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量風暴乃是這個星球修士死後殘留的能量所化,雖是相隔了不知多少歲月,其中蘊含的能量仍舊恐怖至極,仍不是現在的季遼可以反抗的。


    季遼身化的雷鳳在虛空中振翅狂舞,淒厲哀鳴,身處這能量的正中,季遼隻感自己好似被萬千隕星猛烈撞擊,又仿佛是被無數根鋼針洞穿而過,其中痛楚根本就無法用語言形容。


    不過,饒是如此,季遼的鳳爪仍是死死抓著婉素心,不曾放鬆分毫。


    季遼在這能量風暴裏都是如此,僅有一件龜紋甲護體的婉素心當然也不好過,就見婉素心肌膚血紅,兩眼暴突在外,此前那淡雅素然的神態消失不見,轉而換上了一副猙獰恐怖的表情。


    “啊....”


    婉素心兩手捂著腦袋,撕聲哀嚎。


    他們二人被困在這風暴正中,此時根本就無法抵抗,隨著風暴而飛,被風暴一次次的衝擊。


    就在這時,猛的就聽一聲唿嘯響起,婉素心的肉身之上猛的竄起一片赤紅的烈火,仿若可焚滅無盡罪孽的地獄業火一般,瞬間便把婉素心給吞沒了進去。


    “不好!”見到此幕,季遼心裏一緊。


    煙雨宗的細雨等人才剛死不久啊,若是照這樣下去,婉素心也必是與她們一個下場。


    隻是,眼下這種情形他季遼自身難保,又怎麽可能頂著這龐大的能量風暴保下婉素心啊。


    翻飛之中季遼遙望了一眼天際。


    隻見入目的一切均是被這能量風暴填滿,所有的一切盡皆化為灰燼,一眼望去,原本的崎嶇山脈已是變作了一片好似被刀削過的荒原。


    而就在這時,天際盡頭猛的現出了一個黑點,翻飛著向著季遼他們這裏飛了過來,赫然正是托山宗的飛舟。


    就見此刻托山宗的飛舟正被一層光暈包裹,雖是在這能量風暴裏上下翻飛,但飛舟卻是沒有絲毫破損。


    托山宗和他們天擊山處於同一陣營,就算是在裂天仙穀裏機緣自尋,各看造化,但托山宗卻是幫了驚劍山一把,儼然已是成了他們天擊山的敵人,如此一來,季遼也不必在和他們托山宗講什麽道義了。


    季遼不知道托山宗的飛舟是怎麽在能量風暴裏存留下來的,但看現在托山宗的飛舟毫發無傷,那就必然有玄妙之處。


    眼見托山宗的飛舟翻飛而來,季遼眼睛一亮,二話不說,全力運轉體內靈力,在風暴之中穩住身形,兩翅一震,化作一道霹靂電弧,向著托山宗的飛舟狂衝而去。


    經過了與婉素心幾人一戰,托山宗如今僅剩了六人而已,此刻這六人均是神色緊張的蹲在飛舟的各個角落,死命的扒著船沿,不敢放鬆一絲,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卷了出去。


    他們六人感應著外界能量風暴的威能,心是止不住的狂跳啊,暗自慶幸這次秘境開啟宗門研究出來了對抗能量風暴的風帆,否則憑著他們的道行根本就無法在能量風暴裏存活一時半會兒。


    正當他們慶幸之際,猛的就聽外界的唿嘯中傳來了一聲霹靂炸響,不等所有人反映過來,一道慘白的雷霆已是直接打在了飛舟之上。


    托山宗的六人心裏同時一凜,下一刻不約而同的驚叫出聲。


    “是天擊山的三公子。”


    “不好!是那個化靈修士!”


    “怎麽可能!他怎麽還活著!”


    季遼早已幻化出了人族形態,剛一落地便一手攬住了婉素心,微一張口,一道飄渺的靈氣立時在他口中一噴而出,仿若涓流一般在婉素心的頭頂落下,澆灌了她的全身,把婉素心周身燃著的赤焰給澆滅了下去。


    火焰熄滅,被烈火燒灼過的婉素心現了出來。


    卻見婉素心周身的衣袍已是化作了飛灰,曼妙的身子一絲不掛的裸露在外,她肌膚赤紅,大半的肌膚已是血肉模糊,更是有大部分的肌膚焦灼一片,此時婉素心兩眼緊閉,卻是早已昏厥了過去。


    看著婉素心微微起伏的胸膛,見她還活著,季遼這才鬆了一口氣。


    迴眼看向了飛舟之內,而後目光落在了那臌脹的風帆之上。


    但聽一聲聲急促的嗡鳴在那風帆之上不斷響起,一層層光幕在風帆之上不斷擴散,把外界洶湧澎湃的能量風暴給抵在外麵,身處這飛舟之上除了立腳不穩以外,便根本不受外界絲毫影響。


