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黑袍男子雖然很強,但他終究隻有一個人,所以才要暗中蟄伏發展力量,既然黑袍男子敢出現在這裏,說明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不是萬無一失,也已經有了很大的把握。


    唐聞柳大概能夠聯想到,薑國境內作亂的那些山外人也隻是擺在明麵的幌子,畢竟被一些年輕修士輕易誅殺,顯得實在太弱了些,想來黑袍男子真正培養出來的力量,除了諸葛旦外,根本依舊潛藏在暗處。


    黑袍男子神色稍異,接著微微搖頭,笑著說道:“我出現在這裏,自是沒有打算讓你們活著。”


    “薑國第一神將唐聞柳,西晉劍閣裏王乘月的師弟時方雪,梨花書院的雲清川,南禹的皆然大師,你們的身份,你們的修為境界,這每一個,都可謂當世站在極高位置的強者,想要殺死你們,當然很不容易,可我也打算試一試。”


    唐聞柳蹙眉說道:“近日來,我曾得到一個消息,在東郡青海鎮有山外人聚集,他們的所有行動都很井然有序,跟別處肆虐的山外人完全不同,若非白朔破入五境,整個東郡都有可能被那些山外人攻占。”


    “若那同樣是你的安排,我倒是有些想不通,你會在意天棄荒原,會在意天棄雪山,但青海鎮裏有什麽是你在意的?”


    都城方麵有及時的跟唐聞柳聯絡,雖然自諸葛旦事件發生後,唐聞柳始終沒有主動聯係都城,但他依舊是能夠收到來自都城的消息的。


    西南邊塞距離都城很遙遠,唐聞柳鎮守在此,雖並非針對西晉,但五朝之外另有諸多番邦小國夜郎自大,唯有神將親自坐鎮,才能震懾宵小,若非軍機大事,唐聞柳很少跟都城聯絡,哪怕有山外人在薑國境內生亂,但隻因天棄荒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他便也始終沒有動作。


    東郡青海鎮發生的事情,天樞院倒也同樣聯絡了唐聞柳。


    黑袍男子深陷的黑眼窩裏有著一抹奇異的色彩閃過,他注視著唐聞柳,說道:“在蕩魔時期結束時,除了我之外,也有不少山外人逃脫被鎮壓的結局,他們就躲藏在東郡。”


    “雖然他們在蕩魔時期也隻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家夥,但被白鹿峰的白朔盡數斬殺,亦是一件十分恥辱的事情,看來青海鎮那些廢物也都失敗了,居然又是敗在白朔的手裏,早知如此,我該親自去把白朔解決掉。”


    唐聞柳皺眉說道:“果真隻是為了報複?”


    黑袍男子冷笑道:“那你又以為如何?”


    唐聞柳沒有說話,麵對像黑袍男子這樣的山外強者,其心思便很難捉摸了,雖然因白朔斬殺近百山外人,而被報複,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但為何偏偏是白朔呢?


    曾參與過蕩魔時期的修行者,現如今也都是跨過五境的大修行者,或者早就隕落,相比於此,白朔的確算是稍弱的,若黑袍男子沒有足夠的把握去尋仇,的確把目標先放在白朔的身上,也是有道理的,但是唐聞柳還是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這是一種感覺。


    他看著黑袍男子,沉聲說道:“我大概清楚了你到此的目的,雖然你確實是世所罕見的強者,我也未曾殺死過任何一個山外人,但我是薑國神將,所有對薑國不利的人或事,我都要掃平,不管是要針對那些年輕人,還是要救出被鎮壓的山外人,或者有更深的目的,我都會將之瓦解。”


    黑袍男子說道:“我很清楚唐神將的本事,有你一人,便震懾諸國不敢犯境,但你在我麵前也隻是小輩,我很想真正見識見識唐神將的能耐。”


    唐聞柳看了時方雪一眼,他把那杆銀槍扔到了一邊,從腰間把佩刀抽出來,緊緊攥在手裏,說道:“那便決一死戰吧。”


    薑國神將之首的唐聞柳,最厲害的地方不是那杆銀槍,而是刀,一把白鹿刀,他是薑國最強的刀客,乃至整個世間,用刀者,他都名列前茅。


    那座由石頭壘成的‘宮殿’裏,雲清川麵龐通紅的維持著陣術世界,意圖將得裏麵那些潛伏進去的東西給消滅掉,但他終究不是一名合格的陣術師,顯得極其的吃力,陣術世界裏早就已經不受他的控製。


    正如唐聞柳所言,雲清川以陣術皮毛的本事便敢利用鎮魔屏障來創造陣術世界,且由得那股自荒原裏麵滲透出來的山外氣機而不顧,是極其大膽,且考慮不周的事情。


    如果不出現什麽意外,自然一切都能按照雲清川的想法來發展,但意外在任何時候都有可能出現,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雲清川便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害得被困在陣術世界裏的李夢舟他們麵臨險境。


