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有心和馮三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同歸於盡,可是看著在一旁嚇得哇哇大哭的兒子她知道她不能。她對大郎不好,那是因為不是她親生的。二郎是她肚子裏出來的,她的命根子,她就是死也得護著的。馮三死不足惜,可是她們都死了,二郎誰來照顧。那些個親戚嗎,親生父親都能為了十兩銀子要親兒子的命,親戚她怎麽能信得過。趙氏知道她是活不了了,那麽隻能馮三活著。她死了,馮三也得賠償葵家銀子,到時候傾家蕩產的馮三肯定這輩子都說不上媳婦了。那麽他這輩子也就二郎一個孩子了,不管怎樣都得養大。想到這裏,趙氏一咬牙,迴頭向人群中看了一眼,最後深深地深深地瞧了瞧二郎,似要把他的樣子瞧進骨子裏,黃泉路上也不會忘。“大人,一切都是民婦一人所為,馮三什麽都不知道,民婦罪孽深重願意以死償還。”趙氏轉頭又道:“馮三,我死了化成惡鬼也要跟著你,若你敢苛待我兒子,我就殺了你。”說完,趙氏不給人反應的機會一頭撞在堂上的大柱之上,當場死了。“阿娘,阿娘……”堂上隻餘馮二郎哭著要阿娘的聲音。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4-10 17:16:27~2020-04-11 23:59: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mbh沈瑩 40瓶;沐瀅 15瓶;七七芽呀 5瓶;不能偷懶、疏影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53章 餅幹趙氏一力承擔所有罪責, 用命保全了馮三,或者與其說保全馮三不如說是保她的二郎。總之不管怎樣,人已經死了, 青禾還不至於與個屍體糾纏, 就讓馮三自行把趙氏的屍體收斂下葬。隻是可憐了馮二郎, 一個小小孩童,瞬息間就眼睜睜看著他阿娘磕死他麵前。當時趙氏的動作太快,站在馮二郎身邊的胡大誌根本沒來得及捂他的眼睛。馮二郎的哭聲仿佛延綿不絕的萬裏河山,堂上眾人皆不忍再視。馮三被以教妻不嚴治罪,雖不用下牢卻打了二十大板。又判他賠償葵家紋銀五十兩,攤前賠罪三日。“多謝。”走出衙門大堂的那一刻, 青禾看見了胡大誌, 不忘對他道謝。胡大誌笑,“舉手之勞,大家都是朋友。”“對,都是朋友。過幾日家裏消停了, 讓大郎請你來家裏吃飯。”這比什麽感謝都讓胡大誌高興, 他道:“那可一言說定了, 我早就饞葵夫郎你的手藝了。”外頭的陽光正好,六月時節的花開徐徐,清風朗朗,都令青禾心曠神怡。“大人。”身後葵武對宦官抱拳,態度恭敬,卻帶著些許並不露骨恰到好處的親昵。“大人一路風塵仆仆勞累非凡, 不知道可有落腳處,趕巧家裏前日正好重修葺了房子,若是不嫌棄就在小人家裏歇息幾日。”雖從沒誰挑明,但葵武心裏其實已經知道幫他的人就是康靖王,除了他沒人有這麽通天的手腕。宦官笑得很是可親,他是聖人近侍,自然知道葵家頭上這皇商是何人手筆,隻不過有些事知道了也隻能是知道了,卻不能明說。所以他向來喜歡聰明人,如葵武這種一點就透的。“不了,雜家奉聖命而來,本就是因你葵家之事,若是在住進你家裏難免惹人嫌疑,好像雜家徇私似得。雜家就住城裏的驛站就可。”“對了。”宦官又道:“聖人要你麵見,特許了十五日給你安排家裏事物,等十五日後,你同雜家一道上京。”“是。”葵武應道。宦官對青禾微微頷首才在府尹的簇擁下離開。葵家某種程度上也算因禍得福,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葵家是皇商了,這還是狄水城這麽多年來出的第一個皇商。且不但要往宮中進貢奶粉,就連軍中也要供應。不說別的,隻單單這兩筆就發了。狄水城裏的老百姓一夕之間都在嘖聲討論著。遠在皇都的曹止府邸,有人對著他大發脾氣。“本官讓你想法子拿到奶粉方子不假,可是何曾叫你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如今可倒好,騎虎難下,你要怎麽辦?”曹止猛然變了臉色,什麽叫他要怎麽辦,不該是他們嗎?難道大人要棄他出去頂包。不行,他不行的,他這身後的榮華富貴還沒享,怎能死。曹止狠了狠心,咬了咬牙關道:“大人,小人何曾是這樣的人,小人也是被蒙騙了,此事傳迴來小人都震驚了。都是下麵族裏的那些老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仗著年紀和皇都中大人勢力自以為就可以橫行妄為,這才惹下此等禍事。小人這就修書一封,若葵家心有不甘,但想報複,就交出幕後設計這出的人。”那人冷冷地睨著曹止,把曹止看得額頭大汗淋漓,險些要招架不住承認所作所為時,那人才迴收陰冷的視線,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曹止知道大人這是同意了,日後隻要葵家不再追究,此事就算到此為止,有了抵罪羊。坐在皇都已經把奶粉銷售一空的周有錢聽到這個消息後很古怪的笑了笑,“我那時候就說有時候探著水淺,非是因為河淺,還有可能是河太大,而我們所在的不過僅僅隻是個岸邊,卻自以為是的覺得到了河心。果然有人傻了吧!”仆人恭維道:“天下幾人能得郎君這般智勇。”“這倒是。”周有錢的神色落在開的正豔麗的紅色花枝上,若有所思道:“我隻是想到了葵家許是會有個後台,畢竟根基在狄水城,祖祖輩輩的,哪能就不認識個誰。但沒想到他的後台這般大。都這等性命攸關時刻了,竟然還沒讓葵家身後那人露出頭不說,倒叫他借著鎮北侯平遼之功直接由聖人出頭。”“這才是真真可怕的地方,聖人都露麵了,葵家背後的人卻還在暗處,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周有錢眼神飄了很遠,似乎想看透葵家背後的那尊大佛到底是誰。許久才聽他幽幽歎道:“許是叫我給猜到了,若是果真如此,才是真的可怕。”葵二郎葵三郎一直在衙門外守著了,葵母葵父並葵小妹都在葵武家守著。他們縱然擔心,但知道這會兒最主要的就是守好後方,不然等葵武青禾迴來,後方卻亂了,才是真的輸了。葵家二郎三郎不頂事,來幾個人鬧一鬧他們就麻爪了,在叫誰趁亂渾水摸魚偷看去了什麽,那麽奶粉方子許是就能叫他們給琢磨出來。畢竟聰明的人不少。所以葵父葵母才會守家,至於葵曉花,她畢竟跟著葵武青禾一直做買賣了,再不問事,也比葵母葵父知道的多。今個再次開堂審案,葵母葵父叫二郎三郎去聽,他們和曉花在家,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曉花,你兩個哥哥怎麽還不迴來,也不知道案子怎麽樣了,這可急死我了。”葵母在院子裏轉來轉去,葵父蹲在院子裏瞧著門外,皆是一片擔憂。葵曉花跳起來,“阿娘,我去巷子口探探,許是能碰見誰知道信的迴來也好問一問。”“去吧。”葵曉花蹬蹬跑出巷子口,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情的原因,今日街上好像格外冷清,似乎所有人的都去衙門門口聽她大哥哥夫的案子去了,竟是一個熟麵孔也沒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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