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刁一馬上明白了怎麽迴事,他顧不了想許多,他馬上要做的,必須盡快把啊芳送到醫院去。張刁一迅速背起啊芳沿著山坡一路不停地朝小鎮跑去。

    人在危難的時候,求生的意誌力無比堅強,常人都不可想象的堅強。張刁一用不到一個小時,一鼓作氣把阿芳背到了鎮醫院。啊芳流產。

    張刁一不停地責備著自己,恨不得一頭撞牆死去。如果自己在鎮上呆一個晚上,這一切的災難就不會發生!可現在已經發生,張刁一如何麵對自己老父親啊!

    他已經告訴老父親,這次迴家就是結婚,老婆而且還懷上了小寶寶,老父親很快要做爺爺,這是他老人家每天做夢都想的事,張刁一是獨子,在中國的山區,獨子結婚生小孩可比什麽都重要,是他們整個人生最偉大的寄托,如果沒有了這個寄托等於人已經死了,離開了這個世界。

    啊芳在醫院任何表情也沒有,隻是不再說話。她看到張刁一痛苦萬分,她也無從安慰他。張刁一無奈地安排阿芳在醫院住著,等情況好轉再做打算。

    在醫院已經住了三天,啊芳身體基本上恢複了以前。隻是臉的傷痕依然存在,這外傷不可能一兩天可以消退。在醫院住下去,費用確實太大,再說流產本身也不是很嚴重的病,隻要恢複到正常,沒有理由讓醫院繼續宰割下去。但是現在又不可以迴家,不要說啊芳現在還不能遠行,就算可以,她肚子空了,迴家如何給老人家交代呢?想到這,張刁一除了內心為此萬般內疚與自責,更多的是迷茫,不知道下步怎麽走。

    第四天早上,張刁一與啊芳吃完早餐,突然想到了一個暫時可以安身又不需要錢的辦法。張刁一晚上一直沒有睡,他想到過迴深圳,但家裏的事無論如何也得有個交代,這需要時間。醫院肯定是不能住下去的,這種消費隻有傻瓜才幹。住旅館,開資也不少。

    最後他想到了這鎮裏有他的一個高中同學。高中時關係雖說一般,讀大學後也沒有聯係,但同學之間的感情何時何地都會有,在校時也許不感覺到,走上社會後,大多數人都還認可,同學之情是最純最樸實的感情。

    張刁一決定去找他的同學,在他家住半個月。記得高中畢業時與幾個同學去過他家,同學家是三層樓房,這在鎮裏當時算得上富裕,騰出一個房來給老同學來住一段時間應該是不成問題。

    張刁一讓啊芳在醫院休息,自己直接就去他同學家。張刁一很多年前雖然隻去過一次,但山區小鎮本身不大,所以很快找到。到了地方後,怎麽也沒有發現老同學家的房子,是不是他家搬走了?現在社會人員流動頻繁,搬家不奇怪。張刁一轉了一圈,就跟一個小店老板打聽他同學的情況。老板告訴他,公路對麵的六層樓就是他家的。原來他家把原有的三層樓改成六層。張刁一總算找到。張刁一對他同學的父親還有點印象,但老頭不認識他。老頭聽說是兒子的老同學來訪,很熱情。老頭說兒子去了上海,要半個月才能迴來,張刁一還是把自己的情況說了個大概。老頭很樂意,把兒子的手機號給了張刁一,老同學一通電話,結果是他預料之中。老同學一再囑咐老爸一定安排好,等他從上海迴來好好聚聚。

    張刁一很開心地迴醫院辦出院手續,同學爸說一定趕迴來吃中飯,已安排老伴準備好菜,好酒。張刁一很為同學這家子人的熱情感動,在自己的家鄉真好。

    張刁一立馬交錢辦好了出院,他迴到病房,沒有看到啊芳。可能啊芳去衛生間了吧。張刁一一邊整理行李一邊等啊芳。半個小時

    過去,啊芳仍未見迴病房,張刁一撥她手機,關機狀態。張刁一來衛生間旁唿喊啊芳,無人應答。張刁一這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啊芳不會出什麽事吧?張刁一發現啊芳的手機不在,其他的行李都沒有動,啊芳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能去哪裏呢?張刁一問同病房的一位大姐,大姐說一個小時之前見到啊芳出了醫院再沒有進來過,走時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唿。

    張刁一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病房走來走去,腦子明明糊糊,想不到一點辦法。還是那位大姐的話提醒了張刁一。

    “你的老婆是個大活人,不是個小孩,沒人會騙了得她,來這裏沒幾天,不熟也不會亂走。我們小鎮就這麽個巴掌大,出去也不會走丟。肯定是坐車走掉,她出去那會兒,醫院對麵的車站很快有一班車開往縣城。莫非你老婆坐那班車走啦?”大姐幫張刁一分析。

    張刁一顧不得想大姐分析是否合理,他必須快速趕到縣城,如果她真的是坐這班車走,還來得及堵住她,至於後麵怎麽辦以後再說,如果啊芳有不測的意外,張刁一無法向阿芳的父母交代。

    張刁一在醫院門口叫了一部摩托急速駛上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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