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笑了笑,道:“諸位一路走來人疲馬乏,今日就先談到這裏吧。朕這就讓人上一桌好酒好宴,使者盡管好好吃喝一頓,明日讓朕的皇弟帶著你們好好遊覽一番朕的雍啟”聖人拍手,穿著單薄舞裙妝容美豔的舞女步入殿中,雍啟的女子較大食女子嬌小玲瓏,長相也更為精致,跳起舞來身姿曼妙輕盈如空中蝴蝶翩躚。一時間把幾個大食人都看癡了,隻有麥加爾和納賽爾例外。納賽爾一心在吃上,麥加爾則是在想雍啟王賜給他們的口紅和蛤蜊油。麥加爾知道這兩樣東西若是能多帶一些迴大食,其受歡迎程度一定不下於絲綢和瓷器等物。也許還會因為之前大食沒有出現過,反而會因它的稀有,愈加珍貴。“使者,來吃吃我們雍啟的酒,這酒名為瓊漿,外號是一碗倒,不能吃酒的人隻這一碗就會醉倒。醉後如登上仙界,故而得名瓊漿。”一個雍啟的大臣主動向麥加爾搭話,打斷了麥加爾的思路。麥加爾是會雍啟語言的,一些簡單的對話對他而言是沒有障礙的。這會兒聽到雍啟大臣的話就笑了,他是吃過大食的酒的,最起碼三升打底,往上吃五升也是吃過,不過肯定會醉,但也不至於喝到恍惚,分不清人間或者仙境。麥加爾並沒有直接言明,而是不以為然的端起酒碗,“那我就試試。”語畢噸噸的喝著,竟是一口氣喝下一大碗。給一旁的雍啟大臣都看楞住了,隨後反應過來喝道:“好酒量!”就見麥加爾手裏的酒碗忽然掉了,他啪嘰一下趴在食案上,接連撞翻幾個碗碟,醉暈過去。雍啟官員見狀頓時都哈哈大笑起來,納賽爾一心在吃上,他就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烤羊肉串,明明都是羊肉烤的,不知道雍啟人在肉串上放了什麽調料,特別好吃,讓他上癮。他正吃的高興,突然就發現麥加爾暈倒了,周維的雍啟人還在哈哈大笑,可能是太過慌張的緣故,納賽爾竟一時覺得周維坐著的這些雍啟人都笑的很可怖。他們一定是給麥加爾下藥了,那藥說不得就下在食物裏,不然以麥加爾的酒量不可能吃那麽點酒就醉倒了。糟糕,他是吃的最多的。納賽爾一邊慌亂,一邊衝到麥加爾身旁,拍著他的臉急切的唿喚道:“麥加爾,麥加爾……”“不用叫他了,沒關係的,他隻是吃酒吃多了而已,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好了。”曹斐道。對此所有的雍啟大臣都沒當迴事,麥加爾這情況他們之前都見過或者親身經曆過,已經見怪不怪了。納賽爾又檢查了番麥加爾唿吸脈搏,見都很正常,並不像是被下了藥,而且都過了這麽久了,若是下藥他也該被迷暈了,看來真是喝醉了。這下又迴到座位上放心的大吃大喝起來。第二日,麥加爾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納賽爾放大無數倍的大臉,嚇了一跳。納賽爾見他醒來就道:“麥加爾,你昨天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是被下藥了,結果竟是吃醉了酒?”納賽爾又道:“也不知道你們究竟吃了多少酒,你倒下沒多久,他們也都陸陸續續倒下了,結果最後就我一個人清醒的出來。”聞言,包括麥加爾在內的所有人瞪著眼睛問道:“你竟然沒醉,你吃了多少雍啟的酒?”“我,我沒吃。”麥加爾被這些人咄咄逼人的語氣嚇的不由退了幾步。聽他說沒吃酒,這些人表情才好了。麥加爾道:“雍啟的酒當真厲害,我隻喝了一碗就人事不知了。”另一人道:“我還沒喝上一碗。”“我也沒有……”又有人跟著道。“難怪了。”麥加爾感歎,“他們雍啟人都管這酒叫做一碗倒,看來這幾日在雍啟我們暫時不要吃酒了,雍啟的酒性太烈了。”“嗯,我們不吃酒了,這麽吃酒耽誤事。”幾人正在驛館說著話,康靖王到了。康靖王笑眯眯道:“昨日諸位睡的可好?”麥加爾哈哈大笑道:“好,特別好,好到登了仙境。”康靖王也跟著大笑起來。麥加爾感歎道:“王爺,你們雍啟的酒當真厲害,我們都不敢再吃了。”康靖王並不解釋還有不厲害的酒,就隻是高深莫測的笑,他越這樣這幾個大食人越覺得他們雍啟的酒太厲害了。康靖王陪著這幾個大食人轉了幾處,讓他們領略了雍啟的人文山川,這幾個大食人看的興致勃勃。晚上吃夕食的時候,麥加爾道:“王爺,今日我在街道上看見許多平民女子和男人也都塗了口紅和蛤蜊油,不知道他們的口紅和蛤蜊油在哪裏賣的,雖然比不得禦賜之物,但我也想帶一些迴大食。”“你問這個可是問對人了。”康靖王笑嗬嗬道:“本王與賣這二物的葵家淵源頗深,倒是能說上話。”麥加爾馬上道:“還請王爺為在下引見。”康靖王笑著答應,“今日太晚了,就明日吧,明日本王在府上設宴,屆時請葵家郎君來吃酒。”麥加爾起身道謝,同時送了一瓶薔薇露給康靖王。他獻給聖人十八瓶,手裏還留下三瓶用來做人情,這會兒正好用在康靖王這裏。康靖王早在聖人那裏得了兩瓶,不過兩瓶怎麽可能夠,這東西可是用一瓶少一瓶。隨著麥加爾等人進獻了薔薇露後的第二日,整個皇城就都知道了,葵家的小報上還特意報道了這件事。上麵把薔薇露報道的十分誇張和稀有。酒樓掌櫃看了小報後對青禾葵武感慨道:“這薔薇露特別珍貴,聽說這次大食進獻才不過送來十八瓶,據那大食使者言,便是在他們大食,薔薇露也不過數月才能生產出幾瓶來。”“葵郎君,你曾經跑過商,和許多人做過買賣,可和大食人做過生意,這薔薇露真像他們大食人自己說的這般稀有嗎?”“我倒是得到過兩瓶,是在大食商人手上買的,要說珍貴,也不大珍貴,若說不珍貴,也挺珍貴。就如絲綢、瓷器等物之於我雍啟,說它不珍貴,它又確實珍貴,但我雍啟能買得起它的不少。如此就算不得珍貴了,可若說他不珍貴,可它對於大食人來說遠在萬裏,也就成了千金難求,自然就珍貴起來。”“其實說來說去,這薔薇露之於大食想來和瓷器之於我們雍啟一樣,隻能說是物以稀為貴。”青禾點頭,“大郎,你說的很對。”頓時大郎麵無表情的臉放鬆下來,咧開嘴衝著青禾笑。“葵郎君、葵夫郎果然在這裏。”酒樓門外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緊接著周十郎邁入酒樓。他剛進來,一陣清風吹過帶起一陣陣薔薇的香氣。周十郎聞著自己身上散發的薔薇香氣十分自得和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