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楚星夜?”


    背劍的中年男子踏進大殿中,一股冰雪的劍意襲卷整個大殿。


    一襲青衫,三尺長劍,劍意逆江河。


    刀疤長老眉頭一挑,挑釁的看著這青衫男子,一股劍意從頭頂射出與青衫男子的劍意一爭高下。


    一息後風起時,二人交鋒千迴的劍意收入體內。旁人如渡過時空交錯之感,而楚星夜全身肌肉如痙攣一般,在一股玄氣入體後不適消失不見。


    韓曦月迴看了一眼楚星夜,再握緊手心的手。


    此二人的劍意對決隻針對彼此,但對決時的影響力非一個凡人能安然無事。


    青衫男子說道:“刀刀!吾等你劍血峰一戰。”


    “你再叫這稱唿,老子把你大卸八塊下酒吃。”被這句刀刀稱唿惡心的刀疤長老怒道,牙齒氣的欲造反啃人。


    “哈哈哈~~~”青衫男子豪邁大笑,大殿如地震一般顫抖,“吾等你,你可不要讓吾失望。”


    “那就看是你的劍快,還是老夫的劍快。”


    “吾今日還有事要辦!之後我們兄弟三人吃酒言歡。此次一別也有五年了,你的酒量可別倒退了。”


    “老夫豈敢在你麵前示弱、怕你不成。”


    青衫男子看著刀疤長老手持古,劍眉一皺再看向血台之上,“你這背向吾的鳥人是誰?無情你體內的玄氣怎麽如此紊亂?”


    血台上不知何時站起身的法嚴無情,皮笑肉不笑道:“五年不見你的修為倒是大有進步,這次打算在宗門呆多久?”


    “吾隨緣而定,離、見皆性起。”


    “你果然還是老樣子。”


    “一劍笑問天,你竟敢無視吾的存在,更稱老夫為…你是想領教一下吾的威嚴與玄功了嗎!!”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空間一顫。青衫男子一劍笑問天,後退三步……背後三尺長劍一聲劍鳴,腳步斬於地而紋絲不動。


    “不錯!有一絲資格挑釁吾。”


    “大長老!以後小心點不要走夜路,咱兄弟三人可不介意用劍捅你屁股。”左手顫抖不止的一劍笑問天抬頭說道,雙眼一炸殺機。


    “吾不介意月黑風高夜,宰殺幾隻無牙兔,就不知是清蒸好?還是紅燒好。”


    “清蒸紅燒吾都愛,就怕大長老沒有牙口吃。”


    “何不試試?吾等你們。”話落,大長老化身一道劍光從眾人頭頂上空飛出大殿……


    刑法有道與陳餘等人默默無語的轉身走出大殿,宗主插手此事,亦非他們能插手了。


    “無情!那鳥人對你怎樣?”一劍笑問天看向法嚴無情關切的問道,心想這鳥人實力更強了。


    正欲插嘴說話的刀疤長老,在法嚴無情的眼神警告下,把想說的話吞入腹中,古劍化光進入體內丹田世界中。


    “問天!你傳來宗主何法令?”法嚴無情搖搖頭反問道,此辱當銘刻血肉筋骨中,他日親自找迴。


    “你既然不說,吾不強逼你,記住他日若一戰,吾的三尺長劍必須在場。”


    “老夫古劍豈能一怯。”刀疤長老摸著自己臉上的刀疤,想到某事思緒萬千。


    被兩位兄弟情義感動的法嚴無情,笑道:“你們這是打算帶我這執法長老違反宗規啊!”


    “咱們兄弟三人很久沒有在刑牢中一起大碗吃酒了。吾甚是想念啊!”一劍笑問天,雙眼調皮一眨,聽見自己兄弟如此話語,心中鬆了半口氣,就怕自己的兄弟受此辱造成心結,對日後修行不利啊。


    哈哈哈~~~


    刀疤長老哈哈大笑,“倒時咱一定要踢宗主屁股一腳。”


    “刀刀!吾在來此之前聽宗主說甚是想念你啊!”一劍笑問天轉看向刀疤長老。


    “我暫時不想見他。”刀疤長老嘴唇哆嗦,屁股寒。


    “宗主可叫吾代他問你一句話:你的屁股可洗幹淨?”


    從血台上步步走下來的法嚴無情哈哈大笑,心底的怨恨煙消雲散,心結已散,心性提高一二。


    手按在問天的肩膀上,“多謝你們了。”


    “兄弟之間何須言謝,咱們今夜把酒言歡,調戲明月仙子。”一劍笑問天豪爽道。


    “好”三聲響起。


    三人視線碰撞在一起,情義染晴天。


    “汝就是楚星夜!”青衫背劍客右肩一晃,出現在銀眸少年的麵前,視線順著麵前牽在一起的手對著蒙麵仙子一笑。


    在無形威壓中的楚星夜後退半步說:“是”


    “你怎麽沒有修為?”


    “丹田破碎。”


    “原來如此。”一劍笑問天看向刀刀一眼,刀疤長老轉過頭。他心中已確定一件事了,這少年與少年時的刀刀很相似。


    “宗主有令要見你。”


    “宗主見我為何?”楚星夜問道。心生疑惑不解,就他現在的廢人身份又有何資格讓宗主一見?更是驚動大長老要殺自己,暗中究竟隱藏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隻從楚星夜被天道封印修為後,昏迷五天後再醒來他忘記當天昏迷時生的所有事,腦子一片空白。


    在這一天之中是否生了其他楚星夜記不起來的事情,所以才引起大長老要殺他?


