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國以西,川之國這邊。


    砂隱在前一次與木葉的作戰之中承受了一定的損失,隨後雙方的戰爭模式又轉為了傳統式的持續不斷的小規模衝突。


    從時間和持續性上來說,雙方每天幾乎從頭到尾都有戰鬥在不斷發生,但每一次戰鬥的規模都很有限,小隊衝突是主要形式。


    綜合來說,這種戰鬥方式所帶來的傷亡率並不比大規模作戰低,隻不過傷亡的方式由一次性的戰損轉為了零散的持續戰損……“細水長流”,照樣非常令人心痛。


    小規模的作戰方式是忍者們最適應的戰鬥方式,同時也是最能發揮出戰鬥力的作戰方式,這麽打下去雙方都很適應。


    隻是由大規模交戰向傳統作戰的轉變,對於砂隱來說其實算是“被迫因素”在其作用——因為木葉在作戰之中投入了人柱力,而在對付集群目標的時候,尾獸的威力簡直不要太優勢。


    木葉能在戰爭之中這樣加碼,砂隱卻不能跟牌,這就很傷,所以他們選擇小小打、慢慢打。


    毫無疑問,大蛇丸的“變身”給砂隱帶來了極大的威懾,同時也使得木葉西線越發從容了起來。


    這邊戰況的變化應該是挺重要的一件事情,但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幾乎與大蛇丸搞出那麽大動靜的同時,羽生在北邊瞬殺了三代雷影……


    這怎麽說?


    這有什麽好說的。


    現在,綱手需要返迴木葉了。


    “總之,注意好砂隱的千代,盡管現在我們穩住了,但稍有不注意就會再度崩盤。在我要返迴木葉的情況下,千代的毒素反而會更致命一些。”


    “盡量保持行動隱秘吧。”


    “離開前線的時候肯定是可以保密的,但我迴到村子之後估計砂隱遲早會收到相應的消息的,畢竟返迴木葉之後我要進行的都是公開活動,除非砂隱在木葉根本沒有消息渠道……間諜終歸是存在的。”


    “前線的事情你就不要擔心了,比起這個……怎麽說呢,現在我其實有一種‘終於走到了這一步’的感覺。坦白說,我覺得木葉正在落入魔爪,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


    自來也的這種說法……“落入魔爪”肯定是在誇張和調侃,但是他內心中的擔憂肯定是存在的……前途無望啊。


    綱手下意識的就想要幫羽生說話,但是……她忍住了。


    “事實上,我多少也有點擔心。三代目肯定是不願意見到這種事情發生的,但現在村子那邊隻有這一步棋可走了。”


    大蛇丸默然無語,心裏在默默地考量著什麽……羽生當火影的話,對大蛇丸來說潛在壞處在於萬一這人真的把木葉作為“私人財產”看待的話,那某些熱心研究的科學家好像就不能在村子裏隨意動手了。


    大蛇丸可不認為羽生走到頂點之後會反過來給自己帶來什麽便利。


    三人各自的心思暫且不提,總之對前線這邊稍稍做出了一些安排之後,綱手就經由濕骨林中轉,以最便捷快速的方式返迴了木葉。


    因為各方麵的戰局都很嚴肅,所以羽生為數不多的朋友們肯定是沒有辦法返迴村子的,他們要盯緊了前線,然而綱手不可能不迴去……總不能“雲結婚”吧。


    當然了,這種“並不參與、遙相祝福”的方式,對於某些人來而言說不定是件好事?


    綱手返迴木葉的時候,羽生正在火影辦公樓這邊布置自己的新辦公場所……從今往後,他肯定不可能跟之前那樣待在地下空間辦公了。


    盡管羽生似乎從來沒有辦公過,但是“形象工程”還是需要有的。


    不過羽生並沒有占據三代火影的辦公室,盡管那裏一直是曆代火影們的祖傳辦公場所,但羽生卻不怎麽在乎這個。


    他在那棟建築的二樓選了一個寬大、舒適且向陽的辦公室,然後決定這裏就是新的火影辦公室。


    隨後,跟班們就在他的命令之下,重新對這裏進行了布置。


    “羽生大人,為什麽不繼承上麵的那件辦公室,如果是顧忌其他的人的想法的話,那肯定是大可不必的,本來那裏就是火影的公共辦公場所,又不是什麽私人化的東西。”


    猿飛幸平指揮著其他人把搬進這裏的桌子椅子書架之類的器具擺放好,隨後他趁著個間隙,對著羽生這樣問道。


    他以為羽生是在顧及猿飛的想法。


    理智歸理智,有些事情很多人感情上是沒那麽快接受的,尤其是地位方麵的落差。


    “你想多了,我的想法沒那麽複雜,一來占據一個新空間比較符合我的習慣,二來本質上是並不是三代火影選定的繼任者,我這個第四代根腳不是特別正式,所以就不去那邊湊熱鬧了。”


    這不是在標新立異,而是非常單純的一個選擇……嗯,僅僅出於舒適性的考慮。


    有新辦公室用,羽生肯定不想去往那堆老舊家具裏湊,至於上麵的那間辦公室所謂的象征意味,他更是不在乎……火影在什麽地方都是火影,這與辦公室在哪有什麽關係嗎?


