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底之穀,歸墟之地,江小白渡大道雷劫,踏金丹大道,生天兆異象,顯化東海世間。


    與此之時,黃昏落日,早月升空,日月同行。


    觀人間,紅塵滾滾,諸生萬象。


    都市,霓虹燈火絢爛亮起,燈紅酒綠,車水馬龍,人群熙熙攘攘於紅塵,抑或嬉笑怒罵,紙醉金迷,抑或卑微塵土,負重前行。


    鄉村,鳥歸巢,蟲不語,炊煙嫋嫋,村子裏傳來孩童玩鬧的嬉笑,還有大人們站在自家門口喊著自家孩子名字的大喊聲,還有一兩隻小貓,小狗在門口遊蕩。


    而世間名山大川,有道統香火傳承之地,各有其聲,其象。


    道士經殿,郎朗經言,揚揚其聲,一身青白衣,迎晚霞白露,於清峰苦修。


    佛門廟宇,落日鍾鳴,蕩蕩響山,一披黃袈裟,近有竹帚掃院,遠聞咚咚木魚聲。


    還有儒門私塾響,世間苦修人……..


    青山綠水間,有跳世之人,滾滾紅塵裏,有迷惘眾生。


    而此時在十萬大山,有公子撫琴桃花下,外響亂妖沸騰聲。


    那叫七王的俊俏青年,在梧桐山墨跡了一天,找了頗多借口,拉著古國公主談笑。


    明眼人似乎都看的出來,這家夥初來乍到,對李水月太過親近了一些。


    小丫頭江小鹿和初音都是抱著警惕的,隻是小丫頭很明顯地表現在臉上,初音不然。


    不過,還有一個人也表現在臉上。


    那便是下午趕到梧桐山的少年道士苦生。


    他見七王對自己心生仰慕,長久不見的老師親近,道家養氣的功夫也壓製不住心裏的不高興。


    少年道士就板著一張臉。


    但不管如何,這叫七王之人長著一張讓人生不起厭的臉,說話談吐也無絲毫不妥,謙謙之風,頗為高明,讓人想讓他自討沒趣自行離開都不成。


    最主要的是,這如今院子裏的主心骨李水月沒有一直表明態度,送客。


    眼見黃昏落晚,七王準備告辭離開。


    不過臨走時候,這位翩翩俏公子,與一身白衣的李水月笑道:


    “今日認識姑娘,相談甚歡,七某便送上一首曲子,答謝姑娘今日待客。”


    七王從原本稱唿李水月的“小娘子”改為了“姑娘”。


    這廝之前似乎絲毫沒有覺察到稱唿“小娘子”顯得輕浮,不合適,像是叫習慣了。還是下午趕來梧桐山的道士苦生見了,怒斥他對自家老師不敬。


    苦生是絲毫不知道兩人的來曆和修為。


    當時赤膊老者不高興,怒瞪著在他眼中不足為道的一個先天小道士,還是七王壓下來,搖頭微笑,還表了歉意。


    從這事可看出,這七王讓人挑不出毛病。


    七王說要獻曲一首,答謝待客之道,便自顧坐在院子裏的桃花樹下。


    小丫頭麵上憤憤,心裏小心思在想,明明是你這位大哥哥死皮賴臉賴在這裏不走的。


    臉皮厚。


    這是江小鹿對七王的吐槽。


    時值五月,院子裏的桃花卻正盛放,滿枝飛紅,夕陽渲染下,鋪上一層金粉。


    隻見,七王坐在老桃石凳上後,抬起一隻手往石桌上憑空一抹。


    一把三尺餘長的漆木古琴憑空而現,落於石桌上。


    這古琴頭身雕刻著龍頭,甚至鱗紋纖毫畢現,紋理如生,乍一看,竟似活的。


    上古傳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其中第七子,號囚牛,平生素愛音樂。


    七王放下紙折扇,唇角帶笑,一雙似女人般的手落在龍頭古琴上,輕輕撥了起來。


    琴聲現,這七王身上的氣勢突然就變了。


    微閉雙眼,手指在琴弦上一挑一撥,如魚龍舞,高山流水之音頃刻畢現,傳蕩四方。


    原本不怎麽關心七王彈琴之舉,巴不得他趕緊走的幾人聽著乍然入耳的琴聲,臉色一變。


    連一直眉眼寡淡,看不出心思的李水月,秋水般的眸子也蕩起了些許波紋。


    眾人竟不知不覺地聽著入迷了。


    隻有七王稱唿老九的赤膊老者,渾然不在意,眼又朝了上。


    與七王一起數百年,他早已了解七王的拿手路數。


    還是那麽喜歡裝。


    高山流水之音,隨風散,鑽入山間草木,鑽進雲端,直上九天,也傳到了十數裏之外的白龍妖山。


    梧桐山周圍,歸巢飛鳥聞聲飛來,水中魚兒躍出水麵,白龍妖山裏赫然百獸齊吼。


    一曲琴聲,竟頃刻間引出百獸異象。


    山間小院裏的人陡然變色,才幡然驚醒地驚疑看著桃花樹下的七王。


    隻有李水月還算平靜。


    這人到底是什麽人?


