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王妃衛氏的聲音也提高了八度,“伎娘饗客?!”她迴頭,看著夏瑞:“你到底做了什麽事?別人為什麽把你當伎娘?!”

    夏瑞委屈地哭了起來,道:“我也不知道!我好端端地在自己房裏睡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是有人擄走我的!”

    “這可是奇了怪了,有誰能從守衛森嚴的叔王府擄走小郡主?!”王毅興嗬嗬一笑,唯恐天下不亂地說了一句,然後拱手道:“告辭!”

    王毅興走了之後,王妃連忙拉著哭成淚人的夏瑞進了王府,沉著臉道:“你的事,我管不了了。你去找你父王吧。”說著,轉身就走。

    不用夏瑞自己去找,叔王夏亮已經遣人過來尋她。

    “到底是怎麽迴事?好端端地,你怎麽去了吳國公府?”夏亮的拳頭握得死緊。

    夏瑞搖著頭道:“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有人打暈我……”

    “誰敢來我叔王府撒野!”夏亮啪地一聲拍斷了桌子角,“真是膽大包天!”又問夏瑞:“吳老爺子怎麽說?這件事他難道不給我個說法?還有那周懷禮……你說,他把你怎樣了?!”

    怎樣了?還能怎樣?

    夏瑞哭倒在地上。

    “沒用的東西!明明給你鋪好了路,讓你進宮去陪安陽公主,你卻那樣不小心,居然被人抓到把柄送出來了!”夏亮指著夏瑞沒好氣說道,“滾出去!”

    夏瑞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叔王夏亮的屋子,迴自己的院子去了。

    夏亮坐在自己屋裏想了半天,眯著眼睛自言自語地道:“誰能到王府來去自如,擄走內院的人呢?——吳老爺子,他手下有這樣的能人?周懷禮?他的本事有這樣高了?還是……聖上的人……?”

    夏亮琢磨了一晚上,打算第二天再去吳國公府,找吳老爺子興師問罪,再去找周懷禮,結果第二天,還沒有等他出王府的大門,叔王府小郡主夏瑞和驃騎大將軍周懷禮一夜風流的事,就傳遍了京城上下。

    ……

    神將府外院的書房裏,周顯白對周懷軒感慨說道:“……四公子實在是太狠了。我們隻不過把吳三姑娘和小王爺的事透露給他,結果他不但弄掉了吳三姑娘和小王爺的孩子,還順手將小郡主弄上手。——狠,實在是太狠了!”

    周懷軒“嗯”了一聲,淡淡笑道:“……不狠的人,不可能領兵殺敵。他能夠當機立斷,倒是有幾分能耐。不過,還是手軟了。”

    不僅手軟,而且手段很是齷齪。

    周懷軒不屑地搖了搖頭。

    對於他來說,若是這樣被人惡心的設計,他會直接宰了吳老爺子和叔王夏亮!——這樣才叫斬草除根。

    隻要沒了吳老爺子和叔王夏亮,吳國公府和叔王府馬上就消停了,誰還敢蹦躂?

    至於吳嬋穎和小郡主夏瑞,他看她們一眼都嫌髒了眼睛,更別說還要滾到床上去……

    周顯白的腿軟了一軟,差一點給周懷軒跪下。——四公子這樣還叫手軟?!

    不過想到自家大公子的能耐,周顯白並不懷疑這話的真假。

    大公子說四公子手軟,那就是手軟。要換大公子,肯定更狠!

    這樣一想,周顯白覺得安心極了。

    你狠不如我狠,戰場上隻有更狠更強者才能活下來……

    “你呢?自己的事做了嗎?”周懷軒站了起來,征詢地看著周顯白。

    “當然。大公子吩咐,這種事怎麽會少了我顯白?!”周顯白嘻嘻一笑,“這京城上下一夜之間能傳得沸沸揚揚,沒有我顯白插手怎麽可能?!”

    周懷軒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好。”

    ……

    皇宮的禦書房裏,王毅興在給夏昭帝說著昨夜吳國公府裏發生的事情。

    “哦?叔王的小郡主,居然出現在吳國公府外院的廂房裏?”夏昭帝挑高了眉毛,“這是誰幹的?”

    “不是我!”王毅興趕緊擺手,“雖然我也很討厭那個小郡主,但是這事確實跟我無關。”

    夏昭帝默默點頭,從書案底下摸出幾本書冊,冷笑道:“以前她在珊珊麵前胡亂慫恿也就罷了,後來居然拿這些淫|詞豔|曲給珊珊看,這就是報應!”

