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遼看著這兩個女人,臉上盡是無奈之色。


    這二女的性子,一烈一冷,簡直天地之別,南北之差,唯一相同的一點,怕是隻有眼高於頂的這一點了。


    隻是這相同的一點,放在這二女的身上,卻又變成了水火不容。


    眾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季遼。


    季遼則是眼皮直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若是答應了龍姬,在眾人麵前落了火琉璃的麵子,怕是這火琉璃會立刻暴走,直接拆了他的這個符仙宮。


    而答應了龍姬的話,龍姬或許不會如火琉璃一般拆了他的符仙宮,不過卻是會直接提劍把自己給刺死當場。


    “說啊。”火琉璃開口喝到。


    龍姬也是美眸閃動的看著季遼,等著季遼答複。


    季遼是左右為難,遙想他這數百年間遇到的危險無數,哪怕是生死之境,他也從沒有這般毫無辦法。


    陳雪娥看著季遼的窘態,眼眸一轉,輕笑了一聲,“二位姐姐,莫要難為老爺了,眼下種道山大戰剛剛有了帷幕,怕是今夜沒時間理我們幾個了。”


    季遼眼睛一亮,立即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點頭,“對對對,今天我有大事,一會比水流和陸長空會過來,一切事都改日再說吧。”


    龍姬和火琉璃心裏跟明鏡似的,她們不過是彼此鬥氣,也不想逼的太緊,總還是要給季遼一些麵子,遂而順著陳雪娥給的台階就下了。


    “哼!季遼我告訴你,我討厭這個女人。”火琉璃哼了一聲,對著季遼說了一句,迴轉過身揚長而去。


    “咱們彼此彼此。”龍姬也毫不示弱,迴嘴說道。


    火琉璃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季遼埋怨的看了一眼龍姬,“你呀,何必與她置氣,她就是那個火爆脾氣。”


    “此乃家事,豈能任由她胡來,沒了規矩怎能成方圓。”龍姬冷冷說了一聲,對著季子禾說道,“子禾,隨娘迴洞府。”


    “誒,知道了。”在一旁看好戲的季子禾,一聽龍姬叫她嘻嘻一笑,隨後對著季遼擺了擺手,“爹我走啦。”


    “嗯!”季遼微微頷首。


    場內眾人離去,季繡娘也站了起來。


    “我們也走吧,莫要打擾你們爹了。”季繡娘對著,季不凡以及季念霜和季念月說道。


    幾人紛紛起身,出了這符仙宮,最後隻剩了陳雪娥一人。


    “老爺為何留我?”陳雪娥笑看向了季遼問道。


    “宗門有大變故,呆會兒師兄他們迴來必會商量此事,我想聽聽你的計策。”季遼說道。


    “知道了。”陳雪娥答應了一聲,隨後再次坐迴了原來的位置。


    時間一晃,已是過去了數個時辰,此時已是黎明前夕,夜幕退走的最後一刻。


    就在這時,忽聽天外傳來兩聲破空之音,卻是兩道流光飛射而來,一閃之下落在了符仙宮內,正是比水流和陸長空同時而至。


    這二人臉上均有些憔悴的樣子,顯然是因此前的爭鬥頗費心力。


    季遼起身,對著他們二人一拱手,“二位師兄辛苦了。”


    “哈哈哈,老五啊,你的動作倒是夠快的。”陸長空哈哈一笑,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去。


    “老五,靈虛可是被你除掉了?”比水流也順勢坐下,開口問道。


    “嗯,不單是靈虛,還有妙法,前些時日我已一並把他們都殺了。”季遼微微頷首如此說道。


    “誒呀,早知你老五進境神速,想不到你如今竟有如此實力,真令我們幾個做師兄的汗顏啊。”陸長空搖頭一聲苦笑。


    陳雪娥這時端著兩個精致的茶盞,送至了二人身邊,為他們斟滿茶水。


    “打了好幾天的架,正巧也渴了,多謝弟妹了啊。”陸長空一把抓起茶盞一飲而盡。


    比水流則是白了陸長空一眼,輕聲一笑,微一思量,才又開口問道,“老五,師姐她們...”


    聽比水流提起雲霓幾人,陸長空收斂那副模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陰沉了起來。


    “柳師叔死於妙法之手,雲霓師姐則是死在了秦無命的手裏,至於秦無命則是被我就地正法,磨滅了神魂,永世無法投胎。”季遼迴道。


    陸長空重重一摔手裏茶盞,怒聲說道,“哼!這個秦無命一直以來就和我過不去,我就看那家夥心術不正,想不到竟做出如此欺師滅祖之事,師弟的這般懲罰算是便宜他了。”


    在此之前,他們幾人都已得到了種道山這邊的消息,但聽季遼親口說出來,心裏仍是不免有氣。


    比水流輕聲一歎,抬起茶盞敏了一口。


    “這大道無常,我等生死豈又能是自己左右的,還不是隨波逐流罷了。”


