過冤大頭君騫煜付款倒是付得很開心,從繡坊裏出來之後,還意猶未盡地帶寧溪去了賣胭脂水粉的鋪子和賣頭麵飾的銀樓,雖然他有點嫌棄這些小集鎮裏買不到什麽好東西,看見寧溪買得高興,他便覺得十分心滿意足了。


    寧溪確實是挺高興的,雖然這些東西買迴去以後都是壓箱底的命運,可這畢竟是他的一片心意啊,寧溪兩輩子才遇見這麽一個能由著性子給自己買買買的人,能不高興嗎?


    不知不覺東西就買多了,以君騫煜的身份,自然不是給女人拎包的人,不過他也自有辦法,花銀子請了個銀樓的小夥計,讓他幫忙送迴客棧去了,送去之後自有紫雲派人幫他保管著。


    手上沒了負累,兩人走得一派輕鬆,遇上一個賣糖人兒的攤子,寧溪好奇地湊過去看,隻見那攤主用勺子舀起一勺融化的糖稀,隨手在麵前的一塊鐵皮上勾勾畫畫,很快一個活靈活現的小猴兒就出現在圍觀眾人的眼前,“真是行行出狀元啊!”寧溪感歎。


    君騫煜不屑這些小孩兒的玩意,站在三步開外等她,寧溪一迴頭,正巧看到從天而降一塊粉紅色的手絹兒,不偏不倚地恰恰落到了他的頭上。


    君騫煜眉頭一皺,還沒說話,頭上的手絹就被寧溪一把拿了下來,一邊抬頭往上看一邊道:“誰的東西掉下來了?”話剛說完就被手絹上濃烈的脂粉味兒熏得打了個噴嚏,忙拎著它放遠了一些。


    隻見那大紅漆雕龍畫鳳的騎樓上,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正斜倚在欄杆上,一臉嬌羞地朝她身旁的男人拋著媚眼兒,那身子軟軟的,好像沒有骨頭一樣。


    君騫煜一臉鄙夷之色,甩著寧溪的手讓她把手絹扔出去:“別碰這些東西,沒得髒了手。”


    寧溪眼光下移,看到了兩盞大紅燈籠下麵的招牌:“怡香樓?這是青樓吧!”腦子裏突然想到剛才那繡坊的老板娘跟她說的,怡香樓的頭牌許媚兒也向她買胸墊呢!突然就來了興致。


    “五爺,你去過青樓嗎?”


    君騫煜一本正經,義正言辭地迴答:“當然沒有,我怎麽可能去這種地方。”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是必須的。


    “我也沒有去過呢!”寧溪一臉神往地道,“要不我們去看看吧!”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古代,要是連青樓都沒見識過,都不好意思告訴別人自己穿越過。


    “你真想去?”君騫煜審視著她的表情,該不會是在試探自己吧?


    “去嘛去嘛!”寧溪搖晃著他的手臂道。


    “那好吧!”君騫煜邁開步子往怡香樓走去,寧溪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


    可惜隻跨入大門,便被人不動聲色地攔住,一個臉上敷著一層厚厚的□□的半老徐娘揮著手絹兒道:“姑娘請留步,咱們這兒不招待女客。”


    君騫煜隨手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她,這老鴇打開一看數額,立馬瞪大了眼珠子,隨即堆上了滿臉的笑迎了上來:“兩位客人快請進。”


    寧溪小心地避開了一些,生怕她臉上的粉兒落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說青樓隻是一個風流場所,那可就太小看它了,事實上在青樓裏除了能夠風流快活之外,這地方還承擔了很大一部分的社交功能,不管是親戚來訪、朋友聚會,還是金榜題名、工資浮動,隻要是男人之間的應酬活動,都可以到青樓裏鋪張賀喜一番。


    雖說為了避免麻煩一般不招待女客,但總有一些富家小姐好奇心重,由熟客帶著來見識一番的,一般這種時候老鴇都不會把那些鶯鶯燕燕的姑娘們叫出來,而是在雅間中擺上幾碟瓜果點心,由上了年紀的媽媽殷勤服侍也就罷了。


    寧溪坐了一會兒,覺得不太滿意了,這跟一般的茶樓也沒什麽兩樣嘛,不由拍了拍桌子道:“姑娘呢?怎麽沒有姑娘上來伺候?”


    那媽媽臉上現出為難之色,探詢地看著君騫煜:“這……”


    寧溪不耐煩道:“快點啊,我要聽小曲兒。”


    君騫煜微微一笑,吩咐道:“去叫幾個幹淨些的姑娘上來。”


    “是!”那媽媽應聲正要出去,寧溪又加上一句,“就叫那什麽許媚兒吧!”


    “媚兒姑娘正在接待客人,恐怕……”


    寧溪一瞪眼:“咱們五爺是什麽身份,怎能容得你們這麽慢待?”


    旁人自然不知他君騫煜是什麽身份,可是見他出手大方,通身氣度不容小覷,這些在青樓裏混的都是人精,自然不敢怠慢,忙點頭哈腰地出去:“是,老奴這就去請媚兒姑娘。”


    君騫煜好笑地看著寧溪:“你倒是狐假虎威。”


    寧溪道:“你不是沒來過青樓嘛,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這裏的頭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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