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的目的,就是去找趙建設的父親。


    然而,就在前往走訪的路上,又出事了。


    安慶市公安副局長趙春來親自給葉默打來了電話。


    警車上,葉默拿起手機接聽:“喂,趙局長,怎麽了?”


    “葉隊長,出事了,陳忠又作案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迴局裏。”


    掛斷了電話,葉默立馬讓司機掉頭。


    來到公安局,葉默見到了趙春來,趙春來急的宛如熱鍋的螞蟻,見到葉默出現,連忙上去道:“葉隊長,這怎麽辦啊,繼續下去,我們都要崩潰了。”


    “陳忠又做了什麽事情?”葉默皺著眉頭問道。


    “半小時前,高水區商行副行長鍾水榮被人發現吊死在了南青高中舊校區教學樓頂,兇手在現場留了字,承認他就是陳忠。”副局長說道。


    “現場現在什麽情況?”


    “已經安排辦案人員和法醫過去了。”


    “打電話讓他們不要動現場,我現在過去看看。”


    “葉隊長,你一定要盡快把陳忠抓捕歸案啊,這家夥太猖獗了,完全沒把我們公安係統放眼裏,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放心,此案也一並交給我吧。”


    說完,葉默立即帶著林萱等人出發,既然和陳忠有關,那這案子自然也是交由葉默負責。


    他的任務就是抓獲陳忠,這是公安部下達的命令。


    一路上,張小凡表情並不好看:“這個陳忠,這時候還敢犯案,太不把咱們放眼裏了。”


    “趙建設說過,陳忠智商不亞於葉默,我覺得他這是在給葉默下挑戰書。”林萱道。


    “先去現場看看再說,我總覺得,這案子,有些詭異。”


    “從小凡表弟出事,再到現在陳忠案,這一係列事情本身就已經夠詭異了,現在陳忠還敢殺銀行行長,這家夥難不成真的有什麽超能力,也太肆無忌憚了些吧。”葉小雨道。


    “陳忠殺人,目的在於審判,這個行長,怕也是個十惡不赦之人。”葉默道。


    “要真如此,我到要看看,這個行長,到底犯了什麽不可饒恕之罪。”


    大家一路討論著,很快就來到了案發現場。


    案發地點位於南青高中舊校區教學樓,這個校區已經準備拆除,早就已經沒人了,可以說,是個拍恐怖片的絕佳選址。


    一走進舊校區,一股莫名的詭異氣息就籠罩而來。


    來到教學樓頂天台,現場已經有很多民警在取證拍照,地上一塊白布上,赫然停放著鍾水榮的屍體。


    旁邊還有一塊白布,白布上麵寫滿了紅字。


    葉默找到現場負責人詢問情況。


    負責人張銘對著葉默敬了個禮,隨後迴答道:“報警人叫胡勇,帶著老婆孩子來這裏麵放風箏,結果被樓頂吊著的屍體嚇壞了,隨後立馬報警,我們來到現場的時候,發現被害人被人用麻繩勒住脖子,吊在這個天台邊緣,屍體身上包裹著白布,白布上寫了很多紅字,法醫說是紅墨水,並不是鮮血。”


    “白布上的字說了什麽?”


    “大致內容就是,副行長鍾水榮在三年前當信用社銀行經理的時候,把一儲戶的七十萬私自吞進了自己口袋,儲戶發現自己存銀行的錢不翼而飛,於是找銀行打官司,最後被銀行以詐騙罪起訴儲戶,兩夫妻一人被判七年,含冤入獄。所以,陳忠為了打抱不平替天行道,於是將鍾水榮審判,還一個公道。”


    “一人被判七年?我靠,這他丫的還有天理嗎?”一旁的張小凡很震驚,我把錢存銀行,錢不見了,我去討個說法,最後自己竟然進去坐牢了?這不是扯犢子嗎?


    朗朗乾坤之下,還有這種事情,這不人神共憤。


    “這要是真的的話,我覺得,這家夥死的好。”葉小雨道。


    “葉默,你怎麽看這起案子?”林萱走過來問道。


    “我認為,這件案子,大概率不是陳忠幹的。”


    “怎麽說?”