    季遼眼眉一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在能量風帆上收迴了目光,看向了一臉驚懼的托山宗六人。


    “前輩,此乃風暴之中,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對啊對啊,前輩,此前的事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


    “現今你們天擊山就剩了兩人,何不與我們聯手,我們聯手必然會大有所獲啊。”


    托山宗的人一見季遼朝他們看了過來,當即紛紛哀求著說道。


    “嗬嗬嗬,有我在此,裂天仙穀裏誰又能在我手裏搶走機緣,我又何必與你們聯手。”季遼淡淡說道。


    一語落下,季遼一步邁出,向著托山宗六人靠了過去。


    托山宗那個為首的壯漢一見季遼對他們起了殺心,那銅鈴般的大眼裏閃過一抹狠厲,猛一咬牙,大吼一聲,“把風帆毀掉。”


    季遼可是以三百根仙骨化靈的修士,莫說是化靈之巔,哪怕是一般二般的須彌境修士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托山宗的幾人當然明白這點,若是季遼不想放他們生路,那他們就絕對沒有活命之理。


    既然怎麽都是個死,他們倒不如來個魚死網破,要死那就大家一塊死。


    這壯漢倒也果決,看穿了這一點便立即吼了出來,說罷,就見他鬆開了船沿,單腳一踏向著飛舟正中立著的能量風帆狂奔了過去。


    見壯漢的這般舉動,托山宗的其餘五人也是反映了過來,一個個不要命般衝向了能量風帆。


    季遼經曆了不知多少次


    生死險地,數千年來一直與人勾心鬥角,又怎麽可能看不穿這幾人的想法。


    其實在季遼到了飛舟之後,他就一直防範著這些人狗急跳牆,見他們有了動作,季遼也不多說,身形一閃,瞬間化作了一道慘白霹靂,卻是後發先至,不等最先衝出來的壯漢碰到風帆之際,季遼已是閃至了壯漢身前。


    一手探出,直接抓在了壯漢的肩頭,五指猛一發力,頓時便把那壯漢提了起來,手腕一動,那壯漢立時被季遼給甩了出去。


    “啊...”


    壯漢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撞破了風帆的保護光幕,直接落進了能量風暴之中。


    恐怖的能量風暴瞬間便把壯漢吞沒,下一刻就見壯漢的身上騰起一片赤紅烈焰,瞬間湮滅。


    說來話長,時機也不過是一瞬而已,隻見一道慘白雷霆在飛舟上幾個閃動,那僅剩的五個托山宗修士便一個個慘叫著被掀飛上了天際,落進了能量風暴,眨眼便是化作了飛灰。


    “哼!”殺了托山宗的六人,季遼嘴角一鉤,冷笑了一聲。


    托山宗的飛舟在風暴裏翻飛,身處其中的季遼是一會天上一會地下,不過季遼是何等修為,上天入地都不在話下,這種程度的翻飛根本對季遼沒有絲毫影響。


    季遼仿若兩腳生根,在飛舟的甲板尋了一個平坦之地,把全身赤裸的婉素心放了下去。


    看了一眼微微喘息的婉素心,季遼探手一指。


    一點土黃光芒立即在婉素心的胸口一飛而出,一個蜿蜒落在了季遼的掌心,略微一凝,現出了一件土黃色的護體寶甲,正是龜紋甲。


    這龜紋甲乃是玄恆古特意給玄甜煉製的護體寶甲,以玄恆古那個愛女狂的性子,這龜紋甲自然差不到哪去。


    也好在這件寶甲還在他的手裏,否則今日婉素心必然也如其他人一樣,死在這能量風暴裏了。


    不過,這龜紋甲乃是玄甜送給他的東西,季遼日後還是要還迴去的,當然不可能送給婉素心了,要不然一旦讓玄甜知道了自己把龜紋甲送給了別人,那玄甜必是會指著他鼻子大罵臭沒良心的。


    季遼把龜紋甲收進了儲物戒指,再次一翻,一枚圓滾滾的療傷丹藥在其手中閃現而出。


    屈指一彈,那枚療傷丹藥立即化作一道流光落進了婉素心幹癟的嘴裏。


    婉素心喉頭一動,咕咚一聲,把療傷丹藥咽進了肚子,不多時,就見婉素心微弱的唿吸平穩了下來,身上燒灼的肌膚也開始騰起片片靈氣,緩慢的修複起來。


    見到此幕,季遼淡淡一笑,站了起來,負手看向了外界的天地。


    這能量風暴急速穿梭,此刻已是不知把他們帶離多遠,此時季遼早已沒了方向,不知身在何處,而且又不能脫離能量風暴的裹挾,那就隻好隨波逐流了。


    看著能量風暴所過之處盡皆化為齏粉,季遼眼眸一晃,輕聲說道,“這得刮到什麽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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