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夜深人靜,東廂房裏突然傳出一聲驚叫。


    床上,常中突然從睡夢中驚坐起,眼睛裏的渙散轉為莫名的驚恐。


    “大哥,你大半夜吵吵啥呢,都被你弄醒了。”


    旁邊,王田被聲音吵醒,眼睛困惑地睜開一條細縫,不滿地嘟囔了一聲。


    黑暗中,常中聽到王田的聲音,渾身忽打了一個激靈,腳下意識地往旁邊狠狠一踹。


    他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中的“女人”的臉赫然是王田這哥們的。


    實在太特麽嚇人了,開頭的香豔,卻在最後給人當頭一棒。


    嚇得他從夢中驚醒,心有餘悸,渾身泛著雞皮疙瘩。


    那畫麵太美,實在不堪迴想。


    “哎喲”


    王田被常中踢下了床,驚了一聲,渾身睡意立馬消散。


    “常中,你特麽有病啊。”


    被人莫名奇妙踢下去,搞得王田心頭火起。


    常中嘴巴囁嚅了一下,自知理虧,但這不好解釋啊。


    總不能說,哥們,我做了個春夢,結果夢見了你?


    ………………


    西崖邊,泥丸裏,白色霧氣中那麵鏡麵夢境已然消散。


    對方夢醒了,自然就消逝了。


    江小白坐於泥丸,臉上笑意微濃。


    他剛才不聲不響地對常中的夢做了個“惡作劇”。


    多少有些惡趣味,不似他平常的性格。


    隻不過,他第一次感應外人的夢境,心有所感,驗證些手段而已。


    而且,其中多少夾雜著一報還一報的小心思。


    之前聊天的時候,人家問他知不知道什麽叫愛情文藝動作片。


    他搖頭不知。


    結果對方賊笑兮兮地給他看了一段視頻,鬧得他頗有些無語。


    他知道了他們口中的愛情文藝動作,就是男女間赤條條的房事。


    與他之前在除夕夜裏與老道神遊,觀紅塵萬相,親眼所見的那對新婚小夫妻差不多。


    不對,要更赤tiao火熱些。


    盡管如此,江小白看了那所謂的愛情文藝動作,瞧見畫麵中男女房事的大膽,依舊不習慣,有些呆怔。


    而對方二人見了他的模樣,笑的前仰後止,打趣個不停。


    江小白當時並沒不愉,對方二人便是那份心性,多是打趣的心思,並沒惡意。


    他又不是那般不講道理的迂腐之人。


    隻是他剛才察覺到對方一人在做春夢,見了如此,也順道動了些玩笑心思。


    江小白的性格在外人眼裏頗有些一板一眼,不愛玩笑,但也不盡然。


    其中,學道中作樂,不失為修行中遊戲人間的樂趣。


    而之所以,江小白能於泥丸觀他人夢境,並加以幹涉,其實就是陽神成,心眼開後,他修行的《夢道長生》一隻腳跨入“道夢”層次。


    入先天,便初窺大道一斑,心眼開,神念所達之處,常人的夢境他能有所覺察,並能查探,加以幹涉。


    《夢道長生》中記載的四重境界,入夢、觀夢、覺夢、道夢。


    前三重境界雖分為三,但其實就是進入道夢的一個前提條件,比較容易;而道夢雖隻分為一個境界,但其中所包含的東西,就算窮極一生,也難以窺見其中二三。


    道夢,道夢,其中夢是先決,道是主意,在夢中悟道,修道。


    而大道無形,何止萬千,所以當初著這本《夢道長生》的高人才感歎“哀乎!大道浩渺,豈能一夢觀之,罷了!”


    所以,如今剛入先天的江小白,修煉這《夢道長生》,堪堪一腳進入了“道夢”層次,卻也隻是沾了邊邊角而已。


    道夢,追求的終究是道。


    …………


    次日,天光大亮。


    東方晨光微醺,山間鳥獸啼鳴,院子裏的桃花招惹了不少蜂蝶。


    後院裏,傳來了清冽的米香。


    廚房裏,江小白正拿著一個吹火筒,另一隻手往土灶裏添火加柴。


    鍋裏,清湯白水,飽滿白潤的米粒浮沉,煮的是一鍋清粥。


    此時,東廂房裏,王田起床穿衣。


    剛才主人江小白叫了門。


    “常中,得起了,等會還要集合出發呢。”


    他喊了兩聲。


    卻見床上的常中還沒睡醒,不想起來的樣子。


    王田見狀,便用手去搖他。


    常中立馬像受了驚的兔子,把王田的手撥開,用被子捂著自己的身體,神色驚惶,哪有困意。


    怎麽說呢,常中坐床上,捂著被子的模樣,像個受驚的小姑娘家。


    “臥槽,常中你吃錯藥了吧。”


    王田一臉奇怪的表情看著此時的常中,怎麽看怎麽別扭。


    卻不知,昨天的“噩夢”讓常中太過難忘,一種神經質的下意識反應。


    此時意識從困眠中清醒過來的常中,心裏別提多憋屈了,一臉憋尿的表情。


    怎麽tm就做了這麽狠的一個夢!


    “我是直的不是彎的。”


    他心裏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十多分鍾後,江小白家到了早餐時間。


    清粥伴著鹹菜,清淡又不失風味。


    醃蘿卜,咬著咯嘣脆;酸豆角,酸辣伴著清粥正好入口,還有山裏野菜醃製的鹹菜,帶著山裏春夏秋冬的味道。


    常中和王田兩位大學生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誇上了江小白,豎拇指。


    這一手鹹菜,就是一流,不是城裏能吃得到的。


    看著陳老家的兩位大學生客人吃清粥鹹菜的盡興,江小白倒也算盡了地主之誼。


    不過,飯桌上,常中與王田之間好像不似昨日般那番交口談話,相互間的話少了很多。


    王田找常中扯,但對方似乎聊天興致很弱,弄的王田鬱悶,心想這哥們咋迴事,從昨晚就不正常了。


    桌上,江小白始終不做聲,低頭吃粥。


    …………


    吃完早飯後,王田和常中就向江小白告謝,下山去趕大部隊的匯合。


    今天三月三,是大山裏許多民族的傳統節日,將會是一副極熱鬧的場景。


    他們這些學生就是為了趕這趟熱鬧才來的。


    王田和常中下了山後,和校部門的人匯合。


    村裏的早飯時間都差不多一個點,都是為了趕農忙的習慣,所以一隊九個人在簡單休整後,便在本地人陳淵的帶領下,坐上了陳家自家的船。


    而早上這個時候,翡翠河上已經是人船往來了,熱鬧的緊。


    三月三,好春光,唿喝往來爬東山。


    陳淵駕船,一行人就在興奮熱烈的氣氛中,看著青山綠水,聞著鳥語花香,出發了。


    某處翡翠河麵,一隻青色飛鳥抓著一條毛蟲,掠過青綠河麵。


    “li..li”


    幾聲清脆鳥鳴在飛鳥口中悅耳而出。


    不一會兒,一條赤色錦鯉從湖麵下躍出。


    青色飛鳥叫的更清脆了,似歡快。


    爪上的毛毛蟲落下,飄在湖麵上。


    赤色錦鯉魚嘴一張,將毛蟲吞進了肚子。


    青色飛鳥飛快圍著水麵盤旋歡叫,赤色錦鯉則在湖麵上擺尾仰頭,吐著泡泡。


    飛鳥與魚,鳥鳴魚應,像是一對默契許久的朋友!


    (最近因為感冒狀態不佳,更新也趕不上,看來下周要加油了,加油吧,才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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