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花梨輕聲道歉,伸手向前摸著,她以為什麽都沒變,所以她以為,就算現在忽然看不見,她依舊能找得到要走的路。


    “沒事,沒事,咦,你看不見啊!難怪!夫君,你看你錯怪人了!”


    “原來是這樣,是為夫不對。”男人連連應著,可等兩人說完話想要去找剛才那個女孩的時候,女孩大概是已經轉了彎看不見人影了。


    “夫君,那女孩好可憐,長的那麽漂亮,還那麽小,卻看不見了。”


    “是啊。”男子應,忽然若有如無的念叨了句,“總覺得剛才那姑娘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哪裏見過一次。”


    “夫君你在外走商,見過的人那麽,見過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我看那個姑娘穿著打扮就不像尋常人家的女兒,會不會是你生意上哪個老爺的女兒?”


    “不知道,算了,不關我們的事。”


    兩人恩愛的相攜繼續逛著街,拐彎處,一個白影忽然走了出來,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遠去的一男一女輕笑著。


    變了也好,花家,她最感謝的就是這個一直像個跟屁蟲一樣小妹小妹叫著的花梓靈,她單純毫無心機,她甚至願意將所有的東西給她這個妹妹。


    我的好姐姐,看你幸福,我也很開心,隻是,你我陌路,我花梨,終是沒有機會和你說一聲,祝你永遠幸福。


    前去的路已經變的明亮,路,依舊是那條路,隻是,走路的人,兩個人變成一個人,路過的人,不再是她熟悉的百姓。


    天,忽然飄起細細密密的小雨,花梨站在破舊的小院子裏,矮牆外,一眼就看得見裏麵長的比牆還高的雜草。


    握著鑰匙的手顫抖不止,一遍兩遍的往鑰匙孔插去,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偏偏做的那麽的艱難。


    哢一聲,鎖開了,瘦長白皙的十指輕觸滿是塵土的門板,輕輕推開嘎吱作響的門,露出裏麵一派蕭條的景象。


    並未枯黃而死的雜草高高而立,迎著冬日的涼風,微微擺動,地麵上,枯草一片死黃,如這座破舊的院落一般,死寂。


    他,真的不在。


    腳下,踩著的是厚厚的枯草,一步,兩步朝著緊鎖的屋子走去,是多久未曾來過人,以至於,她的手才碰到門,就抖落了一身的輕塵。


    三年前,他來過,帶著她的死訊,又離開了。


    三年後,她迴來了,帶著等他的心,來到了這裏,可如今,她還能等到那個知道她死了的白安澤嗎?


    她寧願,三年前白安澤走的決斷,對她不聞不問,不曾知道她身墜懸崖,如今,她迴來了,才有一絲希望。


    迴憶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狠的絕情人,給她最美的迴憶,最殘忍的現在。


    深巷顧裏,細雨紛紛,草木比他的青衫還甚。


    一把破舊紙傘輕輕的斜靠在門邊,屋內,一如他整潔的風格,隻是,現在,多了一層厚重的灰層,一走進去,嗆得她輕聲的咳著。


    死白安澤,你多等我幾年會死嗎?


    死漠城,你不叛變,會死嗎?


    如果,漠城不叛變,白安澤,你是不是會和我等你一樣的在這裏等我?


    可這個問題,她該去哪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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