    “以陳忠目前的處境,他絕對不可能出來犯案,況且,他一個寧海市的獄警,又如何得鍾水榮幹的這些事情,即便是要審判壞人,那也是馬三手底下那些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借助陳忠的熱度來犯案?”


    “我猜就是這樣的,而且,就這件案子來說,隻要陳忠不是兇手,我三天內就能破案。”葉默對於自己沒把握的事情,不會盲目自信。


    聽到葉默這樣說,旁邊的其他辦案民警還有法醫都有些發愣。


    他們也想看看,這位號稱寧海市破案神警的葉隊長,究竟是不是這麽神。


    見到葉默胸有成竹的樣子,一旁的林萱微微點了點頭:“葉默,我就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和你當初在寧海市破案的時候一模一樣。”


    葉小雨見狀也連忙道:“對,還是這樣自信的葉默最帥。”


    看著一左一右的林萱和葉小雨,葉默隨後點了點頭:“走吧,這次我用一種不同的破案方式給你們三天找出兇手。”


    “去哪裏?”葉小雨走上來道。


    “去查當年負責審理此案的法院院長,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麽判七年的。”


    “可人家是副廳級幹部,你沒這個權利呀?”


    “我沒有,但省檢察院有,林書記有,林萱,給你父親打個電話吧。”葉默瞧著林萱道。


    “收到。”林萱立馬點了點頭。


    這就叫有關係就好辦事,在對待破案這件事上,葉默不會吝嗇自己手上的人脈,葉育良和葉默說過,林萱和林正山,就是葉默手上的政治資源。


    很快,林正山那邊就召開會議,立即對安慶市的陳院長展開調查。


    司法機關裏,調查人員正在對當年審理此案的陳鑫泉進行問話。


    而葉默則是不請自來,在老季的帶領下,直接來到司法機關辦公室。


    “陳院長。”老季直接開口道。


    見到老季出現,陳鑫泉有些慌張起來,他立馬站起來:“老領導,您……您怎麽親自來了?”


    “最近你們安慶市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不親自來一趟,你覺得說得過去嗎?”老季反問道。


    “檢察長,三年前那起銀行詐騙案,我是依法按照程序判決的,所有資料你們都可以複查,但凡有一點問題,我任憑處置。”陳鑫泉連忙解釋道。


    “鄭泰鴻夫婦讓信用社陪他們儲蓄金七十萬,銀行起訴他們詐騙,就因為這事,你把人家兩夫妻一人判了七年,依據呢?”葉默問道。


    “詐騙罪,還是詐騙銀行,且數額如此巨大,這要不重判,以後人人都這麽幹,社會還能穩定嗎?這可是有案例在的,當年安京汪俞城詐騙銀行二十萬,都被判了無期徒刑,你怎麽不去查安京法院的院長?”


    “那起案子涉及了假鈔,和這起案子能一樣嗎?你不要和我偷換概念,我問你,你收沒收錢?”葉默直接問道。


    “混賬,你算什麽東西,這裏輪得到你一個小小處級幹部說話嗎?”


    “我叫葉默,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沒有任何犯罪分子能在我麵前說謊,也包括你,當年涉及此案的信用社經理,也就是現在的商行副行長鍾水榮被人殺了,血書上交代了他私自挪用儲戶七十萬儲蓄金的事實,我現在就是本案的負責人,你別讓我查出什麽端倪來,否則咱倆就是在審訊室對話。”葉默一邊說著,眼神淩厲的看著陳鑫泉。


    聽言,陳鑫泉渾身發抖,整個人一屁股癱軟在椅子上。


    “當年信用社的行長熊瑞慶,被鄭泰鴻打傷住院,他親自來找過我,我們也是走的正常流程依法審理,這兩夫妻口口聲聲說他們在信用社存了七十萬,可是我們調查過所有清單,根本就沒有這一筆錢,這兩夫妻不僅態度惡劣,還打傷多人,給社會帶來了十分惡劣的影響,就算是被抓捕,也死不認罪,最終數罪並罰,才判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陳鑫泉現在害怕不是因為他的判罰,而是如果鄭泰鴻兩夫婦真的被信用社的鍾水榮以儲蓄名義騙走了七十萬,那麽這起案子,就是一起冤案,他的政治生涯也就到頭了。


