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品遞出一張華僑飯店貴賓卡,連吃飯也有人埋單。十指尖尖夾著金卡的風情,就知這個女人一般男人是搞不定的。有錢,她不稀罕,有錢,她不媚諂。帥氣,她不鍾情。

    四個樓層的大廳都傳來婚禮舉杯碰盞,祝賀歡笑的聲音,那種聲音感染著我,結婚真的好幸福!新娘就是世間最美的女子。

    胡一品很鄙視我特別敬羨的樣子。

    “你別看新人笑得多高興,婚姻不到24小時,就過了保鮮期。第一晚,還是新郎新娘,第二天,可能就打得分不清鼻子分不清眼睛,這就是婚姻!婚姻總會有仇視的,所以女人最好不要結婚。女人永遠當戀愛中的寶貝。”胡一品說這話時,滿臉的嘲笑。是的,她不急著嫁人。可是她到了我這般年齡肯定會有失落感了。因為30歲的女人就要相夫教子。花前月下,隻是年輕女孩子的事。當老的一天,沒有婚姻那是多麽一件遺憾的事。雖然婚姻也是那麽地讓人失望。

    一輛林肯轎車在門口按了喇叭,門童已打開車門,好像我們是坐那倆車走似的。難怪有錢的男人身邊被女人轉煩死了,看有錢的開著林肯來接人,就是有著不同的凡響。女人的身價同男人的物質有著正比例的關係。

    正想什麽樣的女人才可以做這輛林肯轎車呢。

    胡一品轉過身,同我揮揮手,連bay還沒有說,車已溜得不見蹤影。

    我隻罵自己是個傻b。同胡一品說女人要嫁人,我操那門子心事,胡一品早被男人寵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也許嫁得比誰都快。

    一個沒有男人愛,一個被男人寵壞,兩個女人的心境就是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

    “神氣什麽,不就是個臭男人嘛!”心裏暗自裏罵了一句。

    到底是市長的女兒讓男人象個蒼蠅似的粘,還是胡一品太有攻克男人心境的手段?兩者兼而有之吧,因為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如今這個年頭,女人同男人交往僅僅愛是不夠的,因為愛就有一個字,而生活卻包涵著太多的內容。

    胡一品讓我傻了眼。她崇尚快樂。她得了她的快樂。我崇尚愛情。八年的愛情終究隨風而去,在我心裏留下太多的傷痕,無奈。八年兩人的相依相偎,最終還是我一個人象隻叫春的野貓。叫得心慌,叫得天地下的人都在煩躁不安。

    終究有個家是溫暖的,爸爸媽媽雖然叨嘮,但是家的厚愛的氣息是我想擁有的。

    開門的,仍是二姨。

    “小姿,我買了一個手機,你看怎麽樣。”我還沒來得及叫聲二姨,她的話讓我吃一驚,她真的愛上那個老便了。“你快有姨夫了。”媽媽笑的嘴合不攏了。

    “就是上次打牌的老便。”我說。

    “你以後叫便叔叔。”

    “就是他,是我姨夫?他根本不配。”同我輕挑說話的男人成為的姨夫,我很不習慣。

    這時門鈴響了,那個老便笑眯眯地出現在門口。二姨高興地嗔怪道,“來也不打個電話。”

    “老左,你給我評評理,她現在可就要管著我。”

    哈哈,客廳裏是一片笑聲,唯有我沒有笑得歡暢,我朝那個老便嘴角輕挑地一笑。

    隻聽見二姨說,“你同我上街去好不好。”

    我說,“好不容易迴家一趟,不出去了。”沒有迴應的二姨同老便雄糾糾氣昂昂地下樓了。女人一旦找到有身價的男人,就有點找不到北了,你看二姨背挺著直直地出門了。

    我的臥室因為有了二姨的東西,淩亂,但有生氣。牆角有五束紅玫瑰,讓我吃驚不小。

    “你看你二姨,隻是一個下崗工人,因為你爸介紹,認識有份固定職業的便叔叔,多少他也是體麵人,是公司的副總經理。年輕的女人很多都主動找他,但是他不願意。他隻想找個過日子的。想來便叔叔也個福氣之人,你二姨什麽吃得用的都想著他。一個男人沒有老婆不是要找年輕漂亮的,而是找個會疼人的。你以後找個會過日子的就行了。”

    “我一迴家,你總是轉彎抹角說我要嫁人。我不是嫁不掉,而是我現在過得很自由,很快樂。我不想嫁人,我想清清淨淨過幾年,你看二姨不是單身一輩子,到了五十歲了,還不是找到人嗎。”

