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反正我們也隻剩40分了,還和另外兩個隊友走散,怎麽,還想逆境絕殺?”“……”矮個忽然一愣,歎道:“也對哦!”才一個上午過去,就在無一隊友棄權的情況下從200變成40,這個隊伍也是奇才。由於多了兩個人加入,兩隻碗明顯不夠用,最後是矮個和阿茶共用,岑和連禦共用一隻,鍋裏隻放了非常少許的鹽,輪到向導喝的時候再額外在自己的碗裏加一些。獅子晃著尾巴在那鍋熱氣騰騰的魚湯旁邊不停轉悠,好奇不已,卻因身為精神體的緣故一口都嚐不到。兩支放棄了夢想的鹹魚隊伍一直談笑風生到解決完所有的湯,準確來講是矮個子和連禦一路說笑到結尾,岑始終保持沉默,阿茶妹子有時忍不住插兩句話。隻負責了吃的矮個子和連禦越聊越投機,最後一擼袖子嚷嚷道他來洗鍋,晚餐繼續,去他的考試,聽天由命!但他這一起身的動作立即被阿茶按住,隨即是一道噓音讓矮個保持沉默,連禦也保持著與先前無異的微笑,低聲說:“有人來了。”岑微微抬起眼,左右看了看周圍的樹叢,他與阿茶是同一時間發現了異樣,但在這更早之前,金毛的雄獅就已經埋伏進陰影中,做出了狩獵的姿態。作者有話要說: 連:放棄夢想岑:放棄實現中華民族偉大複興夢想連(雖然聽不懂但就是覺得比我更厲害???下周起周一周三休息,其餘時間更新,請多多諒解啦第15章 四個人中間隻有矮個子是一名表裏如一的向導,聽力和敏銳程度差一點也很正常,但他好死不死瞥了眼岑,硬拿自己和這名向導比較,見對方也早察覺到敵人的靠近,頓時十分羞愧地握緊了拳頭。岑並不知道矮個子心裏的百轉千迴,他假裝對的敵人出現毫無所察,用樹枝戳開火堆燃燒後的灰燼,讓最後一絲火星在細長煙霧中熄滅。“他們……”阿茶眉頭緊鎖,因提防哨兵敏銳的聽覺,她剛起了個頭就從言語轉為手勢,比劃得非常專業快速,反正岑是半點都沒看懂。沒辦法,他還沒有自學到這裏。矮個子咬緊牙關,看表情是很厭惡潛伏在他們周圍的這些人,想來必定是之前已經有所摩擦。至於連禦,這家夥點點頭表示領會阿茶的意思,接著竟然大大方方地扭頭對岑說:“這哨兵同學說我們身邊的這支隊伍是個多達二十人的藍方聯盟,”阿茶瞪大眼睛,一個笨還未說出口就聽連禦已經將所有她要隱瞞的消息都叭叭了出去。“其中負責指揮的那個隊伍因為運氣比較好,頭兩個箱子就開到了武器,還是最變態的無限電磁槍,子彈無限製,岑我覺得我們完了誒。”“嗯,我也覺得。”岑沒什麽起伏地接連禦的話說下去,“是不是逃不掉了?”“逃不掉,你早說要逃啊,現在包圍圈都已經圍起來了。”“那投降有用嗎?”“感覺沒什麽用……所以我們現在?”“0分,坐以待斃。”矮個子聽著這兩人一來一迴喪到地心的話,驚道:“你們隊伍分真的是0分?我還當是大佬你逗我玩的呢!”既然從話語中得知己方的埋伏行動已經暴露,藍方隊伍也不再隱藏,一梭子子彈就這麽直直射向了四人坐著的地方。阿茶護著嗷嗷叫的矮個子一個翻滾躲開了襲擊;連禦簡直就是瞬移,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至於岑,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反應能力已經強到規避子彈,但身體刹那間真正做出反應的時候,他又覺得無比自然、無比流暢。但規則中有講比賽用的電磁槍攻速較低,是尋常星球的流通款式,而他們哨兵向導所在的特種星,目前市麵上已經有許多針對哨兵的槍支,那個逆天的射程和攻速,能叫a級哨兵也無力迴天。空氣彈在泥土裏劈裏啪啦留下一地塵埃,緊跟著數道身影就從樹後衝了出來,前方為哨兵,後方向導,整齊有序,他們手中拿著稀奇古怪的武器,好點的有折疊椅和收縮晾衣杆,差點的就隻有浴刷和一個玻璃瓶。