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公司我坐立不安。雖然我一氣走之,但問題始終是沒有解決。李芝說的不管是不是真實可靠,畢竟是有一定根據,她比我要清楚得多,我隻是一種猜想,不能確定最終的結果。如果正如李芝所說,是我播的種,最理想的措施是拿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戴維整天圍著小寶貝轉,一定會轉出疑問來,私下裏會不停地問自己:這下子怎麽越看越像王恆那個模樣呢?我的模樣在戴維腦子裏印象太深,因為他知道我是他老婆的前男友。

    任何一個男人對自己老婆的前男友都有一種磨不掉的心痕,何況我長得有如此多的特點,頭特別大,是一種智慧的象征,肉粗,健康超越。毛多又粗,不該長毛的地方都猛長,我為此曾經苦惱過。

    後來有女人告訴我說,男人身上毛茂盛是因為雄性激素發達,女人大多喜歡毛多的男人。這不過是一個玩笑,不過你仔細想想也不無道理,比如說太監就沒有毛,肯定不會有雄性激素。女人會喜歡太監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想到這,我從此不認為我的毛多是缺點,再也沒有為毛多煩惱,反而感到自豪,這是真正的男人,像馬克思,恩格斯一樣。所以說,戴維看到兒子毛多的話,首先想到是我的種。

    這種局麵一旦形成,不單戴維痛苦,我也痛苦。戴維養著別人的孩子,每次孩子叫爸的時候,我相信戴維的應答都是別扭的,不自然的,但對小孩不能表示出一點點厭煩,孩子是無辜的,所以還必須裝得跟兒子很親,很熱的情態,你說這種痛是何種痛,可以痛到骨子裏去,而又不見流血。

    我突然想到去年在廣州市某個小區,有一年輕男子在19樓打爛玻璃窗,給自己十個月大兒子從窗戶扔下樓去,接著自己也縱身一跳,結果地板上躺著一大一小的男人,血肉模糊。事後該男子的老婆證實說,她老公摔小孩時已經瘋狂,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小孩不是自己的,而且該女子馬上又承認確實不是自己老公的,是另一個男人,跟他老公還很熟。她老公情急之下瘋了。

    女子痛苦流涕,一瞬間失去兩位最親的人,悔不該向老公承認事實,緩和一段時間,也不至於出現如此慘案。該女子錯得離譜,她以為不說,男人就不知道啊,隻是掩耳盜鈴罷了。我為那個男人感到憐惜,心理素質太低,那種結局也成為必然。

    如果孩子真是我的,我也好過不了哪裏去。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孩子,卻不能去相認,不能盡一個父親的責任,這種自責,內疚每天都會折磨自己,長此以往,一個人就會消沉下去,說不定也會做出常人想不到的事,人的理智控製力始終是有限,有度。

    如此想來,李芝的做法是經過深思熟慮,我應該支持她的決定。明明知道結果會帶來災難而不去排除,這等於是犯罪。打掉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一件極端痛苦的事,但考慮到將來不再承受更大的痛苦,這樣做也有價值,兩全之痛取其輕。思想通了,行動起來就不會有任何猶豫,我立馬撥通了李芝的電話,我帶她去醫院。

    事情看來還不是我想象得簡單,第一次李芝沒有接我的電話。會不會李芝不再需要我幫助?或者她決定不去醫院了?李芝說過,不打掉孩子也可以,看我如何承擔後果。

    莫非她決定要我承擔,我衝動的離開茶餐廳那一刻,李芝可能對我感到絕望,她決心報複我,這不是沒有可能,因為我對自己無情的離開都不可饒恕。我心理開始有些慌,立馬又撥過去,李芝接了電話,我聽到電話裏有個男人在吼叫,是戴維的聲音。李芝告訴我,戴維在醫院給她截住,正在醫院門口大吵大鬧,叫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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