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因為自然規律,發情期並不是定時定點的,它會由於身體情況提前或者延後;又或許是因為接觸了正處於發情期的向導,從而被誘導提前。後者可能會存在陰謀論,岑剛思考到這方麵就聯想到了紅星,但也僅僅是隨意的猜測,而且他這次仍舊會選擇保持緘默。陳無憂哪裏會知道“發情期”三個字能在岑腦子裏繞了那麽多個彎,他還以為岑是不清楚哨兵的發情期是什麽,就如同大多男性對女性的生理期都一知半解一樣,更何況從之前星網上的問答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名向導對於哨兵的有關常識了解得很差。“你能不能對你的哨兵上點心,多多了解一下哨兵的相關知識……對了,他是不是恐雙重同性戀,不然為什麽看到我就跑?”陳無憂空閑的左手指指門外,岑想他示意的應該是方才腦抽跑出去的樊,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而且他不是我的哨兵。”“嗯?”陳無憂一邊眉尾挑得更高,顯然對這句‘不是’有自己獨到的理解,“那誰是你的哨兵,躺床上這位?可以啊,身邊的哨兵不是a+就是s,全是優質稀缺資源,能不能勻一個給我?”“……”岑抬眸看了眼病床上有氣無力,有一搭沒一搭迴醫生話的曜金,沉默三秒,起身對陳無憂勾了勾手指,“跟我來。”陳無憂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卻也端著杯子跟著岑出了病房,兩人一路延著安靜的醫院過道走到茶水休息室,因為隻有這裏可以大聲講話,所以岑猜想連禦會在這裏“哭訴”,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在這裏。除了連禦、畔和開門吉之外,樊也坐茶水室在最靠裏的沙發上,剛一見到岑和陳無憂進門,他立刻條件反射地繃直了脊梁。畔站在最前麵,和岑對上視線之後迅速錯開,他咬著下唇,似乎是不敢麵對岑,一看就是被連禦徹底洗了一把腦,現在正無比糾結。這男主沒救了,簡直被反派玩弄於鼓掌之間,本來十年級畢業,他還有七年的時間好好磨練心性,可現在滿級反派竟然提前出現,傻白甜徹底被扼殺在搖籃裏。岑也不是他們的保姆,這些無傷大雅的磨難讓男主們自己搞定去,他隻對站在身後的陳無憂指了指連禦,道:“你覺得他怎麽樣?”陳無憂沒想到這兒還藏著個哨兵,他慢悠悠地喝了口熱水,眯起眼睛笑著說:“是生麵孔啊,長得還行,就是不知道體能有沒有b+……你真心要給我牽紅線?”“什麽牽紅線?”瞬間連禦和樊同時開口道,前者問完就快步走到岑身邊挽起他的胳膊,後者則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偏過頭假裝看窗外的風景。左臂被挽住的時候,岑垂在身側的右手指尖忽然傳來一陣濕濡的觸感,他低頭就看到雄獅正輕輕地舔舐他的手指。由此可見連禦的心情不錯?岑用眼角餘光瞥向開門吉,對方站在畔的身後,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晰,但岑總覺得他和畔挨靠得是否過於近了……“陳醫生喜歡男性哨兵,讓我給他介紹一個。”岑重新將注意力轉迴連禦身上,話剛說一半就被連禦藏在他衣服底下的手狠狠掐了一把腰,岑本來就是隨便找個理由過來,看看連禦這邊的進展如何,如今目的達到遂即閉上了嘴,連禦立即接茬道:“你要介紹誰給他啊,樊麽,還是開門吉?”“嗬嗬。”樊冷笑一聲道:“你裝什麽聽不懂呢,岑是要把你介紹給陳無憂……我他媽還以為他改性了,現在想想你說的也是,你大張旗鼓宣告和他長期標記了,可不是礙了他四處勾搭的道。”“???”岑驚了,這才幾分鍾,連禦是直接催眠,還是把他們腦子拿出來物理清洗了一遍?居然就連樊也著了道?陳無憂又喝了口茶,看樣子恨不得掏出瓜子來嗑。“岑……?”