當然,再差也差不過岑這邊:阿茶手裏一罐鹽,矮個子什麽也沒有,嘴角還剩點沒擦幹淨的魚皮,其人還是輔助角色毫無單獨戰鬥力,岑左手一包餐巾紙,右手一盒牙簽,活脫脫三個食堂大叔大媽。“還有一個哨兵呢?”一個位置靠中的藍方哨兵說,他的這句話引起其他人的警惕,“不知道。”“不見了。”他們陸陸續續地迴答道,因為太過蹊蹺,最後隻能猜測:“是不是逃走了?”“怎麽讓他逃了?”藍方哨兵不滿地看向負責堵截的幾個人,隨後他用空在外麵的那隻手向前一揮,“刷分!”不是攻擊,不是戰鬥,而是刷分。紅方這裏的一個女性哨兵,兩個向導在他們眼裏根本沒有任何值得警惕的地方,僅僅是是一群零戰鬥力的羔羊,是他們輕鬆刷分的工具而已。“保護自己。”阿茶把矮個子往岑那邊推了推,他們二人已經建立好戰鬥精神鏈接,此後不再需要言語交流,一點一滴輕微的心理活動雙方都能清楚感知。她的五感受矮個子調節,向導是她的另一雙眼睛,是她的另一對耳朵,是她的另一個腦子,而她則是向導身上最堅不可催的鎧,是手中最無往不利的劍,是背後最牢不可破的盾。哨兵移動速度極快,跳躍能力也強,一旦打鬥起來向導單憑眼睛絕對無法跟上,他們借助的是無孔不入的精神力,在這場戰鬥中為哨兵掃清障礙。岑沒有需要輔助的哨兵,可以隨意用精神觸角進行攻擊,他先前從未攻擊過被向導保護著精神空間的哨兵,今日終於有了實戰的機會,但麵對著比哨兵單獨時強固不止一點的壁壘,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處下手。三個月速成的向導確實差了點火候,岑不得不放棄攻擊念頭,轉而看向矮個子。對方全身緊繃著,眼睛快速在戰場中的各處掃視,用精神力提醒哨兵,幫助哨兵,並且還得提防從自身四周可能出現的偷襲,因為任誰都知道和一支哨向隊伍對戰,要先攻擊隊伍裏麵的向導。阿茶的狀態很差,她不是主角,沒有曜金那樣以一敵百的s體能,六七個哨兵很輕鬆就將她團團圍住,然後用武器左打一下她的臉,右拍一下她的膝窩,像是戲弄耗子一般,一點一點地用折辱的方式賺取著分數。矮個子先前對藍隊的憤恨也由此可想而知,本應該是酣暢淋漓的對戰,輸贏爽快,但這支二十人的藍隊卻為了分值折磨戲耍他們,鑽規則的漏洞,他們除非強大到直接擊破、瓦解聯盟,否則無計可施。“阿茶……”矮個子試圖抱住岑的手臂好有點安全感,可惜被後者毫不留情地躲開。這份舉措令矮個子急得跺腳,他忽然想起什麽:“岑,你隊伍的那個哨兵呢?”“他們不是說了嗎,逃了。”岑的口氣就像連禦根本不是他隊友一樣,驚得矮個子下巴脫臼:“逃了???”在敵人到來的第一時刻,拋下向導,逃了??保護自己的向導,這早已銘刻在每一個哨兵基因裏,無論是怎樣性格的哨兵,即便懦弱膽小,自私自利,但一旦與他標記的向導遇到危險,他必定會挺身而出;一如安撫自己的哨兵,是每一個向導與生俱來的本能,當他標記的哨兵情緒失控,無論先前發生了什麽,無論向導是否厭惡排斥這名哨兵,他都會去安撫,去穩定。從信息素來看這兩人沒標記,然後可能關係比較差,哨兵又自私到了極點?矮個子終於選取出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勉強破題。敗壞連禦的形象這種事,岑做得天賦異稟,他沒有去看矮個子臉上變化無常的表情,而是注意到腳邊突然冒出來了一隻浣熊,棕色的毛發,眼周純黑,隻下肢站立,賊眉鼠眼的樣子似乎下一秒就要竊取方便麵。電光火石之間,岑猛地意識到什麽,接著他一把推開矮個子,抬腿將半米遠處的小燒鍋踢至半空,再反身猛地一踹,正中藏在浣熊身後草叢裏準備偷襲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