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華僑飯店,門口是張燈結彩。車水馬龍。大幅的某國訪問團到我市參觀考察的歡迎橫幅,是拉得鋪天蓋地。這樣的橫幅全是中文。那些訪問團的成員也不知看得懂沒有。好像是市領導自娛自樂。

    走近大門,門口一共有四對情侶站在門口,全都朝我畢恭畢敬地笑笑。可能她不知道我是哪家的客人,牽性見到走進飯店的,一律笑笑。

    我也笑笑,如果我是吃客,我今天朝哪家一坐,都會飽餐一頓。

    朝四個新娘望了一眼,全是掛滿幸福的笑容。是的,她們結婚了,在單身女人的麵前,她們今天是最大的贏家,一個女人學會把自己風風光光地嫁掉,而且身邊的男人是眾星捧月似的人物。這樣的女人就是成功的女人。

    幹得好,不如嫁得好,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語錄,起碼我是這樣認為的。

    再細望了四個新郎,卻各有各的秋千。看新郎的氣度,就知,這個男人的分量。

    一個高瘦,相貌醜陋的男人,卻有殺氣騰騰的威力。他是個成功男人。果然身邊的新娘是四個新娘中最年輕最漂亮的女人。這個女人是幸福的女人。男人醜一點沒有關係。因女人都是看中男人的附件。男人有財富和地位,選一個漂亮易如反掌。而女人嫁一個有財富和地位的男人卻不易。

    靠近右邊的玻璃鋼門的最裏麵的一個新娘雖然麵色桃紅,有點新娘嬌柔的味道,但是她的五官長得確實不和諧。她目光銳利,有點兇暴感的女人,男人緣絕對不行,可是她還是把自己給嫁了。身邊的新郎卻是眉目清秀的那種白淨書生。一身質感高檔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讓他有種別扭的感覺。

    婚姻永遠是門當戶對的。說不好聽一點,婚姻也是等價交換,我醜一點,但我有錢,你漂亮一點,但是沒有地位。看似緣份,實質有那種互利互惠,互通有無,互幫互助條件的組合。

    四個女人的家長,一定放下心來,嫁了,也省心了。

    直上五樓,免得讓自己的心境起伏不定。因為我到了該嫁卻仍未嫁的年齡。看到別人出嫁,心莫名的感傷。

    胡一品抽著香煙,微閉眼,吐了一口煙,好像那煙是香水,有種奇香讓她沉醉似的。也許那煙有股奇香讓她癡迷,隻是我這般不抽香的女人不懂的。

    在這休閑的時分,胡一品脫掉職場上那種風格,展現另一種女人的味道。

    一個女人能不斷變換著麵孔,不知是魔鬼還是仙女。總而胡一品因為那場車禍,變得有點極時行樂的味道。

    或許她看到我有點吃驚的樣子便說,“你也要學會抽煙。如今,最品質的男人是不抽煙的,而最有風韻的女人卻要抽煙的。我們要顛覆女人原有的生活習慣。女人先是經濟獨立,而後是精神獨立。抽煙是我們提高生活品質的一個最重要的步驟。做女人可不能虧了自己。”

    連一個抽煙也被她說得滔滔不絕。

    服務員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站立著,如同一個雕塑。

    “有菜單嗎。”

    “不用了,我早預訂好的。”

    果然,菜是眼花繚亂地上,我終於仍不住地問,“還有誰?”

    “沒有,隻有我倆,我倆不好嗎。”

    “可是這麽多麽菜,吃得掉了嗎。”

    “每樣菜隻嚐一口,不就得了。”

    “有這樣奢侈嗎。”

    “不就是幾樣菜嗎。女人可不能虧了自己。”

    比我小四歲的胡一品,說起話來總是股辣味。畢竟是市長的女兒。

    喝著xo,並不知是什麽味,隻是聽胡一品說著我聽不到官運亨通的事。聽這樣的事,絕對第一手消息。

    我說,“那時,小女孩子時,最看不起的就是近三十歲還未嫁的女人。每當秋風一吹,心總是落空的。明年,還有屈指可數的日子。明年我三十歲了,你也有二十六歲了。你不覺得年齡給我們崇尚快樂與美麗的女人帶來最大威脅。”