    而遠山,傳來轟隆的獸吼,還有天空中傳來的飛鳴,越來越近,山林隱隱震動。


    院子裏,大黃仰頭吠叫,幾個入了先天的人遙遙感知到數股龐大的妖氣快速逼近。


    如此氣息,有不少妖獸靠近。


    苦生道士幾人臉色有些發白。


    古國公主李水月眉頭也輕輕挑了起來。


    公子撫琴桃花下,外響亂妖沸騰聲


    卻聽,琴聲忽止。


    七王站了起來,踏空而起,立於虛空,一聲大喝。


    “滾!”


    聲如驚雷,如奔雷唿嘯,帶著一絲奇異的吟聲。


    浩然迴蕩在梧桐山四方。


    刹那間,百獸噤聲,飛鳥墜落,如聲有法,讓沸騰大吼的百獸失去了聲。


    隨後,苦生等人驚然感應到,數股逼近梧桐山的龐大妖氣如潮水般散去。


    百獸竟退走。


    這時,七王踏空降了院子,對李水月抱拳笑道:


    “本想給姑娘彈一首曲子,卻被這些不懂事的畜生給打擾了,失策。日後我會常來給姑娘好好彈上一首,姑娘也可與七王共彈一首風月,遊這山水。”


    言語很委婉,意思很直白。


    弄些風雅,不就是約嗎。


    “老師將隨小道去龍虎山。”


    少年道士苦生站了出來,臉上有些憋悶,說的很沒底氣,緊了緊一隻袖袍。


    這人琴音可引百獸朝拜,一聲“滾”字便驚退諸妖,又能肉身渡空,修為實在恐怖,深不可測。


    自然有敬畏,不敢像之前那樣了。


    但這廝公然表達親近整個龍虎山尊敬,自己仰慕的老師,少年道士苦生還是站出來說。


    “大哥哥,你是要追大姐姐嗎,小鹿不準。”


    這時,江小鹿跑了出來,橫在李水月前方,小臉怒氣,像護食的孩子一樣。


    “小鹿。”


    初音喊了一聲,有些忐忑。


    現在已與之前不一樣了,這叫七王的人展現了令人吃驚的威懾力,她有些擔心小鹿。


    “小不點,為什麽不準啊?”


    七王低身笑著,刮了一下小丫頭的鼻子。


    “大姐姐是小鹿的,也…也是…”


    江小鹿急道。


    “也是.哥哥的…”


    小丫頭突然哽咽了起來,眼泛水光。


    許是想到了傷心處,又習慣依賴了大姐姐和初音,才如此。


    她眼中的大姐姐許久來在妖獸四出的山間小院,擔起了保護她的責任,充當著江小白的角色,是小丫頭心裏最脆弱的地方,才有如此反應。


    一心護住的大黃衝著七王狂吠。


    七王見小丫頭突然傷心,一時愣了。


    “小不點你哭什麽,那你哥哥呢?”


    他問,有些意外。


    而院子裏各人各有異色。


    小鹿就是哇哇大哭。


    把七王弄的愣愣的。


    一直沒說話的李水月輕輕把小鹿抱入懷中,輕手拍著她背。


    “難道是院外那一孤塚?”’


    七王突然說,眉眼有了了然,其中怎麽知道的,沒什麽難度。


    一時,也不好說什麽了。至於,裏麵埋葬的小丫頭的哥哥是什麽人,一個死人,有什麽好了解的。


    卻聽,這時,一直欲言又止的空慧和尚突然站了出來。


    “前輩,師姐,我有話說。”


    他與李水月,初音道。


    “江前輩大有可能還活著。”


    白日裏,這院子裏有外人在,空慧和尚沒找著合適的時機說。


    但此時,他這一言語,就如雷鳴入數人耳。


    初音等人麵色大變,不可置信。


    小丫頭也突然就不哭了。


    “汪汪…”


    大黃像是聽懂了似得。還汪汪狂吠著。


    而就在這時,晚昏暗色的東方,一道金光驟然直衝雲霄,照亮晚色。


    有一方朦朧世界高懸東方,映照於這方天地,天地為之色變。


    小院裏眾人被打斷,驚然東望。


    便見了一副神鬼駭然的震撼畫麵。


    東方天地間,一條金光大道橫穿一盤皎月直通天。金光大道的盡頭,有一方如鴻蒙世界的迷霧虛影矗立。


    便見,一個人影在輪盤圓月的映襯下踏著金光大道飛空去,宛若踏月飛仙。而那方白霧朦朧的世界,便是飛仙之地。


    這一刻,九州大地,連同周邊國度,不管是滾滾都市的紅塵世人,還是深山大川的道統門徒,皆心生感應,抬頭東望。


    瞧見了那注定載入書冊的震撼一幕。


    世人遙見,月下飛仙!


    (ps:這是修道文,與修仙文的許多細節不同,因為才子參考了一些道經資料,並加以自己的改造,不過還是有些晦澀,所以有些時候一些細節親們看不懂,有疑惑,是俺們的失誤,才子對此抱歉。另外求下訂閱,求票,求打賞,慣例皮一下,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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