連禦‘不可置信’地問,“他說的不是真的吧,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要把我往外麵推啊……”能推走就好了……岑用力抽迴了手,私底下連禦已經背著眾人在他的腰間遊走了好幾圈,他實在是癢得受不了了。“陳醫生,”連禦看向陳無憂,“抱歉,我心裏有人了……”“別管我!”陳無憂道:“我就跟著來隨便轉轉,你也不是我好的那口。”“……謝謝。”連禦說完,又重新將目光移迴岑身上,欲言又止,而岑則是無視掉他,徑自對畔道:“曜金那裏醫生估計走了,隻剩那女向導一人在病房內,你不迴去嗎?”“……嗯。”畔情緒不高,肉眼可見的滿腹心事,他輕聲應了句,隨後慢慢地往病房的方向挪,開門吉立即跟上,跟著畔離開了茶水室。岑又喚了聲陳無憂,說:“其實我給你介紹的是裏麵那位,他叫樊,腦子不太好使,與你很合適。”話音未落,他已拉過連禦的手出了門,也不管身後樊氣急敗壞的怒吼和陳無憂的笑聲。剛一走出那層樓,岑立刻問:“什麽情況,開門吉為什麽……”“你看得沒錯,”連禦收下他一貫的嬉皮笑臉,難得正經的臉色讓他顯得格外可靠與認真,“開門吉似乎是對畔有意思……”“他是因為破壞了四名向導的腺體被捕入獄的,受害者應該遠不止四名,但另外幾次都做得很幹淨,時間也久了,沒有留下證據。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正義使者,那幾個被害向導是罪有應得。而監獄裏的犯人也分三六九等,因為他這種行為特別令人不齒,所以在牢裏過得很慘,我也這才對他有點印象。”岑點了點頭,既然連禦給他兜了底,他便也爽快地提供出自己的信息:“他本不應該和畔有牽扯,所以我才會疑惑。”“難道是被我說中了,他看你不好惹,所以改目標了?”連禦危險地眯起眼睛,“若是如此,我倒是不介意留他一命,讓他這輩……這迴早點去牢裏改造。”就在這時,岑手腕上的終端震了震,似乎是宣告著什麽,他若有預感地點開信息欄,隻見開門吉的名字呈列在了好友申請列表裏。連禦頓時捏碎了無辜的樓梯扶欄,唇角隻剩下獰笑,岑自然是選擇接受,迴複了一個問號過去,開門吉的消息也迅速彈出:岑,你怎麽走了?你有東西落在病房裏了,是我給你送過去,還是你迴來拿?作者有話要說:連禦:我看是落了你的腦漿忘了拿。發情期和永久標記方式都是二設,發情期的存在自然是為了更好地黏糊(嘖第31章 岑:你拿到樓梯口,我迴來取。關閉聊天投影界麵,岑反身上樓,一邊走一邊說:“我們這算不算釣魚執法?”“釣魚執法?”連禦亦步亦趨地跟在後方,無需岑解釋,他就靠字麵理解了這個詞匯的含義,“誰讓他咬鉤了呢?”連禦說話的語氣森冷而低沉,“而且你可別誤會他的自詡正義,他比那些站在道德製高點,動用私刑報複劈腿、濫情的人還要可恥萬倍,他都是以對方浪蕩、花心為由,實際上報複的都是拒絕他的向導,他所認為的正義,就是不接受他的向導都該死。”“……”岑迴頭看連禦一眼,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要怎麽做了。”抵達曜金所在樓層之前,岑就在樓梯轉彎處瞥見了開門吉的衣擺,連禦也適時停下腳步,收斂好信息素,再在下一層樓道的陰影角落中放大自己的聽覺。“你來了?”開門吉本來靠在牆上,看見岑出現之後露出個純善無比的笑容,“我是塔三年級10班的開門吉。”“嗯,是畔的朋友對嗎?”“對的。”開門吉身材偏壯,人也高,眉粗唇厚,笑容滿麵時顯得格外憨厚老實,“我與他在期中複活賽裏是隊友,這才認識的。”岑點點頭沒有說話,他不覺得自己會落東西,因為他本來就什麽都沒帶,所以在終端裏他沒有直接問開門吉落了什麽,現在也不主動討要。他倒要看看開門吉能編出什麽花樣來。“……”岑的沉默讓開門吉笑容逐漸僵硬,再完全消退,過了幾秒後,他耷拉著眉毛歎了口氣,“你果然根本不記得我了……”聞言,岑抬眸訝異地看向他,而開門吉也用略帶怨懟地眼神望著他,說:“我在一年前……對你告白過,加了你好幾次終端好友都被拒絕了。”就你長的這個樣,體能又隻是個普普通通的b,‘岑’會理睬你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