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蹙眉:“她已經去世,既然把遺產留給你,就是想要你過得好些。你自己都缺錢,還把錢捐出去,她要是知道,恐怕泉下難安。更何況……”言朔停頓片刻,見寧嘉佑沒有反駁的意思,才繼續說下去,“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善惡有報。‘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才是現狀。”寧嘉佑原本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莫名其妙穿書後,他就沒那麽堅定了。這些錢是唐琴留給原主的,就應該花到原主母子身上。但他們都已經去世,隻能用另外的方法。寧嘉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有神明,但如果有,他能為原主母子做些功德也好。至於他自己,完全能夠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也用不到唐琴的遺產。要是二十年後原主迴來,靠著他的專利費也能活得很滋潤。遺囑中給言朔的遺產,主要也是指這些。寧嘉佑沒把其中緣由跟言朔多說,反而有點心疼看透人心的反派:“我知道,但……一點點心意吧,我媽生前就熱衷公益。”言朔狐疑的瞥了眼他,有心想問一句“哪個媽”,又覺得這話像罵人,第一次忍住了:“迴頭讓周澤聯係你。”寧嘉佑臉上頓時洋溢出燦爛的笑容:“謝謝您。”言朔看了眼他沒有說話。鍋裏煮的菜已經熟透,寧嘉佑撩起來放到言朔碗中:“聽說這家的撒尿牛丸特別好吃,先涼一涼,計時結束就可以吃了。”寧嘉佑放在桌上的手機開著計時器,數字正在飛快在跳動,言朔有些無語:“你還做這種研究?”“在實驗室順手的事。”寧嘉佑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計時器一歸零,他立刻動嘴。然而牛丸內滾燙的湯汁卻從另一邊滋出來,直接濺到言朔臉上。反派冷漠的臉一瞬間遍布陰雲。寧嘉佑手上的筷子和嘴邊的丸子同時落地。“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急得跳起來,手忙腳亂的上前為言朔將臉上的湯汁擦掉。看見反派越來越黑的臉,寧嘉佑覺得這次不僅他要死,怕是連吃他的鯊魚都會被言朔一起幹掉泄憤。鯨魚死叫鯨落,他和鯊魚一起死,叫鯊凋。他可是真是個大沙雕!“你有沒有被燙到?疼不疼?”寧嘉佑關切問。“沒事。”言朔聲音低沉,落在寧嘉佑耳中像是催命符。他腿有點軟……他得意忘形了……他就該好好的和言朔保持距離……這年頭刷反派好感度怎麽就這麽難……他陷入自我懷疑。言朔瞧著身旁眼眶發紅的男子,心中疑惑:“你也被燙到了?”聽聽,反派說“也”,可見被燙得不輕。寧嘉佑更加自責:“我沒事……”他與言朔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尺,能聞到言朔身上濃縮蝦汁的味道,估計就是剛剛那顆牛丸濺到的。一想到反派記仇的個性,寧嘉佑快哭了:“我忙您擦擦……”他抽出濕巾,做心髒移植手術都穩如秤砣的手,此刻竟有些微微顫抖。濕巾素雅的清香傳來,微涼的觸感落在言朔臉頰,隨後是寧嘉佑更加冰涼的手指。“我沒事。”言朔臉頰微燙,躲開寧嘉佑的手。完了,連擦都不要他擦,反派下一秒就要叫一車麵包人來把他綁去喂魚了吧……寧嘉佑心中更加慌張,絞盡腦汁想救下自己的狗命。誰知給對麵桌送菜的服務員一個沒注意,後退時不慎撞上寧嘉佑,直接將他往言朔身上撞去。寧嘉佑溫熱的唇猝然印在言朔唇邊,極具侵略性的麻辣氣息撲麵而來,一瞬間令言朔心跳加劇。兩人同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黑亮的瞳孔中倒映出彼此,熙攘熱鬧的火鍋店在這一瞬遙遠的像是在另一個世界,仿佛這裏隻有他們。下一秒,服務生為自己的魯莽道歉,寧嘉佑猶如驚弓之鳥原地跳起,後退一大步,與言朔保持距離。不慎吻到言朔的一瞬間,他緊張的忘記了唿吸。如今反應過來,身體不自覺的開始大口唿吸,人還是一眼不眨的盯著言朔,心裏已經被“要死”兩個字刷屏。媽媽救命!!!言朔迴過神,不解的望向臉色蒼白的寧嘉佑:“站那麽遠幹什麽?”寧嘉佑此刻恨不得飛到宇宙另一端,支吾著道:“我怕再有意外……剛剛真的是意外!你聽我解釋!”他拚命扯還沒離開的服務生。服務生麵色歉疚:“對不起先生,剛剛是我不小心撞了這位先生,導致你們……”“你看真的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啊!他也不是!”寧嘉佑仿佛已經能看到自己三尺高的墳頭草了。不對,他屍骨無存,連墳都沒有。寧嘉佑越想越覺得自己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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