    “問天長老,你的宗主法令呢?”韓曦月插嘴問道。


    “吾沒有法令。”一劍笑問天雙手在身前一揚,“宗主在路上碰見吾,叫吾順便傳一句話。”


    “正好!我也要去見爺爺。”韓曦月拉著楚星夜的手正欲,


    “恐怕不行,宗主隻言見他一人。”一劍笑問天抓住楚星夜的肩膀,轉身化一道光向遠方殺去,“吾去去就迴,刀刀把酒準備好,今夜你不把酒灌進鼻孔中吾跟你沒完。”


    “一賤!你再叫老夫刀刀,老夫就跟你拚命。”


    “刀刀!你可很年輕,何必倚老賣老呢!”話落,一劍笑問天的一襲青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刀疤,你這次也太魯莽了,衝動了。”法嚴無情轉身看向刀疤長老說道。


    “結果挺不錯的。”刀疤長老轉身向外走去,“無情!記得晚上早點來。”


    “你更要擔心的是問天的早點來。”


    “咱們把酒喝完,他來不來無所謂了。”刀疤長老聳聳肩。


    “刀疤長老你要給我一個解釋。”韓曦月在大殿外追上刀疤長老問道。


    黑色巨門上的執法堂三個大字靜靜地看著麵前的二人,沉默不語。


    “解釋就是他恢複丹田了,還有就是他可以繼續修煉了,這個解釋可讓你滿意?”刀疤長老一笑,如春風拂過麥田,陽光燦爛。


    “你說的是真的?”曦月手捂住麵紗後的嘴,淚水驚喜的滾落。


    “真的。”刀疤長老揮揮手,離去的背影消失在林中,消失在驚喜的“月牙兒”中。


    “小家夥老夫能做的都做了,以後你會如何!成龍還是成蟲全看你自己了。一賤迴來了,吾也該好好閉關修煉了。”


    看著遠方消失的背影,韓曦月輕輕說道:“多謝你了,刀劍癡狂。”右肩一晃,邁步向遠方走去。


    陽光下,一襲白衣如夢中仙子。


    一座掛滿長白綾的大殿中,陰風陣陣,祭台上放著上百快黑色亡人牌位,一塊放在最下邊的新亡人牌位前的香爐中燃燒著三根香。


    站在祭台下的大長老背對著身後的刑法有道、陳餘以及左眼下一枚血痣的白衣少年。


    空氣壓抑而陰風涼涼。


    “大長老!宗主插手此事,我們該如何辦?”刑法有道問道。


    渾身滔天殺氣的大長老說道:“對於必死之人,何不給他留一口喘息掙紮的機會,吾豈能讓他死的輕鬆。”


    “您的意思,宗主會按照宗規把銀廢逐出宗門?”


    “難道你當吾這大長老的身份是撿來的,一點沒有份量!”


    大長老轉過身,一雙布滿血絲的桃花眼旁已起幾根眼紋,黑瞳中是無盡的深邃,如陷人的泥潭。額頭上的兩三道皺紋不知失眠了多少個日夜。而英俊的容貌已是蒙上時光的塵埃變得模糊而年邁,如六十歲之人。


    對於玄修者來說百年隻是修行中的一閉眼,再睜眼,外貌變化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一張無所謂的皮囊,而時間是追求大道與實力的基礎。


    “大長老您誤會了,有道豈敢如此想。”後背涼的刑法有道解釋道。


    “你下去吧!此事已不需要你再出手了。”


    “遵命!有道告辭。”彎腰雙手抱拳的刑法有道與陳餘一同轉身離去。


    許久過去……


    “浩兒~,這一次你可不能再讓為師失望了,否則後果不用吾告訴你吧!”雙手背負於背的大長老說道。


    “師尊,浩兒誓銀廢絕對不可能再活第二次。”單膝跪地的血痣少年,右手誓道。


    上一次失敗是他所謀劃的生死台一戰,楚星夜竟然斬殺底牌齊出的魁虎,瀕臨死亡的前息被白毒救了過來。


    這次失敗後他被大長老罰入極冰洞窟中,遭受冰凍之苦十五日,如今想起十五日的痛苦,心中對銀廢的仇恨咬牙切齒,恨不得親自出手把銀廢淩遲折磨而死。


    可恨的是按照大長老與宗主的約定,非同等境界之人不可出手對付楚星夜,違者必斬。不然銀廢早已死無葬身之地,豈能掙紮到現在。


    “吾希望在此次閉關出關後見到他的屍體,而非你的失敗。”


    “浩兒一定不辜師尊期望,讓銀廢粉身碎骨。”


    “你下去吧!讓吾安靜的待一會。算算時日你的師兄師姐們也快迴來了,這瓶丹藥給你。”一道白光從大長老身前射向單膝跪地的血痣少年。


    手抓住空中白光的血痣少年轉身離去,“師尊告辭。”


    大長老看著麵前的新亡人牌位,上麵的字皆由他一刀一劃刻出來,這世間最慘莫過於白人送黑人。


    牌位上刻著“吾孫上官文耀”六個大字。


    “耀兒!你在下麵一定很孤獨吧!爺爺很快就會把殺你的兇手送來,任你折磨,別急~別急~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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