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一想,自稱凝碧,一副纖纖惹人憐的樣子,想必就是南藝苑的當家花魁楚凝碧無疑了,官宦人家出身,家道中落後流落青樓,自恃出身高貴,心高氣傲,處處自命清高。這便也不難解釋今天肆意挑釁的目的了,整垮了我,無非為了少一個競爭對手,提高勝算。

    心中冷笑,當我不是京都四花魁之一就是好欺負的嗎?要挑軟柿子捏也得給姑奶奶瞧準了。

    望著近在咫尺那張悲憤的麗顏,我晃了晃,劇烈地咳嗽,幾乎直不起腰,一旁的小琴忙扶住我,我們交換了一個眼色,她當即心領神會,扶著我立馬紅了眼眶,語氣打顫道:“小姐,您這是怎麽了,您別嚇小琴。”她紅著眼,用一副被欺壓卻不敢反抗的表情轉向楚凝碧道,“小姐,對不起,您大人大量,別跟奴婢一般見識。我們主仆三人剛到京都,不懂規矩,您別跟我們計較。想我家小姐也是清白人家出身,剛剛這位姐姐出言侮辱,奴婢才會一時衝動出手的,真的對不住了,您要打要罵都可以,就求您不要為難我家小姐。”

    看著小琴越說越悲憤,作勢欲跪,我心裏差點樂開了花,這鬼丫頭,跟我久了,都快成人精了。心下樂著,臉上還不忘擺出悲憤欲絕的表情一把扶住小琴,哭訴道:“小琴,你別給她下跪!想我商賈人家出身,竟會落到賣身葬父這般境地。”我捂住嘴,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後,才喘著說道,“畢竟初來乍到受人欺淩也是難免,隻是連累了你跟著我受苦。”說完又是一陣咳嗽。

    “小姐,您別這麽說,小琴跟著你是心甘情願的,您別說了,小心身體。”說罷緊緊抱住我,哭得那叫一個淒慘,我也跟著抖著肩膀邊咳邊抽泣。

    眼角偷偷瞄去,眾人譴責的目光早已換了方向,剛剛還像無害小白兔的楚凝碧此時臉一陣紅一陣青的,心下那個爽啊,哼……跟我鬥,你還嫩著捏。剛剛那一番說辭明顯控訴了她仗勢欺負我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人,你身世可憐,那我就編得比你更可憐,裝可憐誰不會啊,who怕who啊。

    眼見大勢已去,她親自上前來扶起我們,語氣懇切:“妹妹你還好吧,是姐姐沒弄清楚狀況,香兒不對在先,讓妹妹受委屈了。若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妹妹多擔待些,這間房原本就是妹妹的,妹妹快進去準備吧。”一旁的刁蠻丫頭忙過來給我們賠禮道歉。

    我看她眼神誠懇,滿麵坦然,心下感慨:能屈能伸,這個女子好生厲害,如果可以,還真不想跟這樣的人結梁子。

    她親自扶我進屋,方才謝罪離去,做得滴水不漏,沒落下任何口舌,眾人這才四散離去。剛在梳妝台前坐下讓小琴關門準備,便進來一個小廝,抱著一個紅色的箱子,讓我抽簽。

    為了以示公平,比賽的出場順序皆是由姑娘們親自抽簽決定。我起身,把手伸進箱子,隨意抽出一支木簽一看,眉當下蹙了蹙,十號,共十人參賽,那我就是倒黴地成為了最後一個。nnd,這什麽狗屎運,等輪到我出場的時候,人家的花都快撒光了,我還混個p啊。大賽規則:十兩銀一朵花,共三輪,每個表演結束,場內看客便可向中意的姑娘撒花,三輪結束後,得花最多者既是本屆花魁。

    心下頓時煩躁,這死小白到現在還沒出現,連奶娘都沒有迴來。估摸著,小白是壓軸,應該還來得及,便定了定心神,在小琴的幫助下換了裝。剛裝扮完畢,外頭鑼鼓喧天,比賽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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