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一然,能快速從失戀的狀態中解脫出來。讓我欣賞,不過那種奸商似的個性,讓我後怕。

    從此盡量不與鍾一然接觸。好幾個未接的手機電話,都不迴複。

    一個陌生電話,讓我跳將起來。是不是段誌明的呢。接還是不接。真的怕最後一聲後,再也接不到段誌明的電話。我心裏清楚。我們終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愛已折斷,即便縫合,那道裂痕,永遠是刻骨銘心的了。

    “今天有朋友請客,我想請你也去。”狂跳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因為那是鍾一然的。

    “喝摩卡還是玩電動。或者參加私人聚會,說白就是讓我相親。或者說,跳的士高,其實就是向男人調情。”鍾一然喜歡玩新花樣的。

    “朋友請客。聊天吧。”鍾一然沒有接話音。

    “純聊天?”

    “是的。不可以嗎?”鍾一然說時,她的紅色寶馬已停在我的樓下。

    看到她打開車門,一條緊身的黑色後背開三角衩的youbb法國晚裝,神秘的誘惑感直逼入我的咽喉。

    一個女人戰勝另一個女人的法寶就是一套更加心儀的衣服。我不要那種讓神秘又性感的衣裳。我要的風情浪漫的嬌豔。

    “等我一分鍾。”對鍾一然揮了揮手,很嫉妒她高貴的氣質。

    其實恨不得她能等我十分鍾。

    將衣櫥裏的衣服全倒了出來。

    是吊帶裙,還是套裙。是白色的,顯得清透?是紅色,顯得風情?還是桃紅,顯得嬌豔?

    “小姿,我已等你十五分鍾了。”鍾一然很不耐煩。

    十五分鍾。可能嗎。我連衣服還沒有選取好呢。

    狠狠心在大堆的衣服挑選了一件。

    “哇,看來你很會打扮,討男人歡心的本領,已磨練得一流了。”鍾一然過火的讚美,其實就是嫉妒。

    “我快樂,我為男人而打扮。”我嘴角輕挑地一笑。

    “你為什麽開口閉口,就是男人,女人離開男人就不能活了。我就是獨身主義號召者。你看我每一樣東西,都是靠自己掙來的,我不是照樣活得自在。有別墅,有小車。他媽的,男人,算個了屁。”鍾一然又是老生常談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我很感動,聽多了,麻木了。起碼我懂得男人不是屁。

    “那我們從此不提男人,ok?”

    “不提男人的女人還叫女人?”什麽話都讓她說了。

    一百米的長廊鋪著厚厚的地毯。兩邊是讓人有空間感和通透感的玻璃鏡。頭頂上水晶燈一個緊接一個,象待家的新娘,急切的發著光,依次向前移。

    鍾一然目不斜視。扭動著腰際,象個超級名模。我左看右看,看兩邊鏡子豔麗的自己。女人對愛情也大抵是如此,有的太在意身邊男人,有的太一屑不顧男人。終究都容易讓男人從身邊滑掉的。

    來到月色毖毖。這是一個套間。外層是西方流行的擺設。有壁爐,有火燭。當然咖啡,甜品都不會少的。裏間有8張高背椅子,純羊皮。冷漠的色澤係列。我不喜歡。

    坐在鍾一然的身邊,揣揣磨我們找陪聊的,還是我們陪聊的?鍾一然總是弄一些花樣,把我的頭弄得暈暈的。

    一個男人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他的兩個手指快速旋轉著一支萬寶龍鋼筆。物質可以彰顯一個男人的身份。因為那支萬寶龍,讓我多看了他幾眼。一個硬郎的小夥子。

    一個穿夢特嬌黑色t恤男人走進來。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深黑深黑的鏡片,看到兩個黑洞。黑得俊郎。讓他生輝的是手腕上金碧輝煌的勞力士。酷酷的樣子,象外國某個明星。

    男人永遠需要地位。可是地位在陌生的場合,隻有靠知名品牌來烘托。這二個男人都懂得男人的地位可以用物質來張揚的道理。

    女人更懂美貌是一張王牌。所以女人為了討好男人,多半會打扮的。

    互相打探了有五分鍾,他們沒有主動同我們說一句話,甚至是主動微笑一下也沒有。

    可能各有懷想吧。也許他們也正評價我們倆個女人。

    一個老外走來,我的心狂跳起來,我想起我看到很多外國的a片。他滿臉的胡薦,散發著陽剛之氣。他穿得隨便得不可理喻。格子襯衫已有皺折。他的全身沒有醒目的名牌標設。他坐下,有點笑容可掬。

    我和鍾一然在三個男人眼中是什麽的樣的人。側目望了鍾一然,發覺她皮膚白淨得讓人炫目。她化了精致的妝。她為這次聊天,早做了準備。一個女人防備另一個女人就是不給她打扮的時間。