    “這案子,當年究竟怎麽迴事?”葉默又問道。


    “當年的定義是,鄭泰鴻夫婦在存折上打印了假的數據,偽造七十萬來詐騙銀行,現在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這件事有問題,因為當時銀行的監控出問題了,並沒有查到他們二人在窗口存錢的畫麵。”


    “這就是你們的失職,銀行監控好端端怎麽會出問題?你們用腦袋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的確是我們的失職,我檢討,我接受處分,希望你們能盡快查清楚此案。”陳鑫泉低著頭,表情很難看。


    “既然如此,那就暫時免去你的職務,跟我們迴去省裏接受調查吧,至於這件案子,葉默你還得多辛苦一下,如果案情屬實,真的是一件冤案,那麽該賠償賠償,該承擔責任的承擔責任,絕不姑息。”


    “是,我一定盡快查明此案,給所有人一個交待。”


    離開司法機關,葉默基本上可以確定,鍾水榮欺詐儲戶七十萬現金的事實了。


    然而他幹了這種事情,會讓誰知道呢?


    第一,那就是信用社的其他員工,和他是同夥,合起來侵吞了這筆錢。


    第二,那就是他最親近的人,他的老婆,或者情婦。


    所以,葉默安排人第一時間傳喚鍾水榮的老婆周莉來公安局接受調查。


    一路上,葉小雨有些好奇,她問道:“葉默,你之前說的新的辦案方法,究竟是什麽呀?”


    “就是不用了解死亡時間,作案手法,更加不需要什麽指紋腳印,直接從案件本身出發,依靠最基本邏輯,通過大量的審訊來進行破案。”葉默道。


    “原來如此,破案這門學術,是真的夠人研究一輩子的了。”


    “是啊,但這種方法呢,隻能用於鍾水榮這樣案件清晰,屍源明確,社會關係清楚的案子,其他懸案就不適用了。”林萱解釋道。


    “我懂了,謝謝林萱姐。”葉小雨點了點頭。


    ……


    很快,鍾水榮的老婆周莉被傳喚到了公安局。


    來到問話室,葉默還沒有進行問話,就一眼發現了問題。


    鍾水榮39歲,周莉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完全就像個剛上大學的學生,而且長的比較不錯。


    “你叫什麽名字?”葉默直接問道。


    “周……周莉。”女孩有些惶恐不安的迴答道。


    “多大了。”


    “23!”


    “你23歲,你老公39歲,相差了這麽多,你倆辦結婚證沒有?”


    “沒辦。”


    “有孩子嗎?”


    “沒有。”


    “鍾水榮離過婚吧?”


    “……”


    周莉開始不說話了,整個人精神狀態很不好,明顯可以見到她的腳在發抖。


    見到她這個狀態,一旁的林萱聲音冰冷道:“周莉,你要是知道什麽,就直接說出來,你要是和本案無關,但又知情不報的話,屬於同犯,要判刑坐牢的。”


    話音落下,周莉下一秒就哭了。


    “你哭什麽,你知道什麽你就說呀?”林萱道。


    “你們去找張豪強,你們去找他。”周莉一邊抽泣一邊迴答道。


    “張豪強是誰?”


    “張豪強就是張豪強,你們去找他,把他槍斃就行了,別問我,我不知道。”周莉極不耐煩,但又十分恐懼的迴答道。


    “他住哪裏,是你的什麽人?”葉默冷冷道。


    “他在明慶街理發。”周莉哭著道。


    見到這女孩精神狀態極不穩定,葉默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隨後立即安排人去明慶街抓捕一個叫做張豪強的人。


    沒想到辦案民警身穿便衣來到理發店,剛打聽這個叫做張豪強的人。


    一個黃毛就來到了理發店門口,見到裏麵的人不對勁,立馬開始狂奔,警察不明所以,但是也追了上去。


    結果這家夥一溜煙就跑到山上去了。


    經過打聽才知道,這家夥就是張豪強。


    為了不浪費警力封山搜捕,葉默決定親自去抓。


    來到山腳下,這裏聚集了大批警力,葉默直接下車走過去對黃隊長道:“黃隊,你把這些警力都撤了,給我半小時時間,我去給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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