    頓了稍許,比水流再次說道,“說起來,這二人均是女子之身,卻是雙雙為了宗門殉道,當以大葬之禮。”


    季遼點頭,“理當如此。”


    “那天罡山的弟子怎麽辦?他們師尊背叛師門,想必必然有跟隨秦無命一起背叛師門的吧。”陸長空想起了天罡山,問道。


    季遼聞言也是露出了一抹猶疑。


    這一山之主背叛師門,那麽他坐下的弟子又當如何,這些活下來的弟子都是為了種道山拚死拚活,身為掌門的季遼不能顧此失彼,不顧天罡山弟子的心事,從而責罰天罡山。


    而且,這天罡山活下來的弟子之中,難保有當時對身邊同門出手之人趁亂藏匿,季遼總不能派人一個個的去排查吧,這樣一來,豈不是又顯示了他這個掌門不信任他們天罡山嗎?其中的程度可不好拿捏啊,長此以往人心可就散了。


    “我有破解之法,不知當講不當講。”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陳雪娥插嘴說道。


    季遼笑看向了陳雪娥,“說來聽聽。”


    “老爺怕是顧及著天罡山弟子的心態,依我看倒不如讓他們天罡山弟子自己查出誰當時背叛了種道山,確認之後,在將其抽去仙骨,逐出種道山。”


    “如此的話倒也可行,隻是若是彼此有仇,誣陷對方又當如何,那豈不是造成了冤案,畢竟這可是抽人仙骨的大事,毀人一生馬虎不得。”比水流微微頷首,卻又想起了這事的弊端,如此說道。


    “誣陷之人理當重罰,懲罰的程度要遠超舉報的程度,而且僅限一日的時間,而後在從被舉報的人中,排查是否有冤枉之人,不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做小動作即可。”陳雪娥再次說道。


    雖說陳雪娥的這個計策仍有漏洞可鑽,不過眼下這個辦法卻是最好的,也是最有效的。


    季遼和比水流、陸長空紛紛點頭。


    “至於秦無命叛逃一事,在天罡山的弟子之中必定留下陰影,疑心較重之輩或許會怕老爺疏遠天罡山,我看不如這樣,天罡山的掌座之位就留給他們自己選舉,如此可表明老爺的大肚,也可安撫天罡山弟子之心。”


    “嗯,這個辦法倒也不錯。”季遼讚賞的看了冰雪聰明的陳雪娥一眼,隨後又扭頭看向了陸長空和比水流,“二位師兄意下如何?”


    “你這個當掌門的都沒意見,我們兩個一山之主又有什麽意見。”陸長空拂袖說道。


    比水流也表示讚同。


    “既如此就這麽定下了,至於萬劍山和萬煉山也效仿此法,由他們自己推選掌座之人。”季遼說道。


    大事已經商量的七七八八,幾人再次飲了一杯。


    比水流放下了茶盞,思索了稍許,才又再次開口,“那老師的仙極山師弟又想怎麽辦?”


    “對,師尊他老人家在時仙極山他一人即可,這老師飛升,仙極山總不能空著吧。”陸長空也附和了一句。


    “此事我早有考量,我想著是否把仙極山封山,待下次開山之時,再由有緣人開山種道。”季遼立刻迴道。


    “如此也好,也可給天下修士一個希望,一山未開必當還能招攬如師弟這般的人中龍鳳。”比水流說道。


    “好,既如此,此後的事就這麽定下了。”季遼把這些事決定了下來,隨後又再次說道,“我神韻山弟子稀薄,此後修複山門,祭奠柳師叔和雲霓師姐一事,還得勞煩二位師兄多費些心思了。”


    “這道無妨,你身居掌門之位,自然不能事事親為,自然是由我們兩個出麵辦理。”比水流立即答應了下來。


    季遼起身,對著比水流和陸長空一拱手,“那就勞煩二位師兄了。”


    二人同時起身,對著季遼還了一禮。


    “眼下宗門還有諸多事宜要處理,我等就不多逗留了。”比水流說了一聲,邁步出了符仙宮。


    陸長空眼眸微微閃動,略一遲疑,抬手對著季遼一拋。


    一道流光在其手中脫手而出,一閃之下落在了季遼掌心,現出一枚灰色玉簡。


    嘴唇微動,陸長空對著季遼傳音。


    “師弟,此乃你當年給我的那些時空陣文,時隔多年我已參悟了大半,都記在這枚玉簡裏了。”


    季遼心中一動,這才想起當年他離開凡雲大陸前,曾把那個可以輪迴的陣文給了陸長空一事。


    反手一翻,季遼順勢把那枚玉簡收進了儲物袋。


    “有勞師兄了。”季遼對著陸長空一拱手。


    “無妨,師兄我這就走了。”陸長空隨意一擺手,而後跟著比水流出了符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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