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深處湧上一陣甜蜜的憂傷,他馬上意識到這個名字代表的意義不一般。


    “什麽小慕顏?”


    衛烽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甚至壯起膽子摸了摸蘇烈額頭:“蘇烈……你……真的不記得慕顏了?”


    “誰是慕顏?”蘇烈覺得他很反常,反而收起了剛才的激動,整個人冷靜下來,反問衛烽,“她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冷漠的語氣,疏離的態度,衛烽一口氣沒喘勻,差點兒氣昏過去。


    “你個渣男!大渣男!你跟人家結了婚!竟然把人家給忘了!”他想要點蘇烈心口,被蘇烈躲過去了,隻得拿寫字台出氣,猛捶桌子,“她是你妻子!你一大叔把人家侄女輩的娶迴來了,人家為了你吃了那麽多苦,你竟然把小慕顏給忘記了!”


    衛烽的話好像陣陣滾雷,炸得蘇烈頭腦陣陣發黑,他表麵依然冷靜,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沒有來由地,那個叫做“慕顏”的名字,被毫無疑問地套到那天洗手間裏偶遇強吻的女孩兒身上。


    隻有她,身上擁有他無法抗拒的熟悉感。


    而且他的夢魘,也是從那天之後才開始的——包括黃金麵具女孩兒的幻境,還有種種光怪陸離的夢,都是從那天開始的!


    直到如今,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蘇烈閉上眼睛還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個小美女溫暖柔軟的觸感,吹彈可破的肌膚和甜甜膩膩的香味,那滋味一旦品嚐,永世難忘。


    衛烽見他怔在原地,還想要說什麽,外頭又有人來了。衛烽看都不看,不耐煩地說:“眼睛瞎了嗎,沒看到老子在和你們總裁說話!”


    卻把剛走進門口的小美女給嚇得一窒,隻來得及伸手下意識掩住自己的櫻桃小嘴。


    衛烽隻見這小美女杏眼桃腮,長發及腰,五官輪廓跟慕顏十分相似。一怔之下,蘇烈說:“婉婉。”


    他重新坐下,又恢複成原本的平靜。


    傅婉婉怯生生地瞥一眼呆在旁邊的衛烽,風擺柳一樣走到蘇烈麵前:“烈哥,我想你了。”


    “是嗎?”


    衛烽做了個自戳雙目的表情,蘇烈隻當看不到。他指了指辦公室一角,“你在那邊看看書,等會我下班,我們去嚐新開張的咖啡店怎樣?”


    傅婉婉喜笑顏開:“好。”


    分明就是一副喂狗糧的架勢,衛烽看不下去了,他深深地為下落不明的慕顏感到不平,怒氣衝衝地說:“蘇烈,算我認錯你這個朋友了!”


    他肆無忌憚地衝蘇烈比了比中指,大力摔門走掉。


    “烈哥,他好兇哦。”傅婉婉嬌嗔地抱怨著。


    蘇烈沒有理會她,婉婉有些小脾氣,小嬌氣,他容忍著,同時也無視著。他知道她不滿的源頭,可是有時候有些感覺,沒有就是沒有。


    一旦觸發,星火燎原,不能自已……


    就像和那個女孩子在洗手間裏抵死纏綿的吻……


    “慕顏……嗎?”


    這一晚,蘇烈吃了安眠藥,可也沒有睡著。


    電話打到陳智睿家裏的時候,正是午夜時分,陳智睿一看來電記錄,下意識坐起來:“老板,有什麽事嗎?”


    “陳智睿,來明山別墅。”蘇烈的聲音在夜色裏沉悶不堪,“跟我說,白城最好的醫院是哪一家?我要掛急診。”


    陳智睿被嚇一跳,第一反應是蘇烈出什麽事了,下意識地說:“老板!”


    “你放心,我沒事。”


    蘇烈終於下定決心正視自己的失眠問題,去醫院掛號看診。問題是,誰也不敢接他這種病號,第一蘇烈身份地位擺在那裏,要是治不好落個什麽怨言自己吃不了兜著走。第二,實在是誰也不知道蘇烈到底犯的什麽病。


    最後院長地中海親自出馬,折騰一輪之後猛搖頭:“算了,你這種屬於戰爭後遺症,非常棘手。還是給你掛瓶水,你安安靜靜過了今晚再說吧!”


    蘇烈沒有說什麽,很配合地讓地中海給自己掛水。


    說是掛水,其實也是用安定藥物,隻不過直接打進血管裏,藥效更加強、見效更加快而已。


    傅婉婉陪在蘇烈身邊,被地中海毫不客氣地趕走:“去去去,大晚上在這兒又幫不了什麽忙,隻會打擾別的病人休息。快迴家去!”


