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第一次還能算是他被逼到了絕路,在頭昏腦熱下發生的,後麵的三天,則是在葉炎的強迫下有意識的迎合,重黎氣葉炎霸道不講道理,更恨自己的迎合,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是壓抑的本能被徹底釋放。他必須忘記,這不是他。這種陌生的體驗和感覺讓重黎有些恐慌,他強迫自己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從腦海中抹走,然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多次嚐試著從床上爬起來,床頭櫃上特意為他留下的水杯和藥膏被掀倒在了地上,重黎踉踉蹌蹌從站起來,胡亂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穿上。重黎甚至沒有去看鏡子,因為他知道鏡子裏的自己是如何的醜態。他憎惡這樣的自己。做完了這一切,重黎拿起錢包身份卡和通訊器,在慌亂中,離開了葉炎的公寓。葉炎直到晚上才迴來。推開門時,房間裏一片冷清,窗戶打開,窗簾被風卷出了窗戶之外,地上一片狼藉。重黎在離開之前特意打開了窗戶,這種歡x愛之後殘留的味道,讓他難以忍受,他忽略了餐桌上葉炎為他留下的三明治和果汁,忽略了桌上葉炎留下的“我晚上七點迴來的”的紙條以及床頭櫃上,葉炎留下的信。葉炎是故意離開的,他知道重黎醒來時肯定不想麵對他,所以選擇了離開,然後在重黎可以看見的位置,又放上了一封信。時隔這麽久,再寫一封信花了葉炎不少精力,可這又有什麽關係呢?畢竟他是這麽好哄,重黎隻要給他一點甜頭,就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做任何事。更何況,這幾天重黎給他的甜頭可不止一點點。葉炎寫完了信,又趴在床頭看了一會兒重黎,然後忍不住又親了重黎一下,才小心翼翼把信壓在水杯下,起身離開。最壞的打算不過是不看。葉炎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隻是打開房門時,宛若台風過境的情景,讓他忍不住心頭冒火,尤其是看到地上那封他仔細斟酌後的信,被打翻的水杯泡得字跡模糊,讓葉炎火冒三丈,一腳踹翻了腳邊的凳子。這段關係,好像又迴到了原點。葉炎走到床邊坐下來,暴躁地刨著自己的頭發。他還要做什麽?他到底要什麽?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自己嗎?明明在床上那麽粘人,甚至主動摟住自己索吻,到頭來,卻好像又是自己自作多情。在重黎麵前,重黎並不是完全的冷漠無情,他拒人於千裏之外,卻又給了葉炎一點溫柔,就這一點溫柔,就足夠葉炎發了瘋入了魔。*“請問殿下在嗎?”皇室內廷的室內遊泳池外,陳雪離和女傭禮貌地打著招唿。陳雪離經常出入內廷,葉炎身邊的女傭管家都對他很熟悉,甚至還有些喜歡這個禮貌的男孩子。“殿下在遊泳呢。”女傭問,“你們之前沒有約好時間嗎?”陳雪離說:“他失聯好幾天了,我擔心他,就過來看看。”“哎。”女傭歎了口氣,葉炎雖然成熟了不少,甚至收斂了脾氣,然而一旦爆發,卻比之前更加讓人頭疼。“他沒事,就是心情不好。”葉迦已經徹底管不住葉炎了,葉炎迴來幾天,內廷的陰霾天就持續了幾天,內廷上下全都戰戰兢兢,就擔心什麽時候葉炎爆發了。陳雪離說:“那我去看看他。”“不……”女傭剛想阻止,陳雪離卻走到她身邊,端過放著浴巾和身體乳的托盤:“他不會衝我發脾氣的,你們準備好晚餐就行。”女傭也就遲疑了那麽一下,她想著葉炎會不會因為陳雪離的到來變得沒那麽暴躁,陳雪離卻已經趁她不注意,進了房間。葉炎正在遊泳,從水裏冒出的一瞬間,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心裏猛地一顫,可惜接下來的聲音,卻讓他失望了。“你沒有去學校,也沒有去軍部。”陳雪離還是溫溫柔柔的,他端著托盤走到泳池邊坐下來,“也聯係不上你,我們都很擔心你,他們就派我過來看看你。”’“我有事。”葉炎的聲音一貫的冷漠,意識到周圍都在開他和陳雪離的玩笑之後,他和陳雪離拉開距離,隻是身為校友,又是朋友,甚至在工作上多有來往,真正要避開,並不容易。葉炎也不知道為什麽陳雪離突然造訪,出於禮貌,他還是遊到陳雪離的身邊,然後拉著遊泳池邊的欄杆,從水裏躍起。水花飛濺開來,再從葉炎寬闊的肩膀上順著胸膛流了下來,葉炎在泳池邊坐下,拿過托盤裏的蘇打水擰開,仰口猛灌幾口。陳雪離偏著頭,視線掃過葉炎聳動的喉結,然後順著水珠一路向下,直到泳褲包裹的地方,然後落在葉炎背後,無數道曖昧的劃痕上。他的表情微妙的變了。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平常。葉炎很快察覺到陳雪離的視線,他向後看了一眼,然後拿起浴巾,披在了背上。“傷痕是男人的勳章,有什麽關係呢。”陳雪離笑道,他伸手過來要替葉炎整理背上的浴巾,葉炎剛好放迴蘇打水瓶,沒讓他碰到。陳雪離的手停在了空中。“你不擦一下身體嗎?”葉炎抬起手,用浴巾擦去後頸的水珠:“哦。”“還有背後。”陳雪離伸手過去拿過浴巾,替葉炎擦去背後的水珠。葉炎本能地想躲開,然而他轉頭一瞟,有些熟悉的側影,讓他沒有及時將一聲“不用了”說出口。如果是他就好了,葉炎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