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翎施展身法一路逃竄,此時他的情形很不好,身體多次受傷,仙元和神識消耗巨大,即便以九階靈軀的自愈能力,也隻恢複了左手斷臂,其餘的傷勢還需要更多時間。


    千辛萬苦衝出鬆風觀殺手的包圍圈,本以為可以喘口氣,誰知那些殺手不依不撓,再加上天心閣內的修士,一大群人猶如附骨之疽一般的追殺。


    結果就是不停的奔逃,從南方逃往北方,又從北方逃迴南方,大約過去一個多月,那些人依然緊追不舍,而且距離還越來越近,錯非他領悟出新的身法,早就被追上了。


    那些追殺的七星仙帝們也是心中暗恨,這麽多人圍剿之下,竟然還被他給逃脫了,而且對方的身法速度極快,空間神通也很精湛,一時間都無法追上。


    這真隻是一個天尊期修士應有的能耐?不過轉念一想,他們對抓住程翎的願望就更迫切了,如此大的能耐,隻能歸功於他得到的逆天傳承,隻要將其拿下,這些東西還不都是自己的。


    “再逃下去不是辦法,三花青葉酒已然告罄,光憑丹藥補充,仙元純度會越來越低。這裏應該離天雲仙城不遠了,死馬當活馬醫,先衝進去再說。”


    程翎也沒有辦法,現在他需要的就是時間,天雲仙城內禁止打鬥,隻要在裏麵躲個十天半月,等到滿血複活,又有精力和他們耗了。


    五天後,就在鬆風觀的殺手快追上程翎之時,總算看到了天雲仙城的輪廓。


    正準備一鼓作氣疾衝而入,異變陡生,在他身後狂追的張子謙向天放了一記響箭,下一刻,數十道身影驀然在半空中顯現,已是攔住了去路。


    程翎心中一沉,想不到天心閣算計到如此地步,連天雲仙城外都安排了人手攔截,以自己目前的狀態,很難再承受得住一輪攻擊。


    無奈之下,他隻能放棄進入天雲仙城打算,轉而向東。攔截的修士馬上轉變方向,連同原先追殺的修士一左一右,又追了上來。


    如此逃了一個多時辰,程翎漸漸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反觀身後追擊的修士,還是體力充沛。


    正打算拚死發動禦劍術,猛然間又看到前方有數十道身影疾馳而來,他的心頓時沉入穀底,暗道莫非又有攔截的修士出現,這一次怕是插翅難飛了。


    可等那些黑影逐漸靠近,耳旁卻是聽到一陣斷斷續續的唿喊之聲。


    “程翎......”


    “程翎......”


    “程兄......,還請稍安勿躁,小弟特來相助!”


    程翎心神一顫,凝目看去,隻見前方為首那位修士身形極快,眨眼間便跨過千丈距離,看其麵容,正是周元柏。


    “周兄,怎麽是你?”他詫異問道。


    “程兄,小弟來遲,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隨我離開!”說完,他右手一揮,又下令道,“攔住他們。”


    “是!”身後數十位修士答應一聲,立刻祭出長劍,腳下踩著玄奧的方位,頃刻間一座劍陣就布置起來了。


    程翎眼神一掃,周元柏的修為與自己一樣是天尊期,而那些修士大部分在仙帝之上,竟然會聽從他的命令,想必這小子在朝陽聖殿的地位應該很高吧。


    他現在也沒精神探究,這一路逃離,仙元幾乎枯竭,隻想著找一處僻靜所在好好修整。


    周元柏看了他一眼,當即說道:“程兄,我看你也累了,不如我們先行離去,待恢複後再做打算。”


    程翎點頭同意。


    周元柏當即祭出一個飛梭般的飛行仙器,邀請他坐了上去。


    飛行仙器空間不大,剛好坐下兩人,周元柏坐在前方,雙手熟練操控一番,飛梭便刷的一聲衝上雲霄,疾馳而去。


    程翎略微感受了下,飛梭的速度很快,隻是比禦劍飛行慢了少許,最少是極品仙器,他頓時放下心來,閉上雙眼,緩緩恢複體內傷勢。


    如此過去三天,兩人在一處樹木繁茂的山脈停了下來,周元柏扔出一個陣盤,暫時隱匿住身形,這才說道:“程兄,你先休息一陣,待傷勢好轉再談其他,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小弟一定盡量滿足。”


    程翎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多謝周兄相助,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目前最要緊的便是恢複傷勢,在下需要海量仙晶,不知周兄可能辦到?”


