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島,今天好像比以往稍稍晚了一些。”


    曾經登場過的那個花店的門口,曾經是個少女、但現在眉角已經帶上了一點點皺紋的女店主向著過來送貨的人這樣說道。


    不過這僅僅是在隨口閑聊而已,並不是在抱怨或者責備對方的“遲到”。


    “抱歉,大姐,今天是我一個人過來的。”


    一邊表達著歉意,名為鹿島的人很利索的把身後板車上還剩一半、帶著泥土的各類鮮花以及花骨朵幫忙搬進了花店之中。


    女店主也跟著挽起了衣袖,一起開始了搬運。


    “你不是有一匹馬嗎,這次怎麽換成自己拉車了?”


    雙方之間似乎很是熟悉,女店主跟鹿島這樣閑聊著。


    “嗯,因為那匹馬剛剛生了小馬駒,而我女兒很喜歡那匹小馬,說是這麽快就讓母馬跟小馬分開很可憐,所以我就暫時把馬留在家裏了……等過個幾天在說。”鹿島笑著說道。


    他笑容幹淨而純樸,再配上周正的五官,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應該說,他此時的表情大概得算得上標準的“幸福的模樣”了。


    “你未免太寵愛女兒了吧。”這說法讓女店主搖了搖頭。


    說起來,底層的勞動人民往往都會特別愛惜自家的大牲口,然而“鹿島拉車、馬休息”的理由,好像跟愛惜畜力無關。


    “沒辦法,那孩子是在太可愛了。”


    鹿島是很愛惜自己的女兒。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雖然那孩子確實很可愛。”


    說著,女店主也跟著笑了起來。


    “對了,鹿島,你現在也開始給另外三家店供貨了嗎?”


    “嗯,大姐,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果然大姐還是不太喜歡嗎?”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好事,我很為你們高興,這樣你家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的……如果村子裏的所有花店都從你這裏供貨才是好事呢,記得到時候給我家的定價低一些,給其他家的價格定越高越好。”


    “那是當然的,大姐,但別家也不能太高,不然我會挨打的。”鹿島說道。


    這樣的對話,當然隻是玩笑了。


    很快的,兩人就把板車上的貨物全都搬進了店裏。


    “要休息一下嗎,鹿島。”


    “不了,家裏叮囑我要盡快迴去,聽說最近村子裏出了些事情,什麽事情我不懂,但是確實感覺這段時間村子裏的氣氛確實有些緊張……所以我不能在外麵停留太久,大姐也要小心一些。”說起這些,鹿島的臉色變得嚴肅了一些,眼神之中難免有些憂色。


    “嗯,最近確實有點怪,應該是忍者們之間的事情吧……希望不會是什麽大事。”


    木葉緊繃的氣氛,就連普通人都能察覺的一清二楚。


    送完了貨之後,鹿島先是掃淨了板車上的泥土,又幫店主打掃幹淨了門口,接著向著對方打了聲招唿之後,這才拉著那輛板車離開了。


    女店主對著鹿島擺了擺手,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的說道,“真是個幸福的家夥。”


    說罷,她收迴目光,把今天的進貨種類和數量詳細的記錄在了一個賬本上。


    鹿島不過是個耕植花圃的普通人,女店主也不過是個花店的老板,然而這些普通的人再加上瑣碎的事情,才是生活的本質。有小小的坎坷,也有小小的幸福。


    這時候,東邊的天光才將將亮起。


    …………


    羽生遭遇到的刺殺,過程看起來是有些搞笑的,普通的忍者很難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威脅。至今為止,對羽生刺殺最有成效的人是第三代的水影,然而那個阿若跟水影之間不存在什麽可比性。


    隻不過不管過程是如何,可這件事的性質是非常嚴肅的。


    三代火影得知了有一部分曾經的千手一族蠢蠢欲動的消息,事關村子的內部安定,他當然對此異常的重視。


    所以這段時間,木葉的警備是相當完備的。


    羽生擊殺刺客的行為完全沒什麽好說的,性質是正當防衛、反恐以及保護木葉居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一般忍者與平民會把這件事當做一次孤立與偶然的事件,“不自量力的刺客試圖刺殺木葉的羽生大人”,這會成為很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至於了解事實的人……大概隻會希望事情會到此為止。


    綱手得知了這樣的消息之後,自然是非常驚訝的,阿若是被她以“柔和可信”的基準選出來照顧繩樹的,因為戰爭期間身在戰場的她無法照顧年幼的弟弟。


    然而現在發生的事情,意味著阿若的身份並不簡單……羽生對於阿若的認知,綱手對於阿若的認知,以及阿若的實際情況,中間是存在偏差的,不同角度的信息太過孤立。


    隨後,綱手親自向著繩樹說明了阿若身上發生的事情,在前因後果一清二楚之下,繩樹似乎隻能沉默……最近以來,繩樹被盯的很緊,而他好像突然懂事了很多,對於阿若的死沒有任何過激的表現,隻是每天都會去一趟對方的墓地。


    能被好好地埋掉,已經算是一個刺客的最好結局了,而且她絕不可能與為村子犧牲掉的忍者埋在一個墓園之中。


    暗部沒有從阿若身上獲取到任何有意義的情報,她大腦中的記憶被篡改、刪除的非常嚴重。


    千手隱退之後,村子裏已經沒有了對於他們身份的記錄資料,當時因為政治因素,三代火影隻能認可這種“全身而退”的做法。


    因此千手等於徹底的融入了木葉之中,如果他們不冒頭的話,是很難將其一一查出的……做這樣的追查,非常花費時間。


    就算查出了有人是曾經的千手,可又該怎麽判斷對方是安心過日子的人,還是蠢蠢欲動的人?這個節骨眼上強行搜記憶?那隻會逼迫所有的千手都變得激進起來。


    所以現在木葉隻能以警戒為主,有點類似警戒宇智波叛亂的情況,不過兩者又不特別相似。


    繩樹這天也按時去往了阿若的墓地前,而就在這個時候,繩樹同時敲響了地下深處的那間實驗室的大門。


    並不是分身以及幻術,那樣的把戲根本瞞不過暗部的眼睛——事實的情況是,現在的木葉有著兩位“繩樹”。


    無人能夠察覺這種現象是怎麽發生的,就連綱手都無從察覺兩個弟弟之間的區別。


    大蛇丸對於繩樹的出現顯得有些驚訝,他知道對方肯定會來這裏,然而卻不知道對方如何能這樣來到這裏。


    “真不愧是千手,看來還留著完全不為人知的花招呢。”


    然而……


    這真的是千手的花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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