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看到傑克,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我的男朋友是個老外。

    媽媽的臉暗了下來,她很不習慣1米9的男人立在家裏,象個電線杆。怎麽也讓眼睛別扭。

    “為什麽他就是個老外呢?”媽媽喃喃自語。

    傑克隻知道跟在媽媽後麵,他說中國的婚姻就是麻煩,偏要討丈母娘的喜歡。

    尷尬的局麵被打開了,是因為二姨迴來了,好像氣色不錯。半個小時後,老便也來了。衝著他是我未來的姨夫,我友好地朝他笑笑。第一次甜滋滋叫道:“便叔叔好!”

    “你要結婚了嗎?”二姨小心翼翼地問。

    我點點頭。

    “什麽時候呢?”二姨又問。

    “我不知道。”

    “這樣的大事,怎麽會不知道呢。可不要讓傑克從你身邊滑走了,一個男人有錢就是不錯的。”

    “我什麽時候叫他姨夫呀。”我問起二姨。

    “他說兩人相愛,就是夫妻。不要在乎一張婚紙,一張婚紙可是給我在老便家的名份喲,這對我來說是多麽重要。”二姨的神情有了不悅。

    “那說明你還是在戀愛。結婚總是要經過一段時間的。”

    “我戀愛什麽,反正不就是那麽迴事。”二姨的話我聽得出來。他們早同居了,對於一個五十歲的女人,不想同一個男人不明不白的同居。

    “你對你好不好。”女人很在乎這一點。我覺得自己說出這句話時,發覺自己很貪心。女人要愛一個有錢有地位的男人,還要一個男人用心痛愛。遇到這樣的一個男人真的不易。

    “還好吧。我沒有工作,又不年輕,他大小也是個副經理,吃住都是他的。我也沒有什麽要求,有了一張婚約,他的一切收入,我都能合法地控製,昨天,他給我買了一份十大疾病保險。當時,我捧著那份保險就哭了,為了他的誠意,也為我的未來。你想果明年我們不再是朋友,繼保的事,就不太可能了,每年可要?千多呀,我哪有錢交呀。人總是沒有稱心的事,老便的兒子和兒媳要搬迴來住,你說這不明擺著讓我走嗎。可是現在,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說,我都離不開老便了。隻要我領了結婚證,我誰也不怕了。”二姨說著,眼裏有點淚花。

    顯然老便家已是鬧得翻天覆地了,二姨肯定承受不少壓力。是的,如果不早點領到結婚證,二姨住在老便那裏不倫不類。一個五十歲的女人沒有名份住在一個男人那裏,多少讓人

    “每個女人在婚姻上都有自己不滿意的地方,你看傑克,他就是個外國人,好像爸媽都不太高興。”

    “小姿,我不是說你,你什麽偏偏要找個老外了,你了解他多少,興許,他在美國都有老婆呢。現在好多女人都想嫁到外國去,但是她們都是為了出國。你爸媽可舍不得你出國。他能在中國陪你一輩子嗎?”

    二姨的話讓我一驚。是的,他愛我,是不是愛上一個寂寞。我愛他,是愛一個結果。——把自己風風光光地嫁他,僅僅就是嫁他,而沒有考慮太多的變數,是大齡女人的忌諱,還是大齡女人的過於理性的地方。

    一頓飯吃得不冷也不熱。傑克一聽到二姨喝湯嚕地一口,就皺起了眉頭,一看到老便邊吃邊口水直沫地說話,臉部表情緊張起來,媽媽總是疑惑看著傑克。

    二姨邀我去老便那裏玩一會。說娘家多去一些人,也不好讓鄰居和他的兒子和兒媳看看,她也不是好惹的。

    “我和傑克都不會用武力解決問題,如果的話我可以同他的兒子麵談。”我對二姨說。

    吃過中餐,我發覺爸媽的心情很不好,借口去便叔叔家,提前走吧。

    臨出門的那一刻,傑克摟住我媽,我媽驚恐地往後一退。

    傑克滿臉不解:“我做錯了什麽嘛,我發覺我沒有錯呀。”

    “中國不習慣擁抱的。”老便拍了拍傑克的肩,他對傑克很有好感。

    父母總認為美國那麽發達,要是他好的話,怎麽會來中國。而老便認為具有創造性的美國有誌青年就會出國的。

    二姨說隻叫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識。

    傑克對我媽說了一句。“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倒插門。”

    我媽很是不理解地看著傑克。一句倒插門讓老便仰天大笑,二姨看到老便那麽開心,也哈哈大笑不止。

    我摟住媽說,“你看傑克為了娶我,總是想辦法討你們歡心的。你看他送來1010枝玫瑰,又是說山東快書,又是唱京戲,又給你送來夏奈爾1000多元的香水。還有一條500多元的蘇格蘭圍巾。”

    “你記住你差幾個月,就三十了,你沒有時間同一個老外耗著的。如果你能了解他,隻要他是真心的,我也沒話可說的。隻是他是美國人,你們可能有很多不能溝通的地方,以後要是後悔了,可不要怨媽沒有提醒你。我覺得你最好找個中國人,我不圖別的,隻圖你平平安安過個日子。”媽媽說著,眼淚串串流下來了。惹得我的眼花也直閃。我的婚姻是她的心病,一個根本也無法了解的老外要做她的女婿,媽接受不了。

    可是這感情的事,不是中國與美國那樣可以明確地區開。麵對溫情的傑克,我不可能去美國去調查他的家族,他的學業甚至是他的情史。他談過很多次的戀愛。我也不是談過嗎,我同已婚的男人談個戀愛,並不表示我是個壞女人呀。

    可是媽媽麵對一個無法了解的傑克,心裏更是不舒服。

    “中國這麽大,你就找不到一個??”媽媽說這句話的時候滿是責疑和不解。

    是的,中國這麽大,想同我戀愛的男人肯定能排起長隊,可是命運讓我們無法相見,命運讓我們總是擦肩而過,也許我們曾在一家餐館用餐,也許我們肩並肩走了好長一段路,也許我們撞個滿懷,那一瞬間,他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也溫情地笑笑說沒關係,那一瞬間,隻覺得這個男人不錯,可是我們的緣份就是到此為此,沒有任何緣讓我們再次重逢。

    男女之間的感情是需要建立的,但你喜歡一個人,沒有時間讓你們讓感情升溫,也就淡化了,甚至連自己也想不起來曾經對一個陌生的男人曖味的一笑。

    我與傑克相逢並戀愛了,對於男人,我更喜歡老外。個中秘密隻有同老外戀愛過的女人才知道。

    他真的讓女人無法忘記他。

    老便好像很喜歡傑克,他摟著傑克下樓,邊下樓邊說“你是前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家的小姿,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追她呀,她都不願意,那些男人可都特別優秀呀。”

    傑克她知道老便與二姨的關係,說“彼此彼此,有福共享。”

    老便為傑克老是說錯話開懷大笑,媽媽總是咕嚕,這以後兩人隔閡可大了。

    來到老便家,二姨特別興奮地開門,因為她今天可是指望我們說服老便快點領結婚證。選個黃道吉日把事給辦了。

    按理我做晚輩的,不好說的。可是看著老便那麽喜歡傑克象親兄弟似的,我知道我有我的王牌。

    開門後,二姨一聲不吭。

    二姨為什麽一進這個讓一生托付的門,就不高興呢。

    換下鞋子,抬起頭,一個豔麗的少婦正在剪腳指甲。

    我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傑克高興揮著說hello.

    那個少婦用沾染風情的十指,別有風味對傑克做了個手勢hi.canihelpyou?

    我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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