    雲清川盡力在做著彌補,但目前看來,效果不佳。


    “喵嗚——”


    靜靜躺在木皆然懷裏的那隻黑貓突然發出了一聲嚎叫,像是察覺到了什麽,頗有些警惕。


    木皆然輕撫著黑貓的毛發,安撫著它的情緒,看向雲清川,輕聲說道:“若是那些年輕人出了問題,你們薑國勢必也會出亂子,畢竟都是各座山門裏的天才弟子,他們沒有戰死在天棄荒原,反倒是被你害死,未免太冤了些。”


    雲清川的臉色相當難看,他猛灌了一口酒,沉聲說道:“我很清楚現在是什麽樣的情況,我自會拚盡全力救他們,但眼下我也隻能盡量維持住陣術世界的正常運轉,能否逃出來,隻能看他們自己,我需要時間。”


    木皆然點點頭,說道:“但他們可沒有那麽多時間,在那裏待的時間越長,危險便也越大,我也幫不到你什麽,且我們這裏也有了問題,唐神將和時方雪應對的貌似有些艱苦,我便去了。”


    她輕撫著懷裏的黑貓,朝著‘宮殿’外麵走去。


    漫天風雪挾裹著劍意,是時方雪再度出劍,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現時,已經站在黑袍男子的身後,三尺之距!


    而唐聞柳提刀迎麵衝殺上去,白鹿刀閃耀的光芒於白雪裏隱藏,黑袍男子微微眯起眼睛,是因為光芒太盛,十分雪亮,導致根本看不見那把刀,麵對唐聞柳和時方雪的雙麵夾擊,黑袍男子的身子也緊繃起來,他顯然也不敢大意。


    或許時方雪因王乘月的緣故,名氣不響,但終究是知神境的大劍修,而唐聞柳更是威名在外,黑袍男子雖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畢竟打著要把唐聞柳和鎮守在天棄荒原的強者都給殺死的想法,但他也深知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


    雪亮的刀芒破開冰雪,眨眼及至。


    來自時方雪的劍意也將得黑袍男子包裹進去,那足夠撕裂世間一切的強大力量,撼動著天地,天棄荒原外的座座土山崩裂,厚厚的積雪飛揚,漫天雪霧遮蔽,轟隆隆地悶雷聲響,積壓著天地間的靈氣,攪動著風雲變色。


    黑袍男子表麵沉靜,但心下卻也有些駭然,若論單打獨鬥,他或許不懼任何人,可唐聞柳和時方雪合擊的力量確不容小覷,他暗暗想著,或許是自己有些小看了這些人。


    雲清川因要穩定陣術,分身乏術,但此時節尚有木皆然未露麵,黑袍男子決定速戰速決,若要打持久戰,除非他的計劃成功,否則便會相當不利。


    既然一時看不清唐聞柳的白鹿刀,黑袍男子便很果斷的無視掉,首先把目光放在了時方雪的身上。


    唐聞柳雖然修為極強,但尚不能對他構成生命威脅,且唐聞柳也不是劍修,很難一擊就破開他的體魄防禦,而時方雪雖是一名大劍修,但其實修為還要弱於唐聞柳,若不能站在同等的層麵,哪怕是劍修的本命劍,也不能威脅到山外修士。


    黑袍男子冷笑著說道:“我早就說過你那把劍隻是一塊廢鐵,卻仍舊冥頑不靈,果然是劍修,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自尋死路!”


    “我林敢笑自蕩魔時期便不知斬殺了多少強大修士,如你這般的人物也是數不勝數,雖然殺死你恐會惹出劍仙王乘月,但隻要事成定局,就算是王乘月,也隻是土雞瓦狗爾!”


    他雙手探入風雪裏,時方雪的那道劍意便好似被重錘夾擊,瞬間崩碎開來,緊跟著唐聞柳的白鹿刀便斬擊在黑袍男子林敢笑的背部,爆起一連串的火星子,也迫使著他的身形朝前掠出,但他卻是借助這股力道,直接近身時方雪,掠奪之術已經催動!


    唐聞柳大驚失色。


    有劍氣在風雪裏穿梭,形成一張劍網,天地靈氣被瞬間封鎖,黑袍男子撲向時方雪的身影在一尺之距定格,哪怕隻有短短一瞬的時間,但時方雪也很快逃離了危險範圍。


    霎時掠出百米遠,時方雪急喘著粗氣,麵部有些充血,緊緊盯著黑袍男子。


    見此一幕,唐聞柳也是鬆了口氣,若是時方雪的氣海靈元被黑袍男子給掠奪走,那麽情況就會大大不妙了。


    但他想著初才黑袍男子的話,神情稍異,“你是林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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