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輕嗤:“拍馬屁不漲工資。”但能保命。寧嘉佑在心裏說。“我是真心實意的。”寧嘉佑麵容誠摯,像極了小時候偷吃雞腿被發現,誣陷是他哥給的時候。他哥挨揍他吃肉,被他純真外表欺騙的父母還耳提麵命的教育哥哥不準教壞弟弟。言朔抬頭望了眼他,不鹹不淡道:“我是請你來做護理,不是來離間我們叔侄的。”寧嘉佑撇嘴道:“我還不是為你好。”他聲音很低,隻是小聲抱怨,卻沒想到言朔聽力極佳,居然聽到了,甚至察覺到其中隱藏的一絲絲委屈。言朔抬起頭,寧嘉佑正賣力的為他捏腿。他感受不到外部疼痛,但瞧寧嘉佑賣力的模樣,估計他十有八-九把剛剛受得氣都撒自己腿上了。“手不酸麽?”言朔問,嚇得寧嘉佑一個手軟,差點摔他身上。“你感受得到?”寧嘉佑震驚的問。言朔不置可否,隻是靜靜望著他。原文對言朔的腿疾一筆帶過,描寫不多。寧嘉佑沒看到詳細病理報告,也不知道言朔的腿到底如何。他剛剛幾乎是用了吃奶的勁,言朔要是沒有完全失去知覺,一定能察覺到他在報複自己。思索片刻,寧嘉佑決定先發製人:“不酸,護理就是要這樣用力才能有效果。”言朔挑眉:“你當我第一次請護理嗎?”寧嘉佑理直氣壯:“但您是第一次請我呀,我和別人不一樣,這是我自創的手法。”他說著再次加重手上的力度,見言朔麵色如常,推測他雙腿沒有知覺的可能性更大。現在言朔站在這本書食物鏈的頂端,唯一的缺陷就是殘疾。如果能治好他的腿,將來言天浩發動攻勢,言朔的劣勢也不至於那麽明顯。寧嘉佑跪坐在言朔身旁,小心翼翼的問:“言總,您的腿是傷到了骨頭還是神經?”言朔抬頭瞥他,眼神陰沉。摸完逆鱗的寧嘉佑有點慫:“您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我就是最近看書看到這方麵……想幫幫你……”言朔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當初全球頂尖的三十位專家都沒能治好我,你能?”最後兩個字音調稍高,嘲諷之意不言而喻。寧嘉佑自認醫學知識領先這個世界幾十年,說不定還真有辦法。但言朔態度惡劣,寧大神醫準備放任他自生自滅。“哦,沒有。”他悶頭給言朔捏腿,占著言朔沒有外部感覺的便宜,狠狠捏了他好幾下。言朔望著他的背影,隱隱察覺到寧嘉佑生氣了。生氣又怎樣?比得上他的斷腿之痛和一次次失望麽?屋內一時很安靜,直到寧嘉佑拿起酒精瓶,板著臉對言朔說:“脫褲子。”言朔神色微妙:“……不必了。”寧嘉佑也不知道是真心為他,還是故意報複言朔,認真的說:“昨天就沒給你用酒精擦身,今天必須安排上。”“我說不用。”言朔再次用兇狠的眼神將想要走近他的寧嘉佑按在原地。大白鯊在寧嘉佑心裏冒了個頭,又被他強行按下。言朔兇歸兇,但他戒備地坐在床頭卻無法挪動分毫的模樣,又好似任人□□的小可憐。寧嘉佑狗膽包天,腳步停頓片刻後,端著醫用酒精一步步走向言朔:“言總,作為您的護工,我有義務了解您的身體。您這樣抗拒,萬一以後生褥瘡,怪到我頭上怎麽辦?”“那就打斷你的腿。”言朔冷冷道。寧嘉佑連忙撇清關係:“明明是你不讓我清理。”言朔剜他:“你可以走了,以後的護理都不必加上這一項。”寧嘉佑惋惜:“那多對不起我三十萬的月薪,您還是把褲子脫了吧。”第19章 人工唿吸言朔咬牙:“下個月十五萬。”寧嘉佑:???他可把下個月的三十萬作為實驗的啟動資金都規劃好了,現在少一半,許多重要實驗直接泡湯。“別的護工還不樂意給人擦身子呢。我盡心盡力、敬職敬業,你還要扣我一半錢?有沒有天理?”寧嘉佑不滿。言朔麵無表情:“十萬。”寧嘉佑心口痛得厲害,被迫向罪惡的金錢勢力低頭:“您就是天、您就是理,您說什麽就是什麽,以後都不會有這項。今天的護理到此結束,我明天再來。”他生怕再耽擱下去連十萬都沒有,東西都來不及收拾,拎起書包就風風火火離開。言朔聽著辦公室木門被關上的動靜,重新倚坐在床上,眼神陰沉的望向自己的腿。若是還能行走……他放在腿旁的手不斷收緊,緊握成拳。辦公室外,寧嘉佑等電梯時才注意到被他順出來的醫用酒精,無語的扶額。好不容易從言朔那裏逃出來,寧嘉佑沒膽子再把酒精送迴去,隻能去交給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