    看來聖上對夏瑞暗地裏做的那些事,也不是一無所知。王毅興默默地想。

    夏珊今年才十歲,夏瑞已經十四歲了。

    十四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看這些東西也就罷了,但是帶進宮引誘夏珊看,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好在夏珊還沒有糊塗透頂,看了這些書冊,覺得不妥,偷偷跟她最信任的舅舅王毅興說了,王毅興才告訴夏昭帝。

    夏昭帝斷然決定將夏瑞送出宮,不許她再進宮給夏珊伴讀。

    若不是這迴事,周懷禮想拿夏瑞做筏子都不可能。

    “……那時候將她送出宮,還不知道這檔子事。”王毅興笑著說道,“隻是小郡主到底是皇室血脈,周懷禮出身神將府,這兩人,要在往常,是不能在一起的。”

    他說的當然是皇室和四大國公府不得聯姻的舊例。

    夏昭帝目光一凝,緩緩道:“就算沒有舊例,他們又能在一起嗎?周懷禮可是有妻子的,而且他妻子還是朕的……親戚。”

    王毅興腹誹:您什麽時候把蔣家當親戚了?

    當然,心裏怎麽想的是一迴事,外麵上的麵子還是要的。

    蔣家的臉,隻有聖上能打,也許夏陽公主也能打,但是別的人打蔣家的臉,削的就是聖上的麵子……

    可是蔣四娘前些日子剛剛削給夏陽公主盛思顏沒臉,還抱著孩子硬闖神將府,逼得照顧阿寶的盛思顏不得不見她。

    這樣一想,夏昭帝又懶得給蔣四娘撐腰了,將手裏的書冊扔到書架上的最底層,淡淡地道:“算了,都是臣子的家務事,朕管天管地難道還能管人家納妾娶妻?”

    王毅興:“!!!”說得好像從來沒有管過一樣!

    ……

    從宮裏出來,王毅興想了想,拐去了周懷禮的驃騎將軍府。

    周懷禮捂著胸口,依然在後園灌酒。

    王毅興見了,笑道:“還喝?還嫌惹的麻煩不夠?”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周懷禮嗬嗬地笑,又咳嗽幾聲,道:“我這是躲在家裏做烏龜呢。等什麽時候叔王來取我這條命……”

    把人家的女兒當伎娘給睡了,而且還不能娶她,豈不是隻能伸著脖子待宰了?

    王毅興嗬嗬一笑,坐到他對麵,道:“你啊,也真是,怎麽不看清楚呢?那小郡主沒有跟你說她是誰嗎?”

    周懷禮偏著頭看著惜花亭的頂棚想了想,搖頭道:“不記得了。說實話,我自己做了些什麽都不記得了。頭疼得要命……”說著,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放下酒壺,周懷禮對王毅興道:“我對不起四娘,這件事你別告訴聖上。”語氣裏帶著試探的味道。

    王毅興抿嘴笑了笑,道:“你以為聖上不知道嗎?”

    “啊?怎麽知道的?”周懷禮大驚失色,踉蹌起身,差一點將桌子都掀了。

    “京城上下人人都知道了,你就繼續喝酒吧!”王毅興上前拍了周懷禮一掌,“好了,我是來看看你,你沒事就好。”說著要走,但是轉身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麽,迴頭笑著道:“你家娘子呢?有跟你鬧嗎?”

    “鬧?”周懷禮苦笑,“這會子還不理我呢。不過早幾天就不跟我說話了,不來煩我也好。”

    王毅興聞言深深籲了口氣,搖頭道:“當年你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娶到手的。怎麽能這樣呢?”

    “我也不想的。”周懷禮悶悶地靠在惜花亭的亭柱上,試探著問道:“我知道對不起她,聖上……聖上不會罰我吧?”

    王毅興就等著他這句話,聞言笑道:“聖上怎麽會罰你?你可是聖上手下的大將軍!——聖上說了,這是你的家務事,聖上管天管地,怎麽能管臣子的娶妻納妾呢?”說完對周懷禮眨了眨眼,告辭離去。

    王毅興走了好久,周懷禮才收了醉醺醺的樣子,皺眉想著聖上的那句話。

    看來,蔣家的聖眷,真是大不如前了……

    周懷禮的眼皮跳了跳,迴內院去了。

    傍晚時分,他被叔王夏亮叫去南城的小宅子,一進門就看見了吳老爺子。

    吳老爺子見他進來,兜臉就是一巴掌,怒道:“臭小子!是不是你幹的!”

    周懷禮忙躲開,正色道:“外祖,您別想歪了。這件事,明明是有人算計了我們三個人,目的就是要讓我們互相疑心,這樣才能達到最大目的。”

    叔王夏亮心裏一動,凝視著他問道:“你什麽意思?真的不是你做的?”

    “若是我做的,讓我周懷禮這輩子斷子絕孫,不僅兒子,連女兒都沒有,可以了吧?”周懷禮毫不猶豫地開口發誓。

    對於他來說,這些誓言就是個屁,放過就算。

    叔王夏亮和吳老爺子對視一眼,卻是信了七八成。

    這樣的誓言,一般男人都不會發。

    看來這事確實不是他做的。

    “那是誰呢?”吳老爺子皺了眉頭。

    周懷禮冷眼看這兩人,琢磨夏亮有沒有懷疑吳老爺子……

    “甭管是誰……”夏亮虎了臉,“你和我女兒的事全京城都曉得了,你打算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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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一更。求粉紅票和推薦票。o(n_n)o。

    昨天第三更比較晚,親們表忘了看。

    晚上有第二更。今天有些事要出去一趟,暫定兩更。第三更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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