    “不過你提醒了我,對外宣傳的時候就說我是出於對三代目的敬意和緬懷才退避下來的,這樣能提升很多忍者的好感度,畢竟大家都喜歡尊重傳統、保持謙遜的人。”


    猿飛幸平:“……”


    他有點難受了,難道他父親去世之後還得替羽生背黑鍋?


    大部分詳細的事情並不需要羽生處理,火影的繼任流程下麵的人肯定會做好安排,所以羽生這個人在忙碌的人群之中顯得哪哪都有些多餘,但是同時這些事情又需要他拍板過目,所以哪哪又不能缺的了他。


    這狀態挺奇怪的,羽生什麽事都不用做,但卻有一種忙的腳不沾地的感覺。


    其實綱手迴到了木葉之後,也是這樣的狀態。


    明明接下來是結婚儀式,但這兩個人卻在各自忙碌。


    一直到了晚上歸家,兩人才算是見到麵了。


    “喔,是不是有點遭罪?”


    羽生見先一步到家的綱手好像在收拾著當日要用的衣物,於是一邊走過去幫忙一邊開口說道。


    “遭罪談不上,但是我自己籌備自己的婚禮……反正挺離譜的。”


    四代目的上台自然是木葉現在的頭等大事,然而這終究是儀式化的東西,實質上戰爭才是最根本的要務,甚至讓羽生急忙上台也是出於對戰爭能起到正麵作用的考量,所以儀式很多時候要為實務讓路。


    這個特殊時期導致了木葉無論是對火影繼位還是對火影婚禮投入的人力都很有限,所以綱手不得不親自去處理這些事情。


    不過她說這些話的本意隻是在抱怨羽生一整天都沒有出現,有些不上心和“甩手掌櫃”而已。


    但羽生卻以為自己找到了知音,“是吧,無論是新火影登台還是婚禮,這種儀式化的東西確實有些多餘,最近我一直感覺自己在被人當猴耍。”


    綱手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用一種讓人心裏發虛的眼神看向了羽生。


    “……怎、怎麽了?”


    “羽生,我建議你盡量少說話,也就是我一直很了解你的性格……”


    “……”


    好吧,羽生的腦子這才轉過彎來。


    他倒不是真的沒腦子,隻不過在他很放鬆且跟親近的人待在一起的時候,往往說話不過腦子,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實際上這是錯誤示範,就算是再親近的人,說話的時候該注意還是需要注意的。


    “我的意思是說,生活不會以為一個儀式就發生什麽改變,去掉這一些浮華的東西,沉澱下來的才是一切的本質……比如就算多一個儀式,也不會在我們分離的時候,讓我對你的思念多一分或者少一分。”


    “思念?怎麽個思念?”


    “這好像不是能用程度來描述的東西,不過……當我在思念一個人的時候,大概就是在思念你了。”


    “但是你上次經過西線的時候,好像壓根也沒有停留下來吧?”


    “咳,這是公務與私情的區別,不能混為一談,當時的北線的情況很緊急,但西線已經脫離危機了。


    不過……如果從純粹私人的角度講,我不願意停留的理由在於,可能我停下來隻是為了看你一眼,但看一眼之後就會想說幾句話,說幾句話之後就會想相處一會……沒完沒了,這不就耽誤大事了?”


    羽生這人也挺怪,他明明已經把自己埋進混凝土裏、然後沉進海底了,可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自救,這自救還成功了……有點沒天理的。


    “算了,婚禮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麽忙。”


    “嗯,你辦事我放心……”羽生暗中鬆了口氣,然後他又開著玩笑說道,“對了,按照各個國家、各個世界、各種宇宙線的習俗,女方結婚的時候肯定是要帶一些財產進家門的,綱手,你財產呢?”


    這種“財產”,俗稱嫁妝。


    綱手,俗稱窮鬼。


    這問題讓綱手憋的滿臉通紅,最終,她咬了咬嘴唇,湊到羽生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聽完了之後,羽生這次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從經濟學和社會學角度上出發,一個人最本質的價值就是“自身”,一個人的存在就是這個人從一開始就具備的“不動產”。


    眾所周知,當“不動產”動起來的時候就會產生價值,而且動的方式不一樣,那產生的價值也不一樣。


    最近羽生身體不錯,人也很健康。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們需要換個房子嗎?”


    腦子裏思考了一些流程之後,羽生又想起了一件事。


    “為什麽?這裏就是我家。”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村子難道不應該給火影分配住房嗎?產權一塊移交的那種……”


    “……我這就去打聽一下木葉哪塊地盤最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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