    “我二十六歲,很年輕呀,女人最不能陷入年齡的恐慌萬狀裏。那樣無疑,自取滅亡。”

    “可是我們不能忽略年齡帶給女人威脅。我們不能太自信。”

    “這個年頭,女人怕的就是不自信。明天總是比今天要老。我們為什麽不快樂。一個女人隻要嫁,總是能嫁掉的。你不想嫁,就嫁不掉。”

    一共上了二十道菜,女人一麵拚命減肥,一邊海吃,最後咽下的肯定是減肥藥。

    女人生活的態度就是這般無厘頭了。正如女人一邊急找人嫁了,一邊躺在不愛的男人懷裏放縱。如鍾一然那樣的女人。

    胡一品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她有資格讓更好更多的男人來愛她,隻是歲月不繞人。好男人地等她一輩子嗎。任她放縱?她就不怕年齡帶來的威脅?

    衝著她請我吃飯,還是好心勸她一番。

    “那年我26歲時,心裏就開始為找一個理想的愛人而著急。沒有想到都30歲了。女人的年齡就是結婚的最大威脅,即便你再漂亮再有錢。所以一品,你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訓,要趁早談個戀愛,然後風風光光地嫁掉。”

    “女人為什麽要嫁人,不就為了生活不寂寞嗎。我寂寞嗎,我不寂寞,我很快樂,女人不要陷入年齡大了要嫁人的怪圈子。越急就越嫁不掉的。嫁個人,生活未必快樂。尋找生活的快樂,方式很多。我一看見那些所謂的高貴獨身女人懷裏抱著個哈巴狗,就覺得惡心。有必要要用一個狗狗來排遺生活的寂寞嗎。在國外,哈巴狗是女人的性夥伴。它很會用舌尖添女人的敏感區。”

    聽著胡一品的話,我很驚恐失色,如今的女人怎麽了。真的這樣寂寞嗎。連養一隻狗也讓人猜忌,幸好我沒有養哈巴狗。不然胡一品會認為它是我的性夥伴的。

    “有的女人全身祼露著在視頻前同男人做愛,那是科技帶來的新的性愛方式。那是長得醜且性格膽小的單身女人慣用的方式。有的女人夜晚寂寞時,原先叫手淫,現在叫自慰,那是女人排遺寂寞的一種最無奈的方法。有的是從網上購買性工具,牽性這樣了事。”胡一品說這樣話,我是睜大眼睛望著她,這個女人好像不是市長的女兒,不像機關辦公人員,倒像是個風月場上的情場上的老手。

    她掏出打火機,特別熟練地點燃,嘴唇豔紅,誇張的美,僅僅她的兩片薄薄的雙唇,如此豔麗,早讓人意亂情迷。她的十指塗上黑得晶亮得指甲油。夾著香煙的手指,有種妖冶。一改清透的職業女性味。

    她像什麽。她不安分,她張揚,她另類。但是在房改辦上班時,她卻恪守著職業的規範。

    她的眼神滑向我,我知道她還有話要說。

    “我們不需要那種讓自己很絕望的方式。我們可以主張自己的方式,這種生活態度,讓我們可以想什麽就做什麽,而且要的就是最好的。”

    “你為什麽要急著嫁人?”胡一品吐著煙圈,繼續問。

    “因為到了該嫁而未嫁的年齡。”

    “不,你是賭氣,因為你的心裏仍然愛著段誌明。怪隻怪你沒有本領把段誌明攬入懷裏。愛了八年,還是一場空。不能不說你沒有責任。當你愛上一個不值得你愛的人時,女人就要學會玩男人。不然你會受傷的。”

    我今天哪是來吃飯的,簡直來聽了一場聳人聽聞的有關女人瀟灑的講座。這樣的講座,聽得讓我無地自容。因為胡一品比我小四歲,就這將男人玩於掌股之間,女人除了想弄個地縫鑽進外,別無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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