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板建議我們還是迴到家裏去談。楊瓊的情況已經穩定,他弟弟在醫院照顧可以。冷霞覺得明天我們都還要上班,經不起太多的煎熬,同意迴家去。許老板把我們幾人送到家裏匆匆迴工廠去了。

    一段時間沒有進冷霞的房,似乎很陌生。感覺自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又重新被主人收留。冷霞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一如既往地命令我去衝涼,好像忘記了是找我來了結的,反而像是一對新夫妻剛鬥過嘴,丈夫離家出走,老婆把老公找迴家,和好如初。一股熱血勁激勵著楊瓊對我百般溫柔,體貼。我的性情使然,對任何女人的體貼照顧從不拒絕,不想別人一腔熱情的臉貼在冰涼的屁股上,給人難堪,下不來台,我終究還算是個善解人意的男人吧。

    冷霞把我之前留下的白色睡衣給換上,叫我自己去冰箱拿飲料,我看有啤酒,不客氣地打開了兩瓶,獨自在沙發上半躺著,看著電視,喝著啤酒,冷霞進了衝涼房。

    我什麽也沒有想,隻聽啤酒發出“咕隆,咕隆”聲,順著喉嚨灌進我的肚子裏,腦子一片空白。冷霞出來時,兩隻啤酒瓶已經空空。她不給我再喝,並說:“談完事再喝,不然你喝了酒說話又不算數!”

    冷霞坐在我的身旁,開始了一對一地直白:“這些日子,你住哪裏?”我看著電視說:“打遊擊。”冷霞把我的頭扭轉向了她,眼睛不動地對著我:“在哪兒打遊擊?”我閉著著眼說:“一會兒在宿舍,一會兒在酒店。”冷霞狠狠地捏著我高高的鼻梁說:“你給我睜開眼睛!別人是睜開眼睛說瞎話,你可是閉著眼睛撒謊!”我睜開眼怒視著她:“我可以對自己起誓:我說的沒有一句是錯的!”冷霞根本不信:“我問過公司宿舍管理員,你一直沒有迴公司宿舍,你也不會舍得住酒店,是不是跟楊瓊住在一起?”

    很明顯,冷霞在詐我。我跟楊瓊住在一起,沒有外人知道,我做得很隱蔽,像潛伏裏的地下工作者。退一步說,冷霞就是知道也不能承認,我一個朋友說:哪怕在床上被老婆逮住也要死命否認,可以解釋說,喝醉了酒,隻是借個地方休息,沒有做對不起老婆的事。雖然是個十分荒唐的理由,也好過承認既成的事實,因為如此,老婆有了一個給自己下台的借口:原來老公是喝醉,並沒有出軌啊!

    我生氣地對冷霞說:“你把我看成一隻風流鴨啊,見女人就上嗎?再說楊瓊也不是個隨意的女人,不信你去問問楊瓊!”

    冷霞哼了一聲:“你王恆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啊,楊瓊可不是個好東西,叫我去問她,你可說得出口!你知道有一次她跟我吵架,我提起莫少勇,她為什麽惱羞成怒嗎?”

    我記起來,是冷霞那天過生。楊瓊本來不準備去,可後來喝多了酒還是忍不住闖進了冷霞的屋子,最後兩個女人幾乎打了起來,就是冷霞提起了莫少勇這個人,楊瓊開始發飆。

    我告訴冷霞:“楊瓊為何對莫少勇十分敏感,我不感興趣,那是別人過去的事情。”

    冷霞可不是這樣想:“通過以前的事可以看出一人的品行與做人的原則,人的本性是一時改不了的。莫少勇在大一時跟我們班的一個女孩拍拖,後來楊瓊從中插了一手,跟莫少勇好上了,畢業後我們一起來到深圳,一年後莫少勇發現楊瓊與她的上司搞上,他甚至跪在楊瓊麵前苦口婆心勸楊瓊懸崖勒馬,迴頭是岸。可楊瓊就是鐵了心腸,斬斷了多年的戀情。結果,莫少勇悲憤痛苦之下,跳進了大海。”

    冷霞看著我吃驚的樣子,雙手捧著我的頭,對著我的眼說:“王恆,我真擔心你成為第二個莫少勇!”

    我拿開了冷霞的雙手,認真地告訴她:“我會遊泳!”

    冷霞顧不了太多的女孩子的尊嚴,直接跟我攤開說:“王恆,我們結婚吧,我相信你跟楊瓊不是真心的,不要玩火了,到時你會遊泳,可楊瓊不會喔!”

    結婚?談何容易!現在連房子都買不起,有什麽資格結婚啊,在這個地方我始終沒有歸宿感,不知下一個客站在哪裏,我們這些人十足的遊子一群,而且數量還不少。不提結婚我每天可以迷迷糊糊快樂。

    冷霞看我默然不語,又說:“你不要擔心房子,我們可以買一個麵積小點的房,我可以出首付,我們兩個人的工資月供是沒有問題。我真怕你學壞,老天爺就是派我來管教你這個家夥,我隻有多出點錢,你才可以放心!”

    我問冷霞:“首付也得三十萬,你有這麽多嗎?還有裝修呢!”

    冷霞見我有點想法,笑著跟我說:“首付我夠,裝修錢,我表哥說借給我。你總得出一點吧,買家私,家電歸你,怎樣?”

    我也笑著說:“也不能讓你一個女孩全部出,家私,家電我來搞定是可以。不過我總覺得太快,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穩妥。”

    冷霞開始不滿意:“什麽從長計議,你根本沒有誠意,就想一直遊戲下去!”

    我拉著冷霞的耳朵:“你可不要後悔啊!去拿酒來!”

    冷霞狠狠地親了我一口,站起來,開心地去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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