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羅二狗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可能要替城主家的三傻子背鍋了,替別人背鍋不可怕,可怕的是替一個傻子背鍋,尤其是羅二狗還自認為是聰明人的情況下。


    見羅二狗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王樂又覺得有些於心不忍,於是看著羅二狗安慰道。


    “你也看開點,實在不行就跑路嘛。難道你跑路了他們還能去抓你不成?他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顧不及了。”


    聽到王樂的安慰,羅二狗似乎還是有些擔心,對著王樂開口問道:“這個情況會不會影響咱們的計劃啊?”


    王樂思忖了一陣,對著羅二狗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迴答道:“不影響。放心吧,沒事。就算計劃失敗了,我們最多也就是殺你祭天,沒有多大事的。”


    羅二狗傻了,這特麽是什麽跟什麽啊?自己好像沒有犯什麽罪大惡極天怒人怨的事兒吧?怎麽就要殺老子祭天?還講不講道理?還講不講王法了?


    羅二狗正準備反駁,卻見一隻耳一把推門進來了,一臉焦急的對著王樂說道:“城外……城外的那些西域國軍隊已經開始集結了,看起來是想要攻城!”


    王樂頓時一愣,隨即看了看一隻耳,開口確認道:“他們出動了多少人?是所有的士兵都開始集結了嗎?”


    一隻耳點了點頭,這才對著王樂說道:“是的,城外的那些士兵都開始集結了。我聽守城的將軍說,對方很可能要趁這個時間攻城。”


    王樂頓時眉頭緊鎖,半晌,這才開口道:“城主剛死,這城外的軍隊就開始集結了?這其中有問題啊。”


    說著,王樂頓了頓,這才對著一隻耳問道:“大哥,你有沒有確認過最近幾個時辰裏有誰出過城?”


    一隻耳聞言趕忙說道:“不用確認,現在天衛城裏麵,除了咱們誰都出不了城。”


    王樂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正準備長舒一口氣,王樂忽然想到了什麽,瞬間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黑虎呢?黑虎和他那個同夥呢?他們人在哪兒?”


    一隻耳頓時麵色一凜,立刻對著王樂開口說道:“我去看看。”


    說著,一隻耳便火急火燎的出了門。


    王樂見一隻耳出門,這才麵色凝重的坐了迴去,沉思了半天之後,王樂對著羅二狗開口說道:“你現在想辦法出城,千萬不要和我們待在一起。我估計城主府的人已經注意到你了,很快就會帶人來抓你。記住,就算被抓住了,也一定不要承認。承認就是死。”


    羅二狗見王樂一臉嚴肅的對自己交代著這些話,頓時點了點頭,同樣一臉嚴肅的對著王樂迴答道:“放心吧樂哥,我知道怎麽做。”


    王樂看著羅二狗,開口說道:“那就快點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羅二狗走出房門不久,一隻耳便再一次的火急火燎的迴來了。


    “大事不好了,那兩個人都不見了。”


    王樂趕忙追問道:“問沒問這兩個人去哪兒了?什麽時候走的?都帶了什麽?”


    一隻耳趕忙迴答道:“已經問過了。他們兩個時辰前偷偷的在櫃台支走了五兩銀子,然後帶著一個小包袱走的,說是出去轉一圈,等會兒就迴來。”


    王樂的眉頭再一次的皺了起來,對著一隻耳說道:“之前沒有安排人看住他們嗎?怎麽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


    一隻耳搖了搖頭。


    “本來時有人看守他們的,但是他們前段時間表現的挺好的。再加上咱們在天衛城裏的人手不夠,所以我就把看守他們的人給撤走了。誰能想到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鬧幺蛾子啊。”


    說著,一隻耳看了看愁眉緊縮的王樂,開口問道。


    “現在怎麽辦?咱們要派人去找他們嗎?”


    原本王樂就被這種幺蛾子搞的心態有點爆炸了,再聽到一隻耳還在問這種蠢話,頓時有些惱怒。


    “找個屁啊找!人現在肯定就在城外的大軍裏麵。哪有城主剛死就準備攻城的道理?特麽的,咱們是被城主家的那個三傻子連帶著這兩個二五仔和外麵的那幫土鱉給涮了。”


    發泄了幾句之後,王樂這才對著一隻耳說道:“現在你先帶人上城牆,盡量拖住城外那些人的進攻。他們已經圍困了天衛城這麽久了,戰鬥意誌早就被消磨殆盡了。你們隻需要守住兩撥,他們的軍心就會潰散了。到時候咱們就暫時安全了。”


    聽到王樂的話,一隻耳也沒有多說什麽,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此時的房間隻剩下王樂一個人,他則用手托住腦袋,坐在茶桌旁陷入了沉思。


    大魏國京城,皇宮的勤政殿裏時不時會傳出幾聲沉悶的咳嗽聲。一群身穿著太醫官服的人急匆匆的在殿裏殿外來來往往。


    龍榻之上,大魏國皇帝有些萎靡的看著旁邊已經跟隨了自己四十多年的老太監,開口笑道:“老夥計,你說我是不是快死了?”


