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吃完沒多大會兒,叮當就迴來了,她看起來很高興。


    “娘,玲姐姐能跟咱們一起住嗎?”


    玲姐姐?


    吳詩敏探頭往門外一看,沙玲玲站在門外頭,時不時的看一眼屋裏,看到她在看她,就立刻低下了頭。


    “玲姐姐要是跟咱們一起住的話,她爹娘會很想她的。”


    叮當嘟著嘴:“祖爺說她是孤兒,沒有爹娘,她這麽可憐,我應該照顧她。”


    吳詩敏很想對小丫頭說,她一點都不可憐,還會害得你失去你的爹娘,但這些話她就算說了,小丫頭也聽不懂。


    她現在似乎說什麽都很無情,既然這樣,她何必在意自己說了什麽?


    “就算娘說娘不喜歡她,你還是會想她跟咱們住一起嗎?”


    “為啥不喜歡玲姐姐……”


    在吳詩敏迴來之前,陸誌堅已經讓家裏的幾個娃都跟沙玲玲互相認識過了,除了叮當跟她蹲在一起看了會兒螞蟻,其他人連個笑臉都沒給她。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為啥。”


    之後,吳詩敏就扛著鋤頭出門了。


    叮當歪頭看著她娘的背影,有點不知所措,為啥她娘不哄她了?她踢踏著腳尖走出門,不知道該怎麽跟玲姐姐說。


    “三嬸不要我麽……”沙玲玲扯著衣角。


    “沒有沒有,她。”此時叮當想起她娘的話,驚慌地閉上了嘴。


    沙玲玲伸手搭在叮當的肩上,抿起嘴角笑:“沒事,我有地方去的,會有的。”


    叮當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她一定會讓娘喜歡玲姐姐的!


    “走,我帶你去找嚴寒,他一定有辦法。”


    叮當拉著沙玲玲一路飛出院子,直奔嚴家。


    “小哥哥,你在家嗎?”


    嚴寒聽到外頭的動靜,丟下筆就迎了出去,第一眼就看見她旁邊多了個女娃。


    “她是誰?”


    叮當興奮的拉著沙玲玲給他介紹:“這是祖爺帶迴來的玲姐姐,以後她會在我家住。”


    嚴寒把小丫頭拉地遠遠的:“為什麽她會在你家住?”


    叮當把對她娘說的話又說了一遍,還特別不理解的把她娘的態度也說了。


    嚴寒抓出重點:“她在你家呆了小半天連臉都不洗?”


    叮當撓撓腦門,沒明白他啥意思:“為啥要洗臉?”


    嚴寒敲了下她的腦門:“笨!她要是洗的幹幹淨淨的,怎麽跟敏嬸嬸裝可憐?不裝可憐你又怎麽會同情她?”


    他歎了口氣,沒打算說太明白:“總之,你別跟她走的太近了。”


    他明白這丫頭為什麽會同情這個什麽玲姐姐,不就是在她身上瞧見自己的影子了嗎?


    真是蠢的可以!你是真可憐,人家那是真聰明!


    叮當聽了卻很愁,她明明跟玲姐姐說一定會有辦法的,結果連小哥哥也不支持她。


    不遠處,沙玲玲聽不到那兩個人在說啥,但是從他們的表情能看得出來,那個姓嚴的小子不喜歡她。


    她臉上的表情沒變,心眼卻溜了幾個彎。剛開始她打著小可憐的樣子進了陸家,接下來憑她在她姥那兒學的那一套,根本不用愁日子過的不好。


    嚴寒還想跟叮當再叮囑兩句,就被他娘喊進了屋裏。


    叮當失望地走到沙玲玲身邊:“玲姐姐,小哥哥說也不知道該咋辦。”


    嚴寒的話她有聽進去,可她自己也經常裝可憐啊!


    沙玲玲漾起笑容,不想說話。


    迴家的路上,叮當碰到了攔路的劉建強,後麵跟著幾個小豆丁,陸家第五代能走的全齊了。


    “你過來!”


    叮當雖然對這個小叔改觀,但輕易不能聽他的話,憑啥他喊她過去她就過去,她又不是小狗!


    把劉建強氣的直跳腳!


    “她是個來曆不明的野娃子,咱們才是一家人!你到底懂不懂!”他一揮手,第五代一路小跑,把兩人包圍在中間。


    劉建強硬把叮當拽著拉走了。


    叮當力氣不夠大,沒掙開。


    “放、開、我!”


    劉建強堅定的圈住叮當的脖子,把她帶離現場,他一定不會讓她做叛徒的!


    沙玲玲見那兩人走的不見人影了,便目露兇光,一手推倒一個,小豆丁們很茫然的被推了個屁股墩。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拉起一個看著大點的小豆丁,伸手狠狠地掐著他的臉,直到把他弄哭了為止,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現場。


    陸鐵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抬起袖子一抹臉,迴家告狀!


    幾個小豆丁趕緊爬起來跟上,走在最後頭那個走路還有點晃,一看就是人手不夠拉來充數的。


    沙玲玲迴到陸家,又成了個小可憐兒。


    陸鐵蛋也一樣,爬著他娘的膝蓋一個勁兒的哭。


    趙翠琴伸手摸摸他的腦門:“這是又挨誰的揍了?”這種事,隔個三兩天就要發生一迴,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陸鐵蛋立刻不哭了,指望他娘給他出氣:“那個野娃子!”


    趙翠琴想起來了,他說的是爺領迴來的小丫頭。


    “她打你?我不信。”


    那丫頭看著比鐵蛋高大半頭,但身條兒細,眼瞅著一陣風就能吹倒的人。來了陸家就一直靠在爺的身邊,一看就是個膽兒小的。


    陸鐵蛋把臉湊近他娘,指著被掐的位置說:“你瞧,就是這裏!我現在還疼著呢。”


    趙翠琴睜大眼睛努力看,什麽都沒看出來,她嫌棄的推開他的臉:“一點印都沒有,疼啥疼。”


    陸鐵蛋氣不過,拉著身後的小弟送到他娘麵前:“弟,你說,她有沒有掐你哥。”


    小弟眨巴眨巴圓眼睛,一臉萌萌噠。


    陸鐵蛋又把小妹拉到他娘麵前,問她:“她有沒有掐我?”


    小妹猛點頭:“有有有。”


    話說的是真話,就是誠信依舊不可信。


    陸鐵蛋一巴掌乎自己臉上,怪他平時太作孽,明明說的是真話他娘居然不信了。


    明明還有個證人,他卻不大想去找了。


    可是野娃子明明掐了他!


    另一邊,陸建強這邊也差不多一個情況,不過恰好反了過來。


    沙玲玲成了受害者,而且她還有個非常得力的證人,證明她確實被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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