    周元柏哈哈一笑,一揮手,海量上品仙晶就如小山般堆在他身前。


    程翎也不客氣,周元柏的恩情記在心裏,日後自有迴報,不過對他扔出的陣盤卻並不滿意。當即起身,雙手一陣揮舞,一麵麵陣旗便淩空飛渡,插入陣法節點當中。


    這還不止,待隱匿和屏蔽陣法升起之後,又上前一步,將那些上品仙晶分成九堆,呈九宮排列,緊接著,又扔出數十麵陣旗,天地間的仙元力便緩緩匯聚過來。


    不到一炷香時間,陣法內的仙元濃鬱大幅上升,足有之前的十倍。


    周元柏一直靜靜的看著,眼中異彩連連,他知道程翎擅長陣道,但沒想到精通到如此境界,自己扔出來的可是七品陣盤,足夠一般宗門做護宗大陣了。


    可經過程翎這一番布置,頓時就感覺陣法強大了許多,至少達到八品仙陣。


    做完這一切,程翎才停了下來,盤膝坐在地上,拿出一枚紫雪丹吞了下去,開始搬運功法,恢複體內傷勢。


    他一搬運功法,陣法空間內的仙元便急速匯聚過來,如同一條條龍卷圍繞在身旁,而放在地上的那幾堆仙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減少,化作飛灰,隨風飄散。


    精純的仙元不斷被程翎煉化吸收,恢複他的身軀,強化他的體魄,從內而外,從外而內,一遍又一遍。


    就連天空中的仙元氣被瘋狂吸引,紛紛從四麵八方而來,匯聚,一被抽離,更遠處的仙元氣立馬進行補充,形成了流動,也就形成了風,變成了風暴。


    周元柏震驚的看著這一切,他能想象像程翎這般逆天的修士,吸收煉化仙元的動靜會很大,但沒想到如此之大。得虧之前設下八品隱匿仙陣,已是最大限度將這等異像隱藏起來了。


    一天過去,三天過去,直至第十天,隨著一陣“哢哢”脆響,原先設置在陣法內的九堆仙晶完全碎裂開來,化作一堆堆深灰色的煙塵。


    周元柏瞠目結舌,僅僅十天,這可是將近百億的上品仙晶啊!這麽快就被煉化吸收殆盡了?莫非程翎完全爆發,一舉突破到了仙帝期?


    可等到煙塵散盡,程翎的身軀漸漸顯露,神識一掃,對方仍舊是天尊期,隻是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康複,再看不到之前頹廢的樣子。


    程翎哈哈一笑,輕輕一振衣袖站起身來,對著周元柏躬身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周兄出手相助,程某感激不盡。”


    周元柏愣愣的看了他半晌,才苦笑道:“程兄,些許小事不足掛齒,不過你的功法也太逆天了,這麽短的時間就消耗了百億上品仙晶。”


    程翎道:“周兄廖讚,程某的功法的確有獨到之處。”


    其實金頁功法縱然逆天,但也不至於消耗如此之大,最主要的是他的體內空間,連場激戰,又被追殺了一個多月,若不是體內空間和竅穴之力,早都堅持不住了。


    周元柏點頭,也不再多說,修道界詢問修士的功法是禁忌,沒有人會願意告訴別人。


    停頓少許,他才說道:“能助程兄一臂之力,是小弟的榮幸,說起來此行也是湊巧,剛巧我有要事前往天雲仙城,隻是剛進入仙城邊緣,就收到程兄的消息,得知你正被鬆風觀和各大宗門的修士追殺,這才忍不住出手相助。”


    程翎道:“此情程某謹記,對了,與你一同前來的那些修士如何了?若是因程某之故折損,那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周元柏哈哈一笑,說道:“放心吧!那些都是周某的劍侍,雖然比不上鬆風觀的殺手,但要全身而退也不難,況且我朝陽聖殿的修士,他們要殺,也要掂量掂量。”


    程翎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周兄,程某一直很好奇,你說你是朝陽聖殿的弟子,但看平日的作為,還有當時古城峰對你的態度,顯然地位不低,到底在朝陽聖殿是什麽身份?”


    周元柏笑道:“既然程兄相問,那也沒什麽不好說的。你也知道,朝陽聖殿是一個純粹的劍修宗門,相傳是上古劍修留下的血脈,這一點其實並沒有說錯。”


    “上古劍修,那是劍道文明何其昌盛的時代,隻是到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導致劍道日漸衰弱。為恢複往日榮光,讓劍道文明再度璀璨,一些上古修士的後人便團結起來,由此創立了朝陽聖殿。”


    “而當年上古劍修沒落之後,曾留下三枚劍道令,分別贈予三位傑出的後人之手。劍道令,不僅是身份的象征,相傳還是開啟上古劍修寶藏的鑰匙,隻有集齊三枚劍道令,才能開啟藏寶之地。”


    “因此,朝陽聖殿對劍道令的擁有者極其尊敬,因為他們才是上古劍修留下的血脈傳承,在宗門內地位相當高,稱之為劍子。遺憾的是滄海桑田,隨著歲月流逝,上古劍修的血脈逐漸凋零,到現在幾乎隻剩下我一人擁有劍道令了。”


    說完,周元柏深深歎了口氣,似乎在為劍道日漸衰弱感到不平。


    殊不知,程翎聽到這一切後被雷得外焦裏嫩,隻覺得世間之事玄妙異常,待聽到周元柏的那聲歎息後,才忍不住從體內空間拿出一枚巴掌大小的劍形令牌,問道:“這莫不就是周兄所說的劍道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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