    “那完全不一樣,你到了結婚的年齡了。二姨有什麽。幸虧沒有家產,不然都是到了別人的口袋裏。那是一種很不正常的生活。女人嫁個人,才是一種正常的生活。”

    “你煩不煩,你再這樣叨嘮,我以後不迴家了。”

    “你看你,小姿一迴來,就叨嘮,你就怕小姿嫁不掉似,真的出嫁那天,我看你肯定哭天抹淚的了。我想小姿永遠快樂地在我身邊,如果家裏有個男,陪陪老爸說說話,也算是你做女兒對我的報答。”老爸說來說去,仍是我找個男朋友的事。

    真的是世事難以預料,連男女關係也是,我本以為那個對我挑眼色的老便不會看中二姨的,沒有想到,老便居然同二姨談上了。如果真的是那樣,我還是願意老便成為我的姨夫,不為別的,隻因老便還有一份不錯的收入,我媽也放心了,一個女人到五十歲還是老處女,也是一件留人顏麵的事,找一個老便作老公,我想二姨在我們家族中地位肯定隨行上漲了,老公有地位,老婆就有地位。夫貴妻榮永遠是婚姻與社會的第一真理。

    “媽,我戀了一個,這段時間出差,所以我常迴家的。”我確信我很快能找到對象的。看到爸媽這樣為我婚姻心碎,騙騙他們,心瞬間安慰下來。

    “不找一個迴家過年,我不姓左。”心裏暗自發誓。

    爸爸媽媽果然臉上綻開了笑容。

    他在哪兒工作,他不會是外地人吧,他多大了,他有住房嗎,他長得不會差的吧,他是不是很關心你……有關他的一切,媽媽是鋪天蓋地向我撲來。

    “過年,帶迴家給你,你一定滿意的。”我關上房門,不再理媽媽,但是我看到媽媽眼裏笑的目光。躺在床上,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如果我今年隻有二十歲了,爸媽不會為我急的。如果我真的有愛的男人,爸媽也不會急的。可憐天下的父母親,我的婚事,也這般操心,這才感覺,做兒女的不孝,有多種形式。比如該嫁而沒有嫁的。那種不孝看不見摸不著傷著父母的心。

    如果我沒有愛上一個我不該愛的人,如果沒有那八年的死心塌地,如果我長得醜些,如果我不在房改辦工作,如果……人生就是有那麽不可能再有的假設了。

    可是時光就能那麽地讓一個好端端地女人變得不值錢,甚至是一文不值了。

    可是二姨不是約會去了嗎。她不也度過一個女人最有分量的年齡嗎。雖然那個老便有點好色,但是他終究還是同二姨談上了。一想到近五十歲的二姨是另一個男人的女朋友,覺得有點滑稽和好笑。

    好像女朋友和男朋友這六個字隻屬於年輕的男女,他們大概叫做相好的才適合。

    躺在床上,想像他們的戀愛。一個男人,老婆生病在床上有五六年時間,看來夫妻再恩愛,有五年的病魔夾在婚姻裏,老便與他的老婆的房事可能也沒有了。老便也是個可憐人,那個老吊,閑置了五年,一旦放開閘,看來洪水是川流不息吧。

    二姨近五十歲的女人,受得了嗎,也許她像個小女孩子,正嬌羞不已。

    正睡得迷迷蒙朧時,我的手機響了,聽見二姨怯怯聲的話,“小姿,剛才的那個便叔叔有事外出了,他叫我替他看幾天門,所以我就住在這,你同你媽說一聲,這幾天,我就不迴去了。”

    我說,我知道了。睡意全沒了。想必那個老便不要二姨迴來,二姨中正下懷,早點投入喜愛的男人懷抱裏,是沒有錯的。這個道理,隻要是女人就會懂的。

    想像二姨躺在一個男人偷吃腥味是什麽樣的快唿呢。

    她會不會叫床呢。她會不會替他口交呢。想著想著,正想一個男人在身邊,把我給了事就好了。隻是一個女人不能隨便同男人做愛。不然那叫做賤。

    每個女人內心都想賤,想男人的地位和財富,還要男人能緊緊地摟在懷裏,一刻不放鬆。

    (方紅霞,安徽女子,簽約寫手,崇尚“我的生活我主張”的生活理念,零食,音樂,遊戲陪伴著寫作,讓寫作的日子生趣又快樂。去年創作完成三部長篇小說《怎麽也嫁不掉》,《民國麗人》和《花男人的錢》,均為簽約出版作品。作品多時尚,妖邪,另類。著力為全職太太,白領女性,時尚女孩提供休閑閱讀。今年計劃創作四部長篇小說,未來發展方向:影視編劇。現供職某製度改革部門。尋出版qq:365035161   作品交流:ahfang999@163 主頁:http;//fhx.blog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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