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了一整天,都沒有決定下來公開的時間,葉炎有些煩了:“那就視情況決定。”皇室的邪教調查專組專門出麵警示過不要輕信謠言,傳聞卻愈加有鼻子有眼,陳雪離甚至一反常態,公開表達提醒皇室,要小心重黎。“神廷的腐敗並不代表著主君可以做出公開叛變的行為,並且在我了解裏,邪教和神廷迫害這位主君的情況根本不存在,他現在的處境,完全是出於他個人意願的結果,隻不過借機為自己挽迴民聲洗脫罪名而已,接下來他還會做出什麽,令我很擔憂。”他一向善於經營悲慘又惹人憐惜的形象,這番壓力之下的“勇敢發言”,隨著對重黎質疑的浪潮,引起了相當大的轟動。在一次邪教調查專組的媒體發布會上,就有記者提了這個問題。“我想請問一下,外界傳言神廷的最後一任主君重黎其實並不是邪教的受害者,甚至有可能有聯係,請問你們在對邪教的調查裏,是否有查明過這個情況?是否把主君列入到調查裏?”這個問題一提出,全場嘩然,調查專組的組長冷汗涔涔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葉炎,果然看到葉炎沉下了臉。他連忙迴道:“我們的調查是基於線索和證據,目前沒有線索和證據證明主君是邪教關係人。”那位記者咄咄逼人:“那麽主君遭到邪教迫害因此違背宗教法,是否有直接證據呢?我們收到的證據裏,隻有主君被下藥,以及長老院特意將主君派往帝國軍事學院這兩個事實,並不能成為直接證據。”提到下藥,葉炎的臉色更難看了。“你認為是直接證據就是直接證據,你認為不是,所以就不是?海門星圍著你轉的嗎?”那位記者見葉炎開了口,繼續說道:“因為我也調查過相關情況,甚至諮詢了事情的親曆者,有證據證明主君違背宗教法的行為皆為自願。”葉炎冷笑道:“親曆者,你難道說的是我?”記者沒想到葉炎會這麽直接,愣了一下,又說道:“這個……我說的親曆者並不是殿下。”葉炎故意問:“那是哪位親曆者?”記者說:“是哪位親曆者並不重要,重要”葉炎打斷了他:“要作證讓他自己來,不需要你轉述,好了,下一項議程。”記者是有備而來,結果被葉炎懟了迴去,最後隻有灰溜溜地閉嘴。這場發布會是直播,葉炎這赤x裸裸的護短,被海門星無數民眾看在了眼裏。陳雪離也在收看,他越看越止不住心裏的恨意。他恨重黎心機,更恨葉炎對重黎的維護,他恨得咬牙切齒無法入睡,恨不得明天就能讓重黎身敗名裂,讓他和葉炎被萬人唾棄。他甚至不關心陳主委到底去了哪裏,也不在意傳說中重黎的另一個身份。毀掉他!他的大腦在咆哮著。他必須毀掉重黎,無論如何也要毀掉他。陳雪離不介意在風尖浪口再當一次勇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重黎和葉炎私下的勾當,他賭上了自己長久以來經營的形象,他覺得有些真相,必須要讓民眾們了解。在下一周邪教調查專組的媒體發布會上,陳雪離跟著上一次那位記者,走進了發布會大廳。他的出現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陳雪離知道,自己萬眾矚目,就在發布會大廳之外,還有無數他的支持者在為他呐喊。可惜葉炎卻沒有用正眼看過他。媒體發布會按照正常流程進行,到了提問環節,所有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將目光投向了陳雪離。陳雪離站了起來。他表現地宛如走向斷頭台的勇士,麵對強權沒有絲毫畏懼。“我就是上一次被記者提起的親曆者。”葉炎終於抬頭看他了。“哦?”來者不善,調查組的組長擔心出事,打算報告給了葉迦,被葉炎伸手攔住了。“讓他說。”“殿下……”組長顯得有些為難。“坐下。”葉炎被激怒了。幾年的錘煉讓他喜怒不形於色,在場的每一個人卻都能察覺到他的怒火。除了陳雪離。他的恨意傾巢而出,被發泄在每一個指責的動作和字句裏。“我想問殿下一個問題,您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主君的?主君又是什麽時候和您開始有私人接觸的?是在主君被下藥之前嗎?是被刻意引導之下喜歡主君的嗎?如果是,那麽我可以懷疑您和長老院及邪教也有關係嗎?如果不是,喜歡主君是自主行為,那麽又為什麽認定主君是被迫害從而違反宗教法的呢?”“還有你們第一次發生關係,也是被刻意引導的嗎?”“主君產下孩子,是否是在消失的那幾個月裏?”……葉炎一個個聽完,才說道:“你看起來對我的私人感情很在意。”陳雪離說:“這並不是私人問題,而是涉及到皇室和主君的名譽,以及神廷雖然有過錯,但是不會為任何一個人背鍋。”他看起來渾身正義,在發布會大廳外,那些精英都快要為陳雪離喝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