    老太監哪敢亂答話啊,趕忙跪在地上,帶著哭音迴答道:“陛下洪福齊天,壽與天齊。怎麽可能會死啊。陛下隻不過是偶感風寒,沒幾天就會好的。”


    龍榻之上的大魏國皇帝自嘲的笑了笑,似乎對老太監的話不以為然,反而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這人呐,總是要有一死的。先皇在的時候,你們也說什麽洪福齊天,壽與天齊。結果先皇駕崩的時候,你們就隻知道哭,什麽也幹不了。別騙朕了,朕被騙了幾十年,真的累了。”


    老太監似乎是被自己感動了,向前跪行了幾步之後,趴在龍榻邊上對著龍榻上看起來已經病入膏肓的皇帝說道:“陛下,您千萬不要這麽想。之前劉太醫跟我說,人隻要開開心心的,就什麽病都沒了。您想點開心的事兒,這病一會兒就好了。”


    大魏國皇帝對著已經跟隨了自己四十多年的老太監笑了笑,這才擺手對著對方說道:“行了,你下去吧。讓朕自己躺會兒。”


    見自己的寬慰似乎並沒有什麽效果,老太監還是老老實實的遵循著自家皇帝的金口玉言,退出了殿外。


    老太監剛走,病榻上的大魏國皇帝頓時變的生龍活虎。


    看了看大殿之外,大魏國皇帝忽然笑了一聲,中氣十足的自言自語道:“看來朕的身邊還是有幾個可以信任托付的人。這樣也好,等朕百年之後,他還能幫朕做點什麽事。”


    再說大殿之外,老太監將禦醫都召集到了一起,一臉怒容的開口問道:“你們這幫庸醫是怎麽搞的?怎麽半天都診不出皇上的病?我今天告訴你們,若是你們找不到皇上的病因,你們全都得死!”


    這種場麵禦醫們已經見多了,所以對於老太監的威脅也不太放在心上。


    一眾禦醫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有一個年輕的禦醫拿著醫書興奮的開口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一眾禦醫頓時被那名年輕的禦醫手中拿著的醫書所吸引,所有人將那個年輕人圍在了中間,這才看到那個年輕人指著醫書上的一段,對著眾人說道。


    “你們看,診無疾,是謂暴病,須猛藥。”


    一名年紀偏大的禦醫一把從年輕禦醫手中奪過了醫書,看了看這才有些心悸的說道:“這藥方太霸道了,這樣搞出來不就是毒藥嗎?”


    那名年輕的語音原本就對對方搶走自己的醫書有些不滿,在聽到對方還質疑醫書上的藥方,這才有些不悅的開口道:“急病須猛藥,這藥若是不霸道,怎能藥到病除?”


    年長的禦醫並未理會,隻是對著身邊的同僚開口說道:“你們看看,拿個主意。”


    剛說完,隻見老太監奮力擠入了人群,對著那群禦醫說道:“怎麽了?怎麽了?快讓我看看。”


    說著便一把從年長的禦醫手中奪走了醫書。


    看了半晌之後,老太監忽然下定了決心,對著禦醫們說道:“都別考慮了,就按書上寫的抓藥,今日必須給陛下喂服。”


    一眾禦醫見到有人起了這個頭,頓時心中的石頭落地,紛紛表示要分頭去抓藥,隨即便一哄而散。


    三個時辰之後,一名禦醫端來了一碗泛綠的湯藥,來到了老太監的麵前。


    “總管大人,藥煎好了。”


    老太監聞言點了點頭,從禦醫的手中拿過藥,便走進了大殿。


    大魏國的皇帝眼見有人進來了,趕忙又裝出了一副萎靡的樣子,眼角看到是老太監,這才歎了一口氣問道:“不是讓你出去了嗎?怎麽又迴來了?”


    老太監將藥放到了大魏國皇帝的身邊,對著大魏國皇帝說道:“禦醫們已經開好了藥,還請陛下服用。這藥喝完就好了。”


    大魏國皇帝頓時一愣,隨即對著老太監搖著頭說道:“不喝,朕沒病。”


    說著,大魏國皇帝還掙紮的想要坐起來。


    一見自家皇帝好像有點抗拒治療,老太監趕忙勸道:“陛下切莫意氣用事,這藥喝完就好了。”


    “我沒病,真沒病。不喝藥。”


    見自家皇帝還在負隅頑抗,老太監隻得對著門外喊道:“來幾個人,伺候皇上喝藥。”


    門外頓時進來了幾個強壯的太監,將大魏國的皇帝按在了龍榻上,還有人掰著皇帝的嘴,任憑皇帝如何掙紮都不鬆手。


    老太監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大魏國皇帝說道:“來,陛下,喝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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