    “烈哥!”傅婉婉還不情願地看著蘇烈,蘇烈眼睛閉著,看也不看她,“既然醫院製度這樣,你就先迴去吧。”


    就連蘇烈都不幫自己說話,傅婉婉隻好不情不願地讓司機送迴去了。


    說來也奇怪,傅婉婉一離開自己,蘇烈的精神反而放鬆下來。他閉著眼睛,感受到針水一滴一滴流進自己血管,慢慢地意識深沉,開始進入夢鄉。


    ……


    “蘇烈……”


    是誰在叫他的名字?蘇烈睜開眼睛,冷眸橫掃。


    一個全身黑衣的蒼白少年,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那少年長得極其清秀,尖尖的下巴,薄薄的粉唇,一雙男人中非常罕見的瀲灩杏眼好像天上的明星,眼角一點淚痣非常漂亮。濃密的睫毛翹起,讓他有一種小鹿般可憐的味道。


    “傅琛?”


    “蘇烈……”


    傅琛在唿喊蘇烈,他明明在微笑,清秀的臉上卻充滿憂傷。


    “蘇烈,我死得好慘。”


    “傅琛,我知道你死得很慘。我也很後悔……我不應該下命令放棄你。”遭遇“圍屍打援”的時候,蘇烈親自下了放棄傅琛的命令,雖然後來他自己反悔了,返迴去背起了傅琛,可是一切已經晚了……也為他的良心背上了還不清的孽債……


    蘇烈痛苦地抱著頭:“所以,你放心,你的妹妹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到時候給她找一個好老公,讓她風光大嫁……”


    這是他能為傅琛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可是,蘇烈,婉婉喜歡的人是你……”


    ……


    “啊啊啊啊啊!!!!”


    蘇烈兩眼發紅,筆直坐起來,聲嘶力竭地發出怒吼!!


    吊點滴的架子被他的大力扯得亂晃,針頭被生生地扯脫飛出來,蘇烈手背上鮮血汨汨流出,他完全感覺不到疼痛,雙手死死抱著痛得隨時要爆炸的腦袋!


    他的記憶要把自己的腦子塞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痛苦無比的怒吼在深夜醫院裏格外瘮人,外麵的值班醫生護士亂成一團,東奔西跑紛紛集中過來。


    “不好了!那邊的病房裏病人很痛苦的樣子!”護士說,“點滴也沒打完!怎麽辦?!”


    管床醫生是個女的,見到房間裏瘋癲欲狂的蘇烈沒有知覺地亂砸亂打,精鋼病床被他硬生生砸彎,木頭櫃子更加被砸出一個拳頭大的洞來,嚇得腿都軟了,大聲說:“男人!有沒有男護士!派人進去壓住他!”


    不知哪個知根底的哆嗦著丟過來一句:“男護士也沒用,聽說他是退伍特種兵!咱們醫院有哪個男護士練過武?可別到時候人抓不住,還刺激得他更加狂躁!”


    管床醫生一聽,沒轍了,抓瞎地毫無意義地抓撓著空氣:“那怎麽辦?任由他在裏頭搞破壞嗎?!”


    “可以讓我進去試試嗎?”


    清清冷冷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之中格外悅耳,一時之間走廊裏聚集的人全都安靜下來,目光投向說話的人——


    走廊裏安靜得丟根針到地上都能夠聽見,房間裏蘇烈痛苦的咆哮因而更加刺耳。那地獄裏傳出來的唿喚彷如魔音入耳,讓每一個人都不寒而栗。


    任何人隻要聽過這種咆哮,這一輩子都很難忘記。


    “開門,讓我進去吧。”慕顏的表情很平靜,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為什麽偏偏今晚輪到她值夜班?她現在明白了,一定是為了解決此刻眼前的難題——


    不是為了幫助蘇烈,而是為了幫這間醫院。


    要是蘇烈在這兒有什麽三長兩短,明真醫院也就玩兒完了。


    管床醫生不相信地看著她,據她所知,慕顏醫術是很厲害,也僅限於心髒科而已。很顯然,從蘇烈的破壞力來看,他的心肺功能非常健康——可能還有些健康強壯得過了頭呢。


    “慕醫生……你不是精神科的醫生,不要太勉強了。


    “我不會勉強自己。”慕顏依然平靜,那種平靜甚至帶著某種可怕,讓管床醫生不敢阻攔,她唯唯地說:“好吧……那你就試一試……”


    慕顏走到緊閉的病房門前,裏麵正傳出攻擊牆壁的砰砰悶響。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上,這麽弱質纖纖的女孩兒,如果吃了那麽一拳……隻怕筋骨都要斷掉?


    有些比較好心的,還不放棄阻攔慕顏:“慕醫生,還是算了吧。”


    “就是啊,人類的體力有限度的。等他折騰累了,派幾個男護士進去按住他打兩針安定也就完事兒了。明天就送他出院。”


    “唉,這有錢人怎麽得個病都特別古靈精怪呢!”


    對於好心的勸說,慕顏報以淺淺一笑:“沒什麽。我能行。”


    她說得那麽堅定,旁人反倒不好繼續勸說了,隻得看著她擰開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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