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認定我有什麽企圖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所謂的‘計劃’也無外乎是有關世界和平的研判而已……像我這種年齡的人,你認為我想做的事情可以用‘陰謀’這種單純的字眼來概括麽。


    年輕人,你以為我是誰?”


    或許僅僅是為了拖延時間,或許是長時間沒有說話了,總之,宇智波斑此時倒是顯得挺有談話興致的。


    “我倒是願意相信這樣的話,畢竟一個人思考的問題與他身處的高度是有關係的,你這樣的在木葉結成之前就已經淩於絕頂的人,看待世界的角度絕不可能很狹隘。


    一覽眾山小嘛。


    但是……譬如你我,每個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仍舊是不同的。


    世界的本質是什麽,戰爭又是什麽?


    絕對的和平、徹底消滅戰爭,你會有這樣的想法我覺得可以理解,對於你這種曆經戰亂的人來說,或者幹脆說對於你們這樣的忍者來說,一方麵戰爭奪走了你太多的東西,另一方麵,它使得你對於整個世界極度失望,甚至厭惡至極。


    既然要全盤否認戰爭,戰爭又與世界不可分割的話,那何妨徹底否認這個世界?


    你看待問題的方式太極端了……盡管你是宇智波斑。


    人類的本質就是愚蠢的,不是嗎?你肯定這麽想,甚至你覺得人類蠢的無可救藥。


    戰爭本身就是世界發展的一環,盡管它顯得非常沒有必要,但是人類之間的衝突和矛盾的根源就是人類自身。


    如果你在追求極致的和平的話,那我想我明白你的計劃是什麽了……


    徹底的毀滅之後,就是永無止境的寂靜了。”


    拋開做法,僅談目的,宇智波斑確實在追求和平。但是盡管他“一覽眾山小”,可他看到的東西幾乎都是錯誤的,因為有一堆浮雲刻意遮蔽了他的視野。


    高傲的宇智波斑,終究不過隻是一個被利用之人。


    當然了,羽生絕沒有揭開事實真相的意思,對方根本不可能相信他說的話。


    所以……這個老中二病其實挺可憐的。


    “你很聰明,但就像你說的,你的眼界限定了你的想法,世界的本質是什麽樣的?你看到的就是你以為的嗎?


    你能推測出我的目標,所以就能阻止我的行動?不要開玩笑了,盡管你在這個時代好像實力備受矚目,但在我們的時代,你這種程度的忍者簡直比比皆是。”


    羽生趕緊很謙虛的擺手,像是承受了什麽不該承受的誇讚一樣,“別別,看來前輩還收集過我這樣的後進忍者的資料,真是有些惶恐。


    不該你的說法有問題,不隻是在你的時代我這樣的忍者比比皆是,在我的時代,我這樣的忍者也是一抓一大把,我這才幾斤幾兩?根本不算什麽。”


    宇智波斑:“……”


    這意想不到的迴應,差點沒把他噎死。


    遭到貶低之後,不應該憤然反擊嗎?


    尊嚴呢?榮辱呢?


    滾刀肉?二皮臉?


    羽生暗中冷哼一聲,用得著你黑我?我能自黑,你奈我何?


    搶著自己黑自己,讓別人無處可黑,這是網絡時代的先進策略,宇智波斑見過嗎?


    這個時候,宇智波斑總不能說“別別別,在你的時代,你還是挺牛的”這樣的話,如此傲嬌的人,他能拉下臉麵說的出口?


    人設還要不要了?


    於是“狂笑四傑”之首居然就這麽徹底沉默了起來。


    一個孤寡老頭,低著頭沉默無語,擺弄著手上的棋子,顯得……怪可憐的。


    “你以為的就是現實”,其實這句話放在宇智波斑身上比放在羽生身上合適多了,因為作為一個知道“劇情”的“外來戶”,某些方麵的事情羽生知道的可是比宇智波斑多的多,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無限月讀”以及黑絕本質的人。


    而宇智波斑呢,現在還在把黑絕當孝子來看待。


    “我贏了。”


    終於,宇智波斑清空了棋盤上羽生的棋子……嗯,算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不對,是我贏了。”羽生笑著否認。


    不教而誅?


    連規則都不知道,是個人就不會認可這種勝負。羽生這是說玩這種棋跟打牌一樣,誰手裏的牌先清空,誰就是贏家。


    “我贏了,所以這個無聊的幻術可以解開了嗎?”接著羽生又這樣問道。


    羽生在見到宇智波斑的第一眼,就已經置身於對方的幻術之中了,不過至今為止他並沒有進行過掙紮。


    宇智波斑的幻術盡管很強,但他的幻術既非“月讀”也非“別天神”——甚至說,他的寫輪眼也並非是專門的幻術型寫輪眼,實際上應該算是均衡型的寫輪眼。


    或者說宇智波斑的強大,絕不止於他的眼睛。


    單論素質而言,最令人新生羨慕的一對寫輪眼應該是還未出生的宇智波鼬的寫輪眼,也難怪大蛇丸唯獨對宇智波鼬尤其著迷。


    “居然注意到了嗎,但不速之客可沒有自由選擇離開的權力。”


    在搞清楚羽生腦子裏的情報之前,宇智波斑怎麽可能解除自己的幻術。


    話也說完了,棋也下完了,所以也該見見招了。在這個幻術之中,宇智波斑可能僅僅意念一動,於是羽生就失去了對於自己身體的控製權,一動不動的呆在了原地。


    隨後,一個黑影就向著他這邊覆蓋了過來。


    羽生暗歎一口氣,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不想把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口氣的翻出來……在這個世界活了這麽多年,這種事情他隻幹過一次。


    現在是第二次。


    所以關於“情報獲取”,斑還是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


    就在黑絕馬上就要觸及到羽生的身體的時候,無數的黑色斑塊匯集成的洪流猛然從羽生的身上湧了出來,那情形……就像是暴雨洪澇下突然爆種的化糞池一樣,咕嘟咕嘟,漆黑、粘稠又帶著特殊氣息。


    羽生身為“泉眼”,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刻不停的潑灑了出來。


    黑絕首當其衝,這個“極惡勢力”此刻就像是被卷入了下水道中的雛鳥一樣,弱小、可憐而無助。


    既然要對付宇智波斑的話,那羽生怎麽可能不做幻術方麵的防備,而羽生對付各種傳說級幻術的方法,無外乎一種——那就是單純而暴力的“信息流”衝擊。


    盡管形式上跟上次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羽生年輕的時候用這樣的方式逼瘋過八尾,那麽問題來了,黑絕作為輝夜姬的意誌,理論上應該比八尾更有韌性吧。


    就算把他泡在化糞池裏也沒關係吧?說不定人家還能遊兩圈呢。


    漆黑的汙泥作浪,先是吞沒了黑絕之後,緊接著澎湃翻湧著向著不遠處的宇智波斑吞沒了過去,而在接觸到這些東西之前,宇智波斑很是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選擇了主動解除自己的幻術。


    宇智波斑的眼光還是有的。


    時至今日,羽生甚至都已經無懼於“月讀”級別的幻術,唯一值得警惕的隻有“別天神”和“無限月讀”了,無限月讀姑且不論,關於別天神,這裏麵稍稍有一個小問題。


    事情是這樣的,羽生甚至進行過專門的了解,那就是宇智波鏡死的時候很年輕,當年他死的時候……


    好像單身。


    羽生眨了眨眼睛,恢複清明之後,他發現自己仍舊處於通道的入口。


    年邁的宇智波斑,仍舊在不遠處等著他。


    於是……


    噠,噠,噠。


    腳步聲再次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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