    不是說聊天嗎。怎麽沒有一個人主動同我說話。又來了兩個男人。一個手拿著紅玫瑰,一看就知很花心的那種,還有一個拿著手帕在鼻子上吻了吻,現在還有男人用手帕,很有詩情。

    大廳裏的美國的士高停了,四周的燈也熄滅了。長桌上方的大吊燈格外聚焦在中央。莊嚴肅穆。讓我不寒而粟。

    我想起玫瑰之夢。莫不是那樣的派對。或者說是現在頗為高深莫測的玩性愛遊戲。“天亮後,我們各迴各的家。”

    鍾一然對我點頭出去。去衛生間了。沒有她在,我成了五個男人的中心。一陣得意。

    好久,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燕尾服,門也咣地,鎖上了。他來來迴迴在我們的臉色尋找什麽,他的樣子令人好笑,都想笑,但沒笑。

    “鍾一然,剛才左小姿被人暗害了。你們五個人是懷疑對象。給你五分鍾表白的機會。”那個男人的話似驚天動地,讓我驚呆地說不出話來。

    “我叫左小姿,難道鍾一然她。怎麽可能,剛才還是活龍活現的。”我的話語顫抖不已。

    “你說的是剛才,而我說的是現在。”穿燕尾服的男人目光逼人。

    鍾一然,鍾一然,你千不該萬不該帶我來這種聊天的地方。你送了命,我倒成了殺人犯的。再說,我成了鍾一然了。那左小姿去了哪裏。

    我曾為嫁不掉,而天天心中念著男人。沒有想到眼前的男人這樣可惡。男人是什麽。男人是惡魔!

    眼淚一滴滴地滴落下來。長長的真絲圍巾,成了我擦眼淚的手帕。,我顧不得自己哭泣的樣子是多麽難看。怎麽一不小心成了懷疑的對象。隻不過出來玩的。是為了在陌生的場合遇上陌生的男人,然後期盼著能遇上真命天子。沒有想到,一個男人說我殺了左小姿。那麽我一生不是嫁不掉的問題。而是一生都毀了。

    “他們五個人都可以作證,鍾一然,就叫左小姿吧。是她先出去的。我沒有出這個門。”

    男人都是沉默不語。

    那個戴墨鏡的依然是深黑深黑的,一本正經,象一根木雕似的。手拿鮮花的仍是不停地放在鼻尖。

    “可不可以讓我打個電話。110也可以。”

    “你已經沒有同外界任何聯係的可能。”燕尾服的男人沒有一絲絲表情。

    “不過,我可以作證,在我看見這個漂亮女人的時候,她們倆是坐在一起的。”原來是那個隨意的老外,用很熟練的中文向穿燕尾服的男人在說。“不過,她會不會派殺手呢。那就無法知曉了。

    “你看我這個軟弱的樣子象個雇殺手的樣子嗎。”我小心翼翼地同那個唯一在探討我清白的男人說話。

    “女人是毒藥。我受過很多女人的騙。比如我愛很多的中國女人。可是她們不願陪我逛街。但願意同我睡覺。我弄不懂,那是為什麽。睡覺可以,逛街不可以。”他習慣性的鬆鬆肩。

    “男人是毒藥王。男人曾讓我死去活來,名譽掃地。如果我的死能換迴我好友的命,我願意死。那樣的死值得。隻是我想弄清楚,倒底是誰害死了她。一想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你們可以說我殺死的,或者說雇了殺手。我不願意她死得不明不白。甚至你們連名字也弄錯了。”我說的是真話。一然畢竟是我的朋友。可是一個活人,那麽高貴的老總,說沒了就沒,極有可能在生意場上招惹了什麽人,也許是與所長有什麽恩怨,或者是看似樸實的保姆,設下局,一個疑問在我的腦海。突然我笑將起來:“是不是你們同我開玩笑的。”

    “你認為有這樣開玩笑的嗎。你認為這個玩笑好玩嗎。”

    “如果是玩笑的話,好玩。”

    “為什麽?”

    “因為那說明她根本沒有死。”

    那五個男人漸進有了話題。那個西裝畢挺的男人掏出萬寶龍鋼筆在香煙上寫了幾個字。燃起香煙的那一會,我看見香煙上有我愛你三個字。

    五個男人圍繞著我有沒有殺人動機不停地評說著,說著,評價起女人的魅力是一點二點三點還是四點。五張嘴在我麵前不停一張一合,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我想這是不是一個夢。現實中,那有這樣奇異的事。也許冤枉就是這般地無厘頭的。音樂四起,燈光鬼魅。無厘頭的腳步聲,車聲,吵鬧聲,淩空而入。

    五張臉孔麵我麵前晃來晃去。

    萬寶龍,要我寫最後的遺言。手帕,已沾染我的眼淚。玫瑰花,已放在我的掌心。他們要我作最後的陳述。

    “一然,我一輩子不同男人說話。”我號陶大哭起來。人與事讓我匪夷所思。

    咣,門開了。鍾一然出現在我麵前。還好,鍾一然沒有死,她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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