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討到了半夜,在第二天,葉炎便去了一趟醫院,以私人身份探望陳雪離。記者自然不可能放過葉炎。作為這段時間以來海門星最火熱的八卦人物,從政經界到娛樂界,所有人幾乎都在關注葉炎,這位皇室未來的繼承人身上充滿著戲劇性幼年失母,少年桀驁,成年一鳴驚人,到了現在,在未來的明君和暴君之間反複橫跳,幾乎是一天一個風評。就連私生活都值得八卦,比如以前在帝國軍事學院和主君之間過分親近,再比如讓長老院主委的兒子為之出麵辟謠,甚至還讓陳雪離被刺因此進了醫院。葉炎早就料到會有記者,他也懶得搭理了,直接讓保鏢開路,大大方方去了醫院,花和探望的禮品也都是路邊隨手買的,普普通通,毫無特色。陳雪離住在高級病房裏,此刻病房裏也有一位神廷的記者正在采訪陳雪離,在葉炎推開門的那時,記者和陳雪離齊齊看向門口,頓時一驚。隨即,這位神廷的記者雙眼一亮。“中午好,殿下。”那名記者連忙站起來給葉炎打招唿,然後恭敬地遞上了自己的名片:“我是”葉炎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走到陳雪離的病床邊坐下。“我是來探望病人的,不是來接受采訪的。”那個記者還不放棄,他上前一步,說道:“殿下,我不打擾您探望病人,不過如果您等會兒有時間”保鏢把記者攔住。葉炎看向陳雪離,問道;“你的身體怎麽樣?”陳雪離小聲說;“還好……謝謝你來探望我。”葉炎說;“幸好是還好,如果是出了大事,你們神廷的記者恐怕要趕過來把你的血都吸幹。”葉炎的話聽起來是諷刺記者,明指出的卻是“你們”,陳雪離有些尷尬,他對記者說:“請您出去吧,也不要把今天殿下來探望我的新聞報道出來,這是私事,我不想公開出去。”記者還不死心,葉炎做了個手勢,直接讓保鏢把他轟出去了。“殿下,其實您不必這樣的。”陳雪離有些擔心,“萬一他亂寫怎麽辦?”“亂寫?”葉炎伸展長腿,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神廷下麵的媒體最近煽風點火還不夠多嗎?我差這一個假新聞了?”“對不起。”陳雪離低下頭,“我知道最近情況有些亂,對你產生了很大的負麵影響。”傷痛讓陳雪離變得清瘦了些,他側麵對著葉炎,瘦弱的身體和楚楚可憐的表情的確讓人心生憐惜。大概這就是逼自己出麵的原因?葉炎不禁迴想起過往。其實過去他並沒有意識到陳雪離的存在,陳雪離就和他其他朋友一樣,和他保持著不近不疏的交往,直到後來發現陳雪離越來越像重黎,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被陳雪離不著痕跡的拉近,甚至連周圍人開始開他們的玩笑。陳雪離從來不會說什麽,更不會從自己這裏要什麽,他總是適時收手,絕對不會讓葉炎心生厭煩,所以對那些玩笑的厭惡,多半被葉炎發泄在了狐朋狗友的身上。他永遠沒有錯,也比任何人都會認錯,所有人都會先入為主的覺得他委屈,憐惜他,安慰他。今天這聲對不起讓葉炎有些暴躁。不管陳雪離是不是第二個謝恩,這幾天他做的事情就足夠讓他憤怒了。葉炎說:“神廷的問題你不需要攬在自己身上,這和你個人無關。”陳雪離抬起頭看葉炎,他的眼角有些濕潤了。“但是我很不能理解你這兩天的做法。”葉炎按捺住心裏的怒火,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在媒體上公開表達對我的支持?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嗎?”陳雪離雙手捏緊衣角,沒有說話。葉炎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可以告訴我原因嗎?最近你們神廷的人做了很多我不知道該怎麽評價的事。”陳雪離輕聲問:“是主君陛下嗎?”葉炎說的人是謝恩,卻沒想到陳雪離卻主動提起了重黎。他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和他沒有關係。”陳雪離又問;“陛下還好嗎?我們都很擔心他。”葉炎說;“他很好。”陳雪離說:“嗯。”陳雪離有些心不在焉,葉炎坐了一會兒,陳雪離卻沒有再說話,隻是眼眶越來越紅了。葉炎歎了口氣,說;“以後別再這樣衝動了,支持就放在心裏,我能體會。”陳雪離又快哭了:“對不起,給你增加困擾了,我當時有些衝動,真的很對不起……”葉炎說;“好好休息吧,過去的就不要再想了,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為我受傷。”“我還有事,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葉炎站起身來轉身打算離開,陳雪離舍不得讓他走,想拉他的手,不料葉炎剛好抬起手,讓陳雪離抓了個空。葉炎迴過頭,陳雪離滿臉淚水。葉炎有些無奈;“剛剛你還在給我道歉,說給我增加困擾了,結果你現在這樣,不是又讓我困擾了嗎?讓你受傷我很抱歉,但是你不要讓我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也很頭疼,我也不想變成現在這樣。”陳雪離嗚咽:“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真的不想讓你困擾。”葉炎隻好又坐了下來。“我想和以前一樣待在你身邊。”葉炎微微擰起眉。“但是我發現,神廷和皇室關係越來越緊張,我們的關係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毫無芥蒂。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希望從我這裏挖到一些關於你的信息,可是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訴他們任何關於你的事情。我隻知道你很好也很厲害,你不是外麵說的那樣殘酷無情。那天在采訪裏支持你之後,我也很後悔很害怕,我知道肯定會為你帶來困擾,我想告訴這件事,但是我沒辦法